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府内齐用膳
进入大门后,面前一座座建筑群精美绝伦,富丽堂皇。黛青色的琉璃碧瓦缀满整个白王府,雕栏画栋,九曲回廊蜿蜒缠转,地面点缀着各种五彩石,曼妙的场景似是梦中一般。
亭台楼阁,环环绕绕,碧水烟云,美不胜收。
王府的膳房便在进门内的不远处,众人很快来到王府的大厅。
白霖霜打量着这个气势恢宏的厅阁,透着古朴质感的檀木地板整整齐齐地铺在脚下的地上,并铺上质地精良的花纹布匹,四处墙壁皆是上好的颜料涂抹而成,饰以笔锋出奇的名家泼墨和富有文艺年代气息的新雅陶器,珠帘浮动。
厅内摆着十张巨大的雕花圆桌。
一路上花静怜也是嘘寒问暖,白霖霜几乎有问必答,尽管说的话很少。
白潇南和花静怜领着白霖霜走向最靠近门外的那方圆桌坐下。后面的人陆陆续续地坐在其他圆桌上。
等众人坐好后,下人开始端着各种佳肴穿梭其间,不一会儿,桌上的桌上的菜便有三十多道。
白霖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各种菜肴,不仅有平常的炒菜,更有许多她见所未见的。这些菜卖相都还不错,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花静怜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即使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着。
“来,霜儿,尝尝这个‘糖醋鱼卷’味道如何?”花静怜拿了一双干净的檀筷夹了一点她面前的一盘东西,放在白霖霜的碗里,眼神满含温暖。
白霖霜夹起那名为“糖醋鱼卷”的菜,优雅地放进嘴里轻轻咀嚼。顿时,醇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白霖霜觉得那香味实在令人意外,她甚至觉得内心也是甜的。
以前听到一首歌,歌词里说:“以前,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现在,当爱上一个人时,身体是暖的,心也是甜的。”
虽然用来形容这种场景有些违和,白霖霜却觉得,此时此刻,心里确实是甜的。
白霖霜淡淡说道:“味道不错。”
花静怜心里一喜,又夹了一点另一个盘子里的东西,放在白霖霜的碗里,又温和地对白霖霜说道:
“再尝尝这个‘雪月羊肉’,看看好不好吃。”
白霖霜依言,夹起碗里的羊肉,咬了一点轻轻放入嘴里,咀嚼一番,一种与现代完全不同风味的羊肉香气刺激到白霖霜原本有些失味的蓓蕾。白霖霜将整片羊头吃了下去,果然还是那种味道。
白霖霜心里暖暖的,不仅因为这个肉,更是因为花静怜的关心。
虽然离开了老头,但自己还是幸福些,老头却是孑然一人。
心里微微酸涩。若是可以,她多想将他接来。只是,人各有所求。他如今所求的,不是她如今求得了的。
花静怜看着白霖霜将整片羊肉都吃了下去,开心地说:
“霜儿,好吃吗?”
白霖霜点了点头,“很好吃。”
花静怜又欣喜地想要再夹给白霖霜。白霖霜出言:
“可以了,母妃自己也需要多吃点,不然我会担心的。”
说完,另拿起一双筷子夹了就近的一样菜放进了花静怜的碗里。
花静怜受宠若惊,夹起碗里的菜像是舍不得吃,又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能将它放到嘴中,后又像吃到什么美味一般,享受地将它嚼碎,咽了下去。
桌子对面那个大腹便便的人,也就是白霖霜的——二叔,脸带笑意的看着白霖霜道:
“霜儿真是好福气,大嫂对你可是恨不得掏心掏肺,我都要羡慕霜儿这待遇了,果真是大哥的独女才有这个殊荣!”
白霖霜静默不语。
花静怜像是为了缓和气氛,嗔怪地开口:“二弟这样说,大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绮罗和丹云对你可是很孝顺,二弟也无需再羡慕霜儿了,大嫂可还羡慕你呢。”
白霖霜的二叔,也就是白留飞,哈哈一笑,道:
“这倒也是。我家那俩丫头很是乖巧,做事也是颇有分寸,也不算是枉费夫人和二弟我对她们精心栽培。”
花静怜温柔一笑,“二弟说得是。”
白霖霜低头吃着饭,并不理会白留飞说的话。
虽然他的的话语间没有丝毫提及白霖霜的品行,可那些话的潜台词不就是暗示她白霖霜做事没有分寸,既不懂事也不乖巧,白白浪费了花静怜她们的栽培吗?
白霖霜不置一词。他既说是,那便是了吧!对付这种角色,完全不必浪费口舌。
忽然,一道饱含恨意的目光传了过来。白霖霜抬起头,云淡风轻地循着目光看向那人。
那人赫然是当初在王府门口,紧紧瞪着她的人。
那人身穿嫩绿色撒花烟罗衫,外罩翡翠撒花洋绉裙,一条同色披帛规整地披在肘间,头发一半做成发髻,一半垂至脑后。
只看这些部分,觉得她还是一个有品味的人。只是,目光一转,看到她的脸:一双细长的眼睛似要长至鬓边,纤薄的唇抹着艳红朱砂,脸上还打了些腮红,目光凶狠地盯着白霖霜,完美地诠释了“尖酸刻薄”这四个字。
白霖霜心底一叹,收回了视线。
垂下头后,白霖霜感觉到有很多视线盯着自己,有冰冷的,有火辣的,有嫉妒的……
约莫几盏茶的时间后,众人终于吃完了。白霖霜早已放下了檀筷,只等着白潇南和花静怜夫妇吃完。
等他们吃好后,白潇南起身,威严地开口道:“如今夜色已晚,各自回去休息吧。”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是,王爷。”
便三两成群地离开了用膳厅。
花静怜和白潇南与白霖霜并肩走在长廊里,后面跟着幽韵、之南、秦毅、墨泠和墨霏。因为他们的居所是静潇阁,距白霖霜所住的的醉雨楼不过几百米左右的距离,倒是可以一道回去。
花静怜看着旁边亭亭玉立的女子,满怀欣慰,不由得眼露晶莹,关切地道:“霜儿,这几年在竹阎谷,那位竹阎谷的老前辈待你如何?”
白霖霜嘴角一扬,表情从冰冷变成怀念,带着丝丝愉悦,“师父他老人家待我极好,只恨我没能早些认识他,不能多待在他老人家身边一些时日。”
花静怜见到白霖霜脸上露出如此神情,心底微惊,又有些动容。眼前的女子虽然在自己面前也微微笑过,只是,那种感觉却与这时有所不同。
在自己面前时,虽然也是笑,但却含有礼貌的疏离感,就好似,自己与她始终有一墙之隔,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再接近她半分。而此时,那种发自内心、连眉梢都带着笑的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她。仿佛在这种气氛下,连她也带着多了几分笑意,即使那笑意也含着微微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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