第24章 暗算
“利益？”暮莳雨在听到这个字眼时，明显怔愣了下，再是问：“你想要什么？”
“灵体之王。”林应说出四个字。
黎耽听后，面色一紧。
“这个嘛……”暮莳雨摇了摇头，说：“很抱歉，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林应一听，也明白过来，“那就没得谈了。”
“等下。”暮莳雨开出了别的条件，说：“你要灵体之王，不过就是想突破层次。这个简单，只要你肯效忠我，我可以给你找来‘异灵’。”
异灵，是居于‘灵缝’内的邪恶生命体。它们品种繁多，有大部分，对人类抱着残忍而扭曲的心态。
当然，也有像渡灵鸟那种……对人类无害的异灵，可以充当食灵与除灵师的信使。
林应曾听说，当食灵到了一定层次时，吞食怨灵的话，也是收效甚微。
这个时候，活跃在‘灵缝’内的异灵，成了食灵们新的觅食目标。
然而，林应怎么会被这个条件给廉价收买？
能指挥灵体大军，掌控它们的行动。这才是灵体之王的意义所在，非同小可。
再加上，林应已经明白，暗庭、九溟都不能容纳下自己。他就更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不了。”林应摇头。
“那你呢？”暮莳雨看向了季晓天，轻声地问。
“我？”季晓天看着暮莳雨，指了指自己。
“不考虑下吗？”暮莳雨仍不死心地追问。
实际上，暮莳雨真正看中的，还是这个季晓天。
全色瞳与里眼一样，都是属于成长性的能力。
随着时间的增长，会拥有无限的可能。
季晓天正欲拒绝时，林应率先开口，说：“暮小姐，这个条件可以。我朋友早就当时说有一番成就……但我希望，你能放了我另外一个朋友。”
“这算是交换？”暮莳雨听后，淡然一笑。
“差不多是这样。”林应已经清楚，跟暮莳雨进行语言上的交涉，根本毫无意义。
这是个以力量说话的世界。林应决定……赌一次。
季晓天一听，也明白了林应说这话的含义，保持着沉默。
暮莳雨听后，反而怀疑起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人心难测，暮莳雨毕竟身经百战，有些踌躇。
季晓天得到了林应的示意，自然也只能陪暮莳雨将戏演下去，说：“其实暮小姐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哦？那你前面怎么拒绝了？”暮莳雨狐疑，感觉哪里不对，可却说不上来。
很快，暮莳雨扫了扫季晓天，再是瞥了瞥旁边的林应，没立即答应。
她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林应只当作没看到，低下头一言不发。
“那行吧。”暮莳雨还是起了惜才之心。
她明白，暗庭、九溟之所以能称霸半南带，就是因为吸收无数人才，进而掌握了大片的土地资源。
季晓天听着，依言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林应指挥自己的影子，同季晓天的影子融入了一体。与他一同接近暮莳雨。
期间，暮莳雨的全色瞳开启着，以青色最为鲜艳，全程监视着季晓天与其身后的林应。
“你走吧。”暮莳雨确认无误后，放开了黎耽，转而对季晓天说：“等解决灵体之王解决后，我就带你回暗庭。”
话音刚落，令暮莳雨措手不及的事发生了。
只见季晓天身侧被拉长的黑影，如同决堤之水那般迅猛现形，手握着一口通体歪曲的利剑，朝暮莳雨刺了过来。
暮莳雨这才发觉，林应的脚下，已经没了影子。
季晓天展开全色瞳，以黄色为基准，使空间有些凝滞。
暮莳雨愣在了原地一瞬。那口剑，也就从顺势从她的腹部穿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食灵之契？居然能刺穿我的身体？”一刹那间，暮莳雨只感觉身体内部的灵魂受到了重创。
随着剑的拔出，暮莳雨也软倒在了地面上，口中不断吐着鲜血。
暮莳雨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嘴巴吞噬。
“这、这？”暮莳雨脸上有着诧异，她还是第一次伤得这样重。
那口剑……是用影子运过来的？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那个食灵，是什么来头？
一瞬间，许多个为什么占据了暮莳雨的脑海。她用尽全力，想从地上起身，却发现连一点力都使不上。
