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司马狷的崛起(十八)
众人坐下后,金枪君又站了起来,向沮授拱手道:“大都督,容卑职介绍一下四位英雄。这位是车圣东方荡。”东方荡便起来,拱手以礼,复坐下。
“这位是舟圣百川雄。”百川雄便起来,拱手以礼,复坐下。
“这位是盾圣西门次。”西门次便起来,拱手以礼,复坐下。
“这位是箭圣宇文姿。”宇文姿便起来,拱手以礼,复坐下。
一一介绍完毕后,皆坐下。沮授面容沉静如渊,悠悠而道:“诸位都是江湖英雄,身怀绝技,请先介绍一下你们的武功吧。”
车圣东方荡先站起来说道:“大都督,在下之所以为车圣,乃是因为在下能将世间任何‘车’都掌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在神器属性中,攻和防是两个两个主要的属性,而‘车’的主要神器属性就是攻,那么在下能让‘攻’达到最极致的程度,甚至能使敌人在不察不觉之间丧命。神器武功中任何武功的衡量标准无非是快狠准,‘车’最主要的标准就是快,也就是速度,当然狠和准都是具备的,只不过相对于快而言它们较为次要。车因速度的不同而能达到不同的攻势。”
沮授静静听着,心中却是飞速地审度着东方荡的话,“无论是战车还是一般的车你都能如臂使指地利用?”
“正是,在战场上,无论是战车还是一般的车,甚至是他物,在下都能使之化成具有超凡攻击力的战车而猛烈攻击敌人。”
沮授眼眉垂了垂,又问:“那你简要说说如何击敌?”
“在下的武功中,最为上乘的是‘井形车阵’。此阵是这样的,先布置好四队战车,战前竖着排列,待开战杀敌时则使之呈井形穿梭,也就是横两队纵两队地穿梭。在下会在战车内里安置武器,于穿梭之时杀敌。穿梭之时其他可以不顾,但一定要快,唯有快,才能达到超凡的攻势。”
沮授听后大概了解了,虽仍有一些细节不明,但他深知身为主帅应该胸怀全局,对于有些细节稍可不拘。
随后另外三人也大略介绍了自己的武功。
而后沮授向他说了邺城的具体情况……
且说司马狷处。这一个月以来,许多难民从各州陆续而来,为了不被人察觉,公明竹老安排了许多武功高手混在其中,加以保护,经过翻山越岭,渡过黄河,他们终于来到了邺城。这些难民当中,各个年龄的人都有,青壮之士不少,公明竹老他们拣选了两万人,组成新军。这是一支名为“天道军”的军队,“天道”既表示他们是隶属于天道宗,又昭示了他们是遵循天道的正义之师。除了把青壮之士组成军队外,对于其他难民,老幼妇孺等等一些弱势者,公明竹老则善加抚慰,另外他还请了许多庖厨好手,一则为军队之用,也就是要让每一个士兵都能每一顿都吃好的;二则为民用,也就是对于那些不能自理的百姓,安排了专门的厨师,让他们每一顿都吃好的。公明竹老如此煞费苦心,是因为他深知人心向背的重要性。
这天清晨正好,艳阳高照,在一片广阔的黄土地上,聚集成片的士兵在操练,他们手执长矛整齐划一地挥舞,阵阵啸吼之声铿锵传散,他们脚下的尘头也弥漫成雾。
司马狷就是这支军队的将军,此时他正站在队伍前头的高台之上,双手背负,面容严正地看着士兵们。
忽然队伍中有一个士兵跟不上节拍,其他人都整整齐齐地舞着,慢了节拍的他显得极不谐和。眼光犀利的司马狷一眼就瞧到了,他立刻伸手指了指那个士兵,示意他出来。那士兵自然明白意思,便出来了。
“别人都整整齐齐的,你为什么跟不上?”司马狷问。
那士兵畏缩了一下,有些支吾其词,“将军,属下……,崴到脚了……”
司马狷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怜爱,但他的面容还是那样严正,“崴到脚你不会说吗?为何还逞强训练?受伤了就该跟本将军说,现在不是在战场上,不是拼命不顾的时候……”
司马狷当然不是很想责备这个士兵,他是想对他训斥一番再处理的,但他还没说完,一个人默然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子,问那士兵:“哪受伤了?给我看看?”
司马狷低眉一看,立时惊了一下,此人就是公明竹老。那士兵自然也是认得竹老的,哪敢让他为自己如此做,故而忙说:“宗主,别别别……小的哪堪您为我疗伤啊……”
司马狷也忙惊慌阻止。
而竹老却不理他们,硬要那士兵坐下,然后他解开了士兵崴到的那只脚的布袜,手指轻轻揉了揉,“你是伤在脚根,脚根突然紧凑了,来,我帮你松一松!”
