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道无情
卫子钦见到曲天晓跳窗而入，便知其在窗外定是听了好久，刚才燕平那些话，若是传进了卫轩或轩辕天承的耳朵里，那恐怕对自己将是灭顶之灾，于是他把心一横，决定将曲天晓诛杀于此，到时候只要处理得干净些，不管谁问起，都来个一概不知便可！
“不要脸！”曲天晓听完那些话，火气正盛，当下骂道，“臭老头儿，你和这个坏蛋一样没安好心，而且你还欺负卫轩哥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卫子钦听他这前面的话，心里还算明白，可听到后面说他欺负卫轩，便有些糊涂了，当即喝道：“一派胡言，我怎么欺负天君了！”
曲天晓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道：“夏侯哥哥说了，你傲慢无礼，出言不逊，根本没把卫轩哥哥放在眼里！”
说完之后，她突然想起来夏侯景纯提醒过，不可将其出卖，便立刻捂了一下嘴，然后又说道：“糟了……说走嘴了……怎么办？”
燕平被那木窗砸的够呛，缓了一会儿，这才爬起身来，说道：“你这女娃娃好不讲理，明明是那夏侯景纯故意挑拨离间，要天君父子成仇，他好坐收渔利，你被蒙在鼓里不说，还替他做事，简直蠢到极点！”
曲天晓有些恼火，怒道：“你强词夺理！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跟臭老头儿说要杀了轩辕大叔，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信，哼！”
燕平愣了一下，知道这事无论如何也是推脱不清的，眼下唯有杀了曲天晓才能安心，便对卫子钦说道：“中兴王，此人不可留，否则后患无……”
话未说完，只见曲天晓的身影一闪，便掐在了燕平的喉咙上，嘴里还说道：“你才不可留，夏侯哥哥让我不要打坏了臭老头儿，可没说过你！”
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从燕平的喉咙处响起，只见他脸色从紫红渐渐变白，眼珠几乎快要暴出眼眶，一条湿乎乎的舌头耷拉到嘴外，瘫软了下去。
“死了？”曲天晓打之前从来没有试探别人实力的习惯，所以根本不知道燕平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已，此刻见到这轻轻一捏就将其杀掉，心中有些纳闷儿，说道，“臭老头儿，你家这个大坏蛋怎么这么不禁打？我就轻轻捏了一下，他就死啦？”
其实曲天晓对自己的实力都不甚了解，当初她在雪窦山闹事，也是这样一捏，就连将军那样境界的人都差点儿死在她手里，那是何等的威力？岂是这种凡人能承受得住的？
卫子钦眼见自己得以信赖的谋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弄死了，顿时火冒三丈，金色气息暴涨，眼神阴森可怖，显然是动了杀心！
感受着卫子钦身上升腾而起的强悍气息，曲天晓眸中闪过一缕诧异，夏侯景纯说不让我打坏了他，可这个臭老头儿明明摆出一副要跟我拼命地架势啊。
曲天晓从来不惧战斗，反正越是这时候越是兴奋，于是，她玉手一翻，唤出红光流转的后羿弓，火光在弓身之上翻滚游荡，随后，弓身逐渐上移，指向卫子钦，炙热的光箭，却透着一丝寒意。
随着两人身上气息的升腾，书房里的气氛，刹那间凝结了起来，周围变得安静起来，就连跑到书房外查看究竟的天瑞军近卫，都把目光注视在两人身上，全然没有人想起来把这里的事情禀告给天君。
卫子钦缓缓闭目，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睛又乍然睁开，漆黑的眼瞳中，金色焰火闪烁而过，其身上的气息，也在此刻变得更为深邃。手掌一翻，一把金色大剑，握于手中，这是他的神阶中品神武，名叫天龙大剑。
紧握剑柄，卫子钦感受着那不断传来的厚重之感，微微抬目，凝视着对面身姿如柳叶的曲天晓，神情却有些复杂。
“虽然天君殿众人都视你为珍宝，但你终究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怪就怪你贪玩之心太重吧！”说完这话，卫子钦天龙大剑挥动，身体猛然化为一道金光，狠狠地对着曲天晓冲撞而去。
这道金光在围观的天瑞军近卫眼中，犹如一头愤怒的野兽，轻贴地面的天龙大剑，沿途直接在青石板上，带出一条火花及深深的剑痕。
曲天晓兴奋地看着那直冲而来的金光，就在金光接近之时，她脚尖轻点地面，身体犹如风中落叶一般，飘荡闪烁，瞬息间，便是与那暴冲而来的金光交错而过。
交错之间，曲天晓手中后羿弓一横，以弓身为刃极其自然地横削出去。几道细小火刃离弓而出，对着卫子钦脖子切割而去。
随着叮当声响和几缕细小的火花，那几道火刃竟连卫子钦半点攻势都未阻拦下，便完全消散。