自己是越过了上位食灵的存在。可被这剑刺一下，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林应这时走了过来，感受到暮莳雨的状态后，不免有些惊讶。
暮莳雨灵魂虽然显得微弱，可却没有再被那股邪恶力量吞噬。
林应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在被吞弑刺中后，居然还能避免一死？
“你那是什么东西？”暮莳雨看着林应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恐惧。
“死人并不需要知道太多。”林应眼里有着淡漠，吞弑再度出现在他手上。
这弯曲的吞弑之上，凶气毕露。
暮莳雨开启着全色瞳，能隐隐瞥见死于剑刃下的亡魂。
林应高举起了吞弑，对准了软倒在地上暮莳雨的头部。
暮莳雨见状，偏过了头，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一声不吭。
暮莳雨是天然食灵，生长在暗庭。她从小性格就相当要强，凡事都不肯服输。
如果平白无故，要暮莳雨说出低三下四的服软话语，那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只是，多多少少有点不甘心。
暮莳雨为了适应世界，也历经许多杀伐。她曾幻想过死亡的来临，但没想到……却是这种荒谬的方式？
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何必想那么多？纵看古今，谁的下场不是黄土白骨？
“等等，林应……”在这时，季晓天出手制止了林应的举动。
“嗯？”林应不解。
“如果你真将她杀了，暗庭会跟你没完的。”季晓天说。
暮莳雨听着，身体一怔，感觉事情还有转机。
“哦？她死了的话，再找个人顶替不就好了？”林应反问：“暗庭缺食灵吗？”
暮莳雨一听这话，相当生气。
原先在她眼里，随手就能杀死的运灵层次食灵，现在是主宰她命运的存在。
如此大的反差，简直令暮莳雨难以接受。
加上这轻视的话语，使一向高傲的她，内心多了些委屈。
“她不一样。”
林应一听，也是放了下吞弑，思索了起来。
“暗庭是‘暮家’控制。她是暮家的大小姐。”季晓天再度劝解：“况且，她活着话，也不可能阻拦我们得到灵体之王。这点你放心。”
这话一出，最惊讶地还是暮莳雨。这个上位食灵，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林应最终收起了吞弑，面色平静：“我今天放了她，她以后不会放过我。”
最关键的是，暮莳雨知晓了自己的能力。
吞弑作为一张底牌，在没有暴露时，是最强大的。
一旦对方防备，就难以得手。
放虎归山的下场，林应心里清楚。这个暮莳雨，并不是一般的食灵。
如果暮莳雨日后余怒未消，自己又该怎样处理？
可按季晓天所说，暮莳雨的来头那么恐怖……林应倒真的有些进退两难。
“放心吧。”季晓天直视着林应，说：“这是为你好。”
作为半南带上最强的势力之一，暗庭已经有着久远的年代。
在过去，也有一些势力，企图向其发起挑战，都以失败告终。
这不是现在林应能够得罪起的。
“那晚上，你在书店杀的那个‘段诗’，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可如果，你杀了这个暮莳雨，会对你的来路影响巨大。当中的利弊，就不用我细说了吧？”季晓天出声。
黎耽这时，也是见势，也是轻声地插了句：“就放了她吧。”
毕竟暮莳雨刚刚救了自己一命。
哪怕是有目的性接近，但救了就是救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黎耽也不想看她就这样被林应给杀了。
“你走吧。”林应对暮莳雨说了句，再是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季晓天没有迟疑，走了过去，将暮莳雨从地上扶起，平静对她说：“走吧，我带你狩猎灵体。”
暮莳雨此刻体内的极阴灵力已经空缺，需要靠灵体补充。
暮莳雨闻言，这才敢说话：“你的这次恩情我记下了。日后有难，我会鼎力力相助。”
“到时再说吧。”季晓天随意地答了一句，开启了全色瞳，扶着暮莳雨，向一个方向走去。
林应没有去看他们，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黎耽，问：“告诉我，灵体之王跟你分开了多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