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事与赌
“我讲完了，这把破伞就那点事。”清吹了吹手中的水杯，杯子里的水早就凉了，他就单纯的觉得这样很有深度。
北方紧皱的眉头终于舒散了，这个伞真的很惨呢。不对这个伞这伞的主人真惨，好像还不对这把伞的主人现在是清，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清确实很惨。
“走吧吃饭去吧。”清招呼了一声北方。
“那谁在店里？”北方问了一句很现实的问题。因为之前吃饭都是错开的，北方在店里清去吃饭，要么就清在店里。
清在门口看了眼北方，尴尬的挠了挠头：“那你先去吃饭？”
“清哥，你先去吧。”北方笑了笑回答到，脸还就突然红了。
“行吧。那你撑一会。”清拿起门口的黑色大伞出门去了。
清吃饭很快，十多分钟就回到了书店，北方还在吧台里看书，平时天气好的时候还有几个大爷在书店门口看看书聊聊天，这一下雨连吹牛的老大爷都不来了。不过也有好处，不用担心屋里的地板被弄脏省的打扫了。“你去吃饭吧，前面路口左手边有家沙县小吃。”清招呼了一声北方，就拿起上午那本没看完的书靠在沙发继续看。
一分钟后，清站起来去拿放在吧台的水杯。他看到北方还在吧台里面站着就问他：“你为什么还不去吃饭？”
北方放下手里的书看着面前的清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还不太饿。”
“呵呵，钱不够是吧？”清笑嘻嘻的问了一句仿佛他已经看透了一切。“去吧，那老板我熟，你去点饭吃就行了，吃完你让他寄到书屋的账上就行了。”
“谢谢清哥，那我去了。”
“谢什么？说好了以后包吃住的”
北方拿着门口的黑伞愉悦的去吃饭了。
清看着北方离去心里默默感叹，能吃饱穿暖住好就行了的人一定没太大压力吧。他知道北方不吃饭的原因是工资太低，他也知道挨饿不好受。
清喝完水没再回去看书，就站在吧台外面看着台面上已经干干净净的小黑板。他在想在上面写什么才能吸引人，才能赚钱，才能还得起欠下的钱，才能让自己的父亲不再担心自己。
纠结的时候需要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后脑勺，可惜没有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只有阴沉的雷声从天际缓缓而来，清站在门口看着天空轻声呢喃：“敢问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没有回应，当然不会有回应。清回头拿起了黑板，用彩色的粉笔在上面写到：‘若问姻缘此处无，但可故事换一赌。’一笔一划，清写的很认真。终于十四个字写完了，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他曾经一度认为那份离职申请书会是他这辈子最认真写字的时候，现在看来还真是年轻啊。他拿起黑板用干的抹布小心翼翼的擦拭每个字的边缘，确保它完美无失。
“清哥，我回来了。”就在他擦完‘赌’字的时候北方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清回头把黑板递给北方让他挂在门口，北方看了看清又看了看小黑板然后又看了看清，带着怀疑的语气问了一句：“你确定要把这个挂在门口？”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虽然没有边饰了，但根本无伤大雅吧。还是这句话不好？你看不懂吗？”清有点激动，他害怕被否认，他也不想自己认认真真做出来的东西被否定。
“不是边饰的事。”北方语速很快差点没把下口气吸上来。
“那就是你看不懂吗？我给你解释解释，大概意思就是——你要是想要问爱情，那么这里问不到的，因为老子也不知道，但是你可以用你的故事来换取一次赌博的机会。”没再等北方说话，清就进行了素质连击。
“意思我是看的懂的。”北方还没平复自己的气息。
“那还有什么不好啊，不说赌什么充满悬念更让人的赌徒之心涌起，我觉得我就是个天才。”清有点飘飘然了。
“可是这字”北方敲了敲黑板，摆出了一副很专业样子。清怂了，此刻北方有点像批改作业的老师，拿着学生做错的题进行严厉批评，清就是这个写错题的学生。“这字，实在是太丑。”
最终北方把清写的字迹擦掉，然后重新写了一边。北方的字很清秀，像是一个姑娘家的笔记。
小黑板挂在了书店的门口，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下雨天上街外出的本来就很少，就算今天是五月二十号也没用，情侣约会怎么会来书店呢。又不是前些年没地方去的时候了。
清和北方又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气氛中。就是很尴尬，明明对外营业，明明他两个是服务人员，为什么可以闲到发慌啊。
“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清打破了沉默。
“等会，我先去个厕所。”北方竟然变得聪明了，懂得了尿遁。
北方溜走了，清一个人站在吧台就很难受。
“老板，这里看书多少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口有一把粉色的正在合起来，雨伞挡住了人脸，但是伞没遮住的地方有四条腿，不是怪物，是伞后面有两个人。
“免费的随便看，别弄脏弄破就行。”别的书店看书都已经收费了作为日常盈利项目，也为了保持书店环境。可是呢这家书店免费都没多少人上门，清根本不敢收费。
这时伞后面的人也漏了出来，有点眼熟，好像是上午擦肩而过的那对情侣。
男孩带着女孩子走进屋里，随便找了个桌子就和女朋友坐在那里聊了起来，对他们来书店不是看书的，是避雨来的。
“老板有饮品吗？”男孩子问了一声在吧台里面的清。
“矿泉水可以吗？”清头都没有抬。
“咖啡什么有嘛？”
“有。”
“那来两杯卡布奇诺吧。”
“……”清就很无奈。
正好北方回来，清把北方叫到吧台交代了一下，就在那对小情侣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情侣看了看清，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明明是个书店他两个却一直在聊天。
“进门看到黑板上写的字了吗？”清盯着男孩子问了一句。
“什么……什么字？”男孩子有点慌，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会是家黑店吧。
“没看见就算了。本店有活动参加吗？”清很猥琐，有点像是电影里的苦逼反派。
“可以不参加吗？”
“应该？”
“那我参加。”
“你给我讲个故事，如果合格了，我就给你一次赌书的机会。”
“赌输？”
“对，就是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