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曾经
“算了，当我没说。”毛清廷气不打一处来，“新来的！我饮料呢？！”
随着毛清廷一声怒吼，休息区的四人同时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他们身后的林远山。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双手小心托着长盘中的，三杯饮料和一小碟水果冰淇淋。
“你的橙汁。”林远山将橙汁放在毛清廷手边，又将草莓奶昔给了杨云菁，将金桔柠檬茶给切糕，最后将冰淇淋给孙尚——他的芒果奶昔现在也没喝完。
四人同时将视线收回，看向手边隐约泛着香气的美食。
毛清廷没忍住，喝了一小口。
这是他从来没喝过的味道，原汁原味的橙子汁儿没有添加一点儿糖或者奶，有一种微微的酸隐藏其中，透明的水杯明显能看出上部清澈的汁液和下底颗颗饱满的橙粒儿，微凉的温度既不冷牙也增色了口感，一瞬间让有些暴躁的毛清廷，安静了下来。
以后我媳妇儿，会不会绣花两说，但一定要会做美味的食物给我吃。毛清廷喝着橙汁想道，就算她不会，我也可以让这个丫头来教，大不了不追究这个白痴问题对我形象造成的损失了——一技之长救了你啊，臭丫头。
“你们哪里请来的小姑娘，手艺真不错。”切糕也由衷地赞叹，不过他依然记得毛清廷刚才的问题，“你平时自己练就算了，但你们团队如果这样，就是配合不好。职业战队能打到那种程度的逆风，不是对方太强，是你们不懂配合。”
毛清廷真是哑巴吃黄连，只好点头，作出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还记得当初的那个人吗？”切糕喝着喜欢的柠檬茶，咬着里面微涩的金桔，忽然就想多说了，“他那时候厉害吧，单挑从来没输过，哪怕后来被人骂成那样，单挑他还是赢。结果呢，他们战队还不是一输到底。”切糕叹道：“配合这东西，相当于1+1，结果可能大于2，可能小于2，就看是怎么个配合法。”
“您说的这人，是陈情吧。”一直保持沉默的孙尚突然开口，“他已经不玩儿了。”
切糕笑了笑，虽然很短暂，但对陈情名字非常敏感的林远山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嘲讽，“他太天真，不适合这里。我听说他家庭条件不错，以后干点儿别的也饿不死，只不过没有现在出名而已。”
“这是他自找的。”孙尚明显地激动起来，“人品不端，自作自受。离开更好，这个圈儿不需要这种人搅混水。”
“孙尚。”杨云菁皱眉打断，偷偷看一眼背对四人，不知在洗手槽前干嘛的林远山，“够了。”
孙尚好容易才平复下来，继续拿着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水果冰淇淋。
“切糕你的意思是，当初他们打成那样，是不配合的原因？”毛清廷一改之前的苦瓜脸，正色道：“你知道我入行是因为崇拜他，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他居然。。。”
“行了，换个话题。”杨云菁瞪一眼毛清廷，对切糕说道：“你要不要来新人场看看？我们今年招了好几个不错的种子选手。”
切糕欣然起身，二人离去。可休息区的氛围却再也没休闲起来。
“看来你对当初那件事，还不相信。”
“当然不信，”毛清廷喝着果汁，捏着指甲，“我跟他接触过，在我看来，他是绝对不会”
“会不会要看值不值，”孙尚截断话头，愤然起身，“价钱到位，什么都值了。我当初也是瞎了眼，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这种人活该滚蛋，而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电竞。”
说罢，也不管毛清廷，起身离开。毛清廷憋了一肚子气，回头去找林远山，哪里还有她人影，水槽边儿只有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抹布，榨汁机等用具各归各位，清洗得干干净净。
人呢？毛清廷起身，跑到走廊的窗户上去看，果然看见了那小小的身影，扑向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楼下的两人亲密挽着离开，毛清廷却越发生气：当初到底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情，你为什么就不解释？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解释了，我们就会相信，但你偏偏什么都不说，转手就退圈儿？这不就是变相承认吗？
“问题都问了？”陈情一直在附近闲逛，就等林远山出来。
“就一个问题，很容易解决了。”林远山笑嘻嘻地挽着他手，“我们回去吧，我饿了呢，要吃饭！”
“所以现在懂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陈情心情极好，“那回去我跟你排一局看看。”
“啊！怎么这样，你不信我！”
“不信。”
“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天才！”
“哪有天才天天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男朋友夸我的话我都要记下来，这是对我最高的赞美！”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林远山哈哈的笑声随风飘出老远，憋了一肚子的气也慢慢消散。当知道切糕和孙尚嘴里说的“坏人”是陈情时，林远山一瞬间怒发冲冠。但很快，她平复心情，开始从他们的嘴里寻找蛛丝马迹。她很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陈情也没有答案，问侯勇他只会支支吾吾，问裴剑居然差点儿问哭裴老大，问吴昊只得到一连串儿的咒骂。
但今天林远山可以肯定一点，毛清廷几人也知道那件事的大概，既然如此，她不如先了解外人眼中的“真相”，再求证好了。
回到家，她偷偷地给杨云菁发了条短信，在表达了对他不遗余力地支持深表感谢后，又要到了毛清廷的电话。
——你知道陈情为什么退出职业圈儿？
——你居然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去网上搜，SUNLINE假赛，一目了然。
林远山怀揣忐忑的心情，偷偷地在手机浏览器上，粘贴了毛清廷的关键词。
成千上万条信息检索而出，林远山猫在被窝里，看到半夜，又急又气，哭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