竹老苍老的声音轻下来竟然如何柔和温暖,那士兵本来就很受感动,此刻听着他的温慰之声眼泪抑制不住,一下子就崩出眼眶。
竹老用力一扭,那士兵感到一阵疼痛,但他只是咬了咬牙,没有喊出声,因为他心中的感动已能盖过这疼痛。
“好了,你起身走走看,应该无碍了,但你还是不要立即投入训练,请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吧。”
司马狷的脸也沉了下来,仿佛觉得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了,淡淡的也说了一句:“你回去休息吧,下午再训练。”
士兵噙着几行咸泪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狷儿啊,你未免太严格了吧?”竹老背着双袖,徐徐踱步。
“是,看了宗主方才之举动,属下知道自己错了。”
“呵呵,狷儿其实你绝对有能力胜任将军一职,这个我是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的。只是你对将士们有时候未免过于严格,所谓严师出高徒,严格当然是必要的管理方法,不过你要记住,‘宽仁’永远是第一重要的,惟其如此,方能得到百姓的永远爱戴,而百姓的爱戴是比什么都重要。”
“属下明白,谢宗主教诲。”
“呵呵,你是很聪颖的人,我也不多说了,这支队伍还是你的,你放手训练他们吧。”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过邺城大街,直往县衙而去。
原来此人是驿卒,前方斥候探得重要消息,由驿站把消息传送回来。
公明竹老接过驿卒手中的信,看完,道:“袁绍终于来了。”
旁边的司马狷问道:“宗主,是何消息?”
“斥候探到,袁绍拜沮授为大都督,正引数万大军往邺城而来,现已到达城外五十里处。”
“沮授?此人是袁绍手下的重要谋士,足智多谋,宗主,我们不得不防啊!”
“这个我也知道。但不管他沮授如何神通广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做好应敌准备便可。”
随后他部署了策略,邺城其他六个城门由那五个“道士”帅军守卫。还有一个城门竹老犹豫不决,司马狷自然是守中阳门的,只能在楼赢和赫枭之间选一个,于是竹老就问他们俩的意见。赫枭非常兴奋,三兄弟中他年龄最少,性情最为外露,他也是个有志向的青年,听到这个机会,怎能不热血沸腾而跃跃欲试呢!而楼赢又不相争,于是此城门由赫枭守卫。
而公明竹老是宗主,自然隐于后方,运筹帷幄,于是中阳门就由司马狷和楼赢帅军守卫。
这个月以来,司马狷并没有停止修炼,他白天训兵,忙于军营事务,晚上修炼。他的打坐吐纳功夫已有境界,故而不须和当初那样整个晚上都炼,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练功进阶了。他非常勤苦,夜晚练到深夜方才休息,甚至连白天偶然有之的点点空暇都投入修炼中。因而,这个月来,他进步颇大,已练好了第三级,第四级的初阶段也正在练习。别人都是越到后面越难有进步,而他则不同,到后面依然进步得很快,大概这是神器武功天才所独有罢。楼赢和赫枭也各有进步,楼赢完整练好了第二级,正冲击着第三级初阶段。赫枭则练到了第二级中阶段。这些级别性的指标不能表示一切,比如有些人内力练到登峰造极,可能还未突破第四级,但他一样是一个武功强者。就像司马狷那样,他的内力已经非常强了,已接近公明竹老,尽管他只是初涉第四级。
此时,司马狷和楼赢站在邺城中阳门城楼之上,眺望着城下。他俩已换了一身戎装,金银镶嵌的盔甲闪烁着熠熠光辉,魁壮高奇的身材使得不是他们因盔甲而生辉,而是盔甲因他们而生辉。
“二弟,此番交战恐怕异常激烈,你做好准备了吗?”司马狷温声问道。
“大哥,楼赢非怕死之人,早已等待着这一天了。”
“好,为兄了解你,”司马狷说着转过身来,两目与楼赢相对,“二弟,你沉毅持重,有浩然正气,自然不惧袁绍的千军万马。但是,为兄真的担心,这一战太过惨烈,会把我们兄弟分开……”司马狷说着竟情不自已地眼眶潮红,眼泪欲滴。
楼赢自然感受到了,眼眸也不禁红了红,“大哥,不会的,我们三兄弟永远在一起,怎么会分开呢?别忘了,我们可是立下誓言,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可是我心中隐隐有感,此战会发生不祥之事……”司马狷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而流了出来,男子汉的骨子以及身为大哥的倔强使他拼命地强挤眼睛,不让泪出,“我已送了我自己亲手制作的一套铠甲给三弟,那铠甲坚若精金,韧胜牛皮,寻常兵器不能伤他,二弟啊,我真的希望三弟能平平安安坚守下来!”
“大哥,会的,三弟勇猛机智,必当无事,你不要担心!”
司马狷向二弟倾吐了满腹担心之后,心情顿时宽了许多,“好了,我们好好迎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