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杀人偿命（四）
双方的打斗，愈演愈烈，逐渐地，他们都感觉，已经停不下来了。
本来只是同学之间的小小摩擦，而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大。每一次双方之间的打斗，人数越来越多，变成一场场的群架。
同时，程以清脸上的伤口，也是越来越多。当然，对方也是如此。
这一天，他们约定在了对桥之上，那一次，又是一场激烈的打斗……
结束后。
程以鑫也来到了对桥之上。
看着自己弟弟还有敖三，脸上那明显的伤痕，程以鑫不是不失望的。
虽然，他早就已经猜到了，那些人没有找他，就是被自己弟弟给揍的。可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程以鑫还是止不住的生气。
程以清没有想到哥哥回来，眼睛有一丝的慌乱，叫了一声：“哥……”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程以鑫质问道。
敖三冷哼了一声，忍不住开口了：“哟~那您说说怎么办？用您的嘴炮十级免死对方吗？”
话没说完，就被程以清搭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随后，他说道：“哥，这事你别管。”
“我不管？如果这事被一中发现，会被直接劝退，记入档案一辈子的，你成绩不好，前途不要了吗？这样下去只会陷入死循环，暴力根本找不到出口的。”
说到这里，程以鑫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继续说道：“这事因我而起，大不了我转学。”
“哥，这是一开始是因为你，但现在……”程以清与敖三对视了一眼，“不仅仅是因为你了。”
说完，程以清跟敖三，转身离开。
原地，程以鑫看着两个人离开，但是，按照他的脾气，他是不会放弃的。
家中，程以鑫又拦住了要离开的程以清。
“弟弟，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结束，他们打了我，你们也还回去了，这样下去要到什么时候啊！”
又来了。
程以清歪着头，有些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哥，我都给你说了，现在这事不仅仅是因为你了。”
“弟弟……你到底想争什么，这种事哪会有输赢，暴力解决不了问题的，总得有人先退一步……”
“哥！”程以清打断了他，抿了抿唇，不耐烦的说道，“你别说了！”
程以鑫愣了一下，微微垂下头，放低声音：“那我去找他们谈……”
什么？
程以清心中一怒，伸手一把，就扯过了程以鑫的领子，双眼浮现起了一丝的戾气！
但是，程以鑫哪里会怕他，虽然他平时很温柔，性格软软的，可是一旦倔强起来，却是比程以清还要犟！
他直接就对上了程以清的双眼。
良久，程以清才推开他，转身离开房间。
转眼，就把敖三叫出来了，但是也不说话，就敖三一个人在旁边唧唧歪歪。
终于，敖三受不了了，就算他是一个话唠，那他也受不了这么长时间在这里一个人唱独角戏呀。
“你家阿大又和你说啥了，喊我出来就吊着个脸，就听着我一个人在这儿叨叨叨叨叨，都三个小时了！”敖三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程以清还是不说话，仰头，喝了一大口手中的可乐。
敖三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会又是什么—暴力无法解决问题，让我用言语和爱意来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吧？”
“我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听着敖三说的有些不太对劲，程以清微微皱眉，反驳道。
敖三忍不住笑了。
“哟~终于肯开金口了？”
程以清没有在意他的调侃，只是有些凝重地说道：“你找人盯着点，我哥说他要去方面跟他们谈，大家各退一步就此收手。”
敖三感觉自己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噗嗤笑了笑，说道：“我看他做梦快一点。”
这边刚说完，不出几天，程以鑫还真的找他们去了。
当时的程以清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自己的手机刷着消息，这时，电话来了。
程以清接通了电话。
敖三有些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哥真的去找那帮孙子了！”
什么！
程以清瞪大了双眼，来不及挂断电话，直接夺门而去！
而他没有注意到，一直摆放在桌上的，他们两个人的相片，被他撞落在地面上。
一听一声脆响，相片……碎了……
夺门而出的程以清，看到了手机里敖三发来的地点，脚步不由得加快……同时，他还不停的打着哥哥的电话。
可是……
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接！
哥…哥…哥！！
而在另一边，程以清也是见到了当初的那个人，但是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
那一边，程以清找到了守在那里的敖三，他不赶靠得太近，看到程以清，敖三对着他招了招手。
两个人一起赶过去。
这边，程以鑫两个人，却谈崩了。
那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冷笑一声，说道：“你看你们兄弟俩真够可以的，哥哥是个傻子，弟弟……是个疯子！”
这句话，成功的点燃了程以鑫的怒火！
打他可以，但是他的弟弟，绝对不允许被别人说！
“不许说我弟弟！”怒火之下的程以鑫瞬间失去了理智，直接一把朝着那人推了过去！
那人一个闪身，往后退了一步，就躲开了程以鑫的手，可是他忘记了，自己是站在海边。
所以那一步，让他的脚，落了空！
眼看着人就要掉下去了，程以鑫心一急，伸手就拉住了那人的手……
可是，一直缺乏运动的程以鑫哪里拉得动一个如此壮硕的男生，就这样，两个人双双的掉落下去。
当程以清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哥哥跌落下去的一幕。
一瞬间，程以清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仰头倒下……
程以鑫，死了。
程以鑫，与程以清，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游荡在一片茫茫海洋中的两个人。
程以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哥哥，哥哥在朝着他伸出手，可是，却好像变得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
不，哥哥，不！别走！
程以清伸出手，想要靠近哥哥，他不要，他不要他走！
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离开……
程以清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往下沉，胸口就好像是有一块大石压住了一半，让他透不过气来！
让他窒息！
程以清不断的挣扎着！
……
浴室内，程以清躺在鱼缸之中，整个人浸在水中。忽然，程以清张开了双眼，猛地从浴缸中坐起来！
程以清粗喘着气，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半晌，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梦……
哥哥他……已经死了……
程以清闭上了双眼，脑海之中挥散不去的，是哥哥跌落的那一幕。
从鱼缸出来，他宛若行尸走肉一般，取来了哥哥的衣服。
一件，一件的往身上穿。
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觉得，哥哥死了，又好像没有死。
最后，他看向了一边，哥哥的眼镜。
带上那副眼镜，他，就是程以鑫了。
拿起了眼镜，程以清缓缓地，带在了自己的脸上。
至此，程以清死了，程以鑫，复活。
你好像走了，又好像没有走，因为我，活成了你。这是我欠你的，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我。
哥哥啊，现在的我好后悔，如果我听你的话，是不是……你，也不会就这样走了呢？
这，就是程以鑫……不，程以清的第二人生。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