而将火刃抵御下来后，卫子钦微微抬目，瞥了一眼曲天晓曼妙的身姿。手臂一挥，天龙大剑带起一股凶悍剑气，对着身后横砍而去。气息压迫，将曲天晓身体上的裙袍，吹得紧紧贴在皮肤之上，勾勒出她那纤细的柳腰。
“臭老头儿，有两下子！”
感受到身后呼呼作响的气息，曲天晓黛眉轻挑，暴冲出两三丈，冲破了书房的墙壁，然后一转身，后羿弓的光箭暴射而出！
红色光箭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扭曲的红色虚影，“叮”的一声脆响，光箭射到横砍而来地天龙大剑之上。两者相触，天龙大剑上蕴含的强猛劲道，使得那光箭竟是生生震散。
这一下，让围观的天瑞军近卫脸庞上浮现出惊愕之情，都知道小祖宗在这天君殿中是很特殊的存在，卫子钦若是看不过去，教育教育倒也没人能说出些什么，可这气势明显就是要直接杀了小祖宗！于是，几名天瑞军眼神相互一交流，低语几声后，站在最外围的一名天瑞军近卫便一路狂奔出了中兴王府，准备将这里的事情，禀告给天君卫轩。
曲天晓是一个从来不知道害怕的人，她看见光箭被震碎后，脚尖轻点地面，凌空跃起，后羿弓上红芒暴涨，“轰”的一声射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快跑！”
“小祖宗这是要把王府炸了啊！”
“中兴王怎么惹上这小祖宗了，也是要倒霉了。”
在曲天晓射出巨大火球之时，旁观的那些天瑞军近卫急忙边跑边喊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想必他们并不认为小祖宗会吃亏，倒是替卫子钦捏了一把汗。
随着火球的炸响声，卫子钦借助着爆炸的反弹之力，猛然冲向半空中的曲天晓，天龙大剑之上，金色玄劲汹涌而出，丝丝龙气诡异的缠绕在剑身上，不过在金色玄劲的遮掩下，若不仔细看，还确实难以察觉。
看着暴冲而来的卫子钦，曲天晓黛眉微皱，手中后羿弓并未停歇，脚踏虚空，连连向上窜去，无数红色光箭喷涌而出，好似一张火网，狠狠地对着卫子钦笼罩而去。
感受着头顶上方传来的烈焰破空之声，卫子钦手掌举起，略微沉寂，强悍的掌力自其掌心涌出，而那一大张火网，还未接近他时，便被这股掌力，震得轰然消散。
“臭老头儿！臭老头儿！”
喝声落下，曲天晓脚尖再次轻点虚空，急速后退闪掠，摸出山河扇，略微一抖，一座小山，宛如从天而降的流星一般，砸了下去。
卫子钦眉头微皱，心想：这小丫头怎么有这么多手段？
于是，他身形暴退，天龙大剑伴随龙吟重重砍下，小山应声破碎，化为齑粉，而那碎石刚好贴着他体表，掉落过去，那股劲风，令卫子钦皮肤都有些刺痛。
曲天晓娇躯在半空旋转半圈，犹如一朵莲花般，轻灵的落回地面，玉手横挥而出，而随着她手掌的挥动，那本已落空的碎石，竟是想被操控了一样，再度对身处半空中无处着力的卫子钦砸去。
卫子钦略微一怔，眉头轻皱，眼角瞟了瞟，身处半空，还是下落之势，根本无从闪躲。既然不能躲，那便硬接！卫子钦手中天龙大剑金色光芒猛然暴涨，乍然而放的庞大玄劲，使众围观者震惊，这根本就是全力一搏！
“嘭！”
碎石与大剑两者接触，爆炸声在空中响起，四溢的金光，使下面的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臭老头儿，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俏脸之上，浮现一抹凝重，曲天晓喃喃说道。
就在她目光瞥向那一路势如破竹冲击而来的卫子钦，刚想采取攻势，一股寒意，却是骤然涌现，她猛然转头，一道金光，犹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金光震散，露出卫子钦那凶神恶煞的脸庞，此时的他，双手紧握成拳，而那天龙大剑已经收了回去，拳头夹杂着一股恐怖的劲道，狠狠砸向了曲天晓的后背，拳头所过之处，居然也能产生出刺耳的破空之声，这一拳，居然如此强悍！
“去死吧！”
低吼响起，拳头之上所蕴含的玄劲再度暴涨，最后在周围那些天瑞军近卫惊骇的目光中，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曲天晓的后背之上。
恐怖的力量，直接让曲天晓如断了线的风筝，娇小的身躯抛上半空，好似那被狂风刮走的花瓣一般。
“什么！卫子钦要杀小祖宗！”听到中兴王府天瑞军近卫的禀报，还未等卫轩说话，血屠当先惊呼出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带我去！”
眼看几乎是将这名天瑞军近卫扛起来飞奔出去的血屠，卫轩疑惑的目光游移到了旁边夏侯景纯的身上，可那夏侯景纯的眼神一直飘忽不定，就是不与之对视。
卫轩轻咳一声，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千万别生出祸事！”
