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直面心魔

话音落下，花雨铃抬头看向天空，额间紫焰图腾光芒大盛，紫色的光芒射向空中，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水镜的平面，随即上面出现了人影，出现了画面，而视野仅限于幻术对抗的神魔二人。

白然的动作不易察觉地略微僵硬了一下，就那一下之后立即恢复了正常。他的表情还是在在笑着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中多了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帅气风流不减，却微微显示出一丝扭曲的感觉。比起对面依旧笑容极美同时又多了些灵动狡黠的花雨铃，白然上神瞬间就显得不是很英俊了。

“紫焰图腾还真的是妙处多多，不愧为魔皇血脉，得魔帝庇佑的血脉。”

“上神过奖，既然偷袭不成，那我们就一起平心静气地看看这位冰美人的幻境吧。”

不情愿归不情愿，偷袭不成反而吃了暗亏的白然不再多话，继续牵制花雨铃，多分出一点点的注意力放到了跟三千凡间世界里修行界常用的留影石投放处的影像上，暗搓搓地再一次欣赏起了凌欢的心魔。

尚在幻境中的凌欢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成了被围观的猴子……冰妹子，依然一步一步的走过凤凰山脉的山脉、丛林，伴随着所到之处的崩塌化虚，终于走到了唯一一处没有崩坏的地方。

抬头仰望着那气派而庄严的匾额，无数次在梦中以不同方式出现过的凤凰族至高之处，凌欢终于停住了脚步，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自己并不喜欢的火焰气息，一面尽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一边听着心脏疯狂跳跃的节奏。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没有玄寒天，没有长空九离，没有那些沉寂在史书与真相深处的上古恩怨，这一次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心魔，自己最不敢忘记更不敢细思却又心心念念的人和事情。

执念是不可避免的过往，是两万年不曾放下的一切。心魔幻境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幻术，可它无情就无情在自己必须要直面那些最无法面对的痛苦与执念。放不下便无法解脱心魔，深陷其中只能于幻梦之中沉眠。既然躲不过，那便不要躲。

记住这只是一个幻术，一个在真正面对执念的前序曲，带着理智、清醒从中走出来便好。不求有一个结果，不求大彻大悟般的看开放下，只求不再执着化魔，问心无愧。

刚刚抬手准备推开火云宫正殿的大门，门却自己开了，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凌欢的脸上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错愕，看向了洞开的大门，一时间有点蒙了。

打开门的那个人似乎比她更蒙，短暂的失神之后，那张熟悉的脸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双拳紧紧握起，仿佛随时要向凌欢面无表情的脸上挥来。

生死之间磨炼多年的凌欢非常确信自己在辰煌的脸上看到了杀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居然在堂堂凤凰族之王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而他恐惧的对象，居然是她这个不过两万岁的小上仙，被他亲自遗弃的孩子。

看样子冰凤凰的凶名震慑力很是不错啊，要不然就是凤凰王居然是个和凡人一样重男轻女的蠢货。凌欢恶意揣测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辰煌，似乎根本没看到他的黑脸一般。

那边，辰煌右手捏起一个法诀，引而不发。

“你居然没死？”

凌欢卸下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和虚情假意的皮笑肉不笑，终于露出了以命相搏多年的獠牙，将全身的寒气内蕴，精准的控制在双手和双眼之上，瞬间双眼从漂亮的浅褐色变成了澄透的湛蓝，双手变成了毫无生机的雪白。

惊天的寒气将燥热的火云宫气息染上了记忆中玄寒天的霜色，愣是让辰煌这位凤凰族之王都冷得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是在幻境之中，可这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万分真实。

凌欢的眼中布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滔天的怨气，说出来的话与她的表情相得益彰，十分可怕。

“托凤凰王的福，如果不算当初差点死在蛋里面，这些年我过得相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