夏侯景纯跟在卫轩身后，一起赶往了中兴王府，他的脸色却有些难看，因为他也没有想到，卫子钦竟要对曲天晓下毒手，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中兴王府中，缓缓坠落而下的曲天晓，在距离地面尚有半丈距离时，奇迹般的悬浮了起来，而后玉手轻挥，身体凌空一翻，轻灵的落在了坚硬的青石板地上。
所有人都以为小祖宗这回吃了大亏，可却只见她美眸闪动，望着对面的卫子钦，喊道：“臭老头儿，你真让我意外，从现在开始，我答应夏侯哥哥的话也不作数了，我可不客气了啊。”
对于曲天晓这番话，卫子钦倒是没有什么回答，但心中却不安起来，不住暗道：“这女娃娃难道是不死之身么？”
正在他不安之际，曲天晓的身影像闪电般来到了他的面前，紧跟着就是铺天盖地的一顿粉拳，这速度令卫子钦根本防不住，也躲不开，眼看那一张老脸瞬间就肿了起来，鲜血混合着唾液与汗水，四散飞出。
“臭老头儿！”只见曲天晓身影暴退，而后手臂缓缓抬起，红光流转的后羿弓上，烈焰暴涨的越来越浓郁，目光紧紧盯着卫子钦，说道，“让你尝尝我的血屠大火球！”
随着声音的落下，曲天晓身体之上的袍服以及满头青丝，猛然间无风自起，雄浑的气息，自其体内升腾而起，那股气势的强悍程度，让周围那些天瑞军近卫，惊讶地张起了嘴，但他们更惊讶的却是血屠大火球是什么玩意儿……
硕大的火球从弓弦上聚集起来，热浪将院中的花草炙烤的焦黄枯萎，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虑、焦躁、不安。
“小祖宗这是要干什么……必须赶紧把天君请来啊，不然中兴王府可能就没了！”一名天瑞军近卫转头凑在另一名近卫的身旁低声道，声音中明显透着担忧。
“我这就去！也许天君已经到半路上了！”那名近卫说话间就跑了出去。
正在这名近卫跨出府门的时候，便于急忙赶来的血屠撞了个满怀，他立刻说道：“血屠大人！快去看看吧！小祖宗她……她……”
“啊！有危险？”血屠二话不说，把这名近卫也扛到了肩上，然后就这样一边扛着一个近卫冲了进去。
等跑到书房前面的时候，血屠赫然看到曲天晓正在积聚雄厚而磅礴的大火球，他刚想因为曲天晓无性命之忧而松口气，可看见这火球后，刚落下的心，又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小祖宗！快住手！”说话间，他把两名近卫像扔米袋一样，扔到了地上，然后凌空跃起，冲向了曲天晓那里。
“咦？你来干嘛？”曲天晓就这么一分心，手指一松，巨大的火球轰然而出！
“我……我来……我去！怎么松手啦！”血屠仗着实力高深，身体强横，用尽全力向火球撞了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大火球被血屠直接推上了天际，一直飞到了肉眼看不见的尽头，随后又是一声巨响，天际上扩散出一圈极为强大的能量波动，竟让玄帝都的地面都跟着颤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么强悍……”卫子钦用力的甩了甩头，想将这近乎于噩梦的画面甩出去，可无论如何这种威力的攻击都触动到了他的内心，只见他浑身一颤，喘着粗气回过了神来，骇然发现，浑身衣袍，居然已被冷汗打湿。
“什么情况……刚才是……地震了？”刚刚赶来的卫轩和夏侯景纯，有些诧异的望着满头冷汗的卫子钦，不禁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没什么……不打了……不打了……”咽了一口唾沫，润一下干涩的喉咙，卫子钦迟疑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并未将心中的震撼给说出来，可他的神情已经彻底出卖了他的内心，自己一直认为是这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存在，就算这么多年，高手丛生，他也应该可跻身前五，但此刻却被一个小丫头吓成了这样，刚才那股杀意、霸气全都瞬间崩散。
“刚才是幻觉吧……”围观的天瑞军近卫一会儿看看肿成猪头的卫子钦，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天际上火球爆炸的方向。
此时的曲天晓终于是停止了动作，收起后羿弓，轻盈的蹦了起来，喊道：“你们看！我是不是好厉害啊！”
院中没听到有人附和小祖宗的话，却响起了一连片的倒抽冷气之声。
等大家几乎都回过神后，卫轩轻咳了一声，说道：“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把这里收拾一下。”
几名近卫应了一声后，组织众人开始了打扫的工作，但可以看的出来，他们依旧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之中，以至于手上的速度都慢了很多。
卫轩抬眼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卫子钦，却发现其瞬间苍老了很多，几乎是原来两倍大的脑袋上头发、胡须的末端都还保留着被大火球炙烤而出的焦黄。
“天君……你爹傻了……”血屠小声说了一句，而后便跑到曲天晓身边嘘寒问暖去了。
夏侯景纯耸了耸肩，也低声说道：“其实这样挺好的，也许以后他不会那么猖狂了。”
卫轩转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夏侯景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又偷偷和曲天晓对视了一下，竖起了大拇指。
曲天晓得意了一阵后，连蹦带跳的跑到书房倒塌的乱石堆中，又翻腾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已经死透了的燕平拽了出来。
“嗯？这是……”卫轩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当初轩辕天承说他有狼顾之相的中州名士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曲天晓拉起燕平尸体的腿，直接一甩，扔到了卫轩面前，说道：“这个大坏蛋和臭老头儿说要杀了轩辕大叔，本来我就想教训一下他的，可是不小心……他就死了……”
“他早就应该死了。”轩辕天承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了起来，他也是闻讯赶过来的，一到这里便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久微！”曲天晓也没再说别的，直接跑到轩辕天承身边，从他肩上把久微抱了过来，然后又回到血屠身边说笑了起来，看那久微的表情，也是兴奋至极，这三个人的气氛就好像此间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似的。
卫轩回头看了轩辕天承一眼，而后又向周围的天瑞军近卫，问道：“此人为何会在中兴王府，你们谁知道？”
众近卫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无罪！”卫轩说道。
这时候，一名天瑞军近卫走了出来，说道：“回天君的话，此人是中兴王招揽而来的谋士，已经入驻王府半年多了。”
其实卫轩早知道近卫的回答会是什么，这样的人除了中兴王，别人也不可能把他带进王府之中，但之所以要问，就是想把事情变为证据，令众人皆知。
“中兴王，是这样的么？”卫轩看向卫子钦。
“是……”卫子钦没做过多解释，只是低下了头。
卫轩显然要的不是这样的回答，于是他喝道：“我是问你，密谋杀害轩辕天承的事，是这样的么！”
“这……”卫子钦顿时语塞。
卫轩继续问道：“你见到事情败露后，就想杀了曲天晓灭口，对么？”
卫子钦苍老的面容，此时变得惨白起来，原来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完全消失不见。
“臣知罪！”他知道什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认下罪责，以求宽恕。
这样的局面对卫轩来说却有些为难了，既然自己的父亲已经认罪了，那这样的罪责，可是死罪！他犹豫了起来，眉头紧蹙，半晌不语。
轩辕天承思虑一番，走到他旁边，说道：“我知你为难，但要记住一句话，天下之主本无情，有情便不是天下之主了，如果你依旧下不了狠心，那不治死罪也就是了。”
卫轩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眼中泛起坚毅，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天瑞军调回天君殿归我直属，轩辕天承，你从命魂师行会派几名高手过来，入驻中兴王府，好好照顾中兴王，不可令其踏出府门半步！”
“是！”轩辕天承抱拳应道。
卫子钦垂下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有气无力的说道：“谢天君不杀之恩！”
对卫子钦的软禁不过是卫轩此时没有办法的办法，若让他一时之间做出弑父的决定，确实难为了这个一向厚德仁义的天君。接下来的几日里，他总是一筹莫展，不知所措，他曾想过卫子钦有可能做出的改变，要么是改弦更张，要么是永劫沉沦，这样的决定到底会不会给天君殿留下祸端，他实在不愿去想。
最后还是天机的一番话，令他茅塞顿开，如释重负。
“所有的事都在天道之中，无需纠结，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一切之事，冥冥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