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而不同
“……你们还没睡。”
薛燃刚跳上吴霜家的露台，就看见吴霜和楚天霸正坐在中厅里，直勾勾的瞅着他。
“刚才的视觉冲击太大，看得我眼睛疼头也疼，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现在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下一波头脑风暴了。不过……”楚天霸转头问吴霜“你没给他你们家的钥匙吗？”
“家里没有备用钥匙，反正没给他他也进来了。”吴霜表示无所谓。他走到茶台前，倒了一杯茶，递给薛燃。
“来喝杯茶，慢慢说吧。”
“呼……”薛燃认命的吐了口气，接过茶杯，坐在他们对面，心想今天还真是辛苦的一天。
“！凉的？”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两人理所当然的道。
“……”
薛燃放下茶杯，双手抱在脑后，看着吴霜“既然答应你了也没有办法，其实我并不想说的……你做好准备了吗？”
“？”吴霜不明白自己需要准备什么。
“我要告诉你的不是什么变强的方法，也不是前进的路，而是事实。”
“！”
“或许你们大概也猜到，隐藏在你们所生活的世界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世界’，现在一般称之为古之境，我就来自那里。说古之境是个世界也许不对，我们生活的环境是相同的，只不过是有些人，有些东西还保留着从荒古的时代流传下来的力量。”
“荒古？”
“是历史教科书上没有的时代，我也是听家里的老人说，那时的天地远比现在广阔，各种生物都拥有着现在的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可是突然有一天……毁灭性的灾难发生，大地碎裂重组，吞噬了无数生命。活下来的大部分人失去了原有的力量，繁衍生息成为了现在的普通人类。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当时最强大的人，将力量融入血脉，流传后世，也就是他们建立了最初的古之境，。”
不知不觉间，吴霜握紧了拳头。
“……可是既然有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会一直无声无息的？”楚天霸问。
薛燃喝了口凉茶，继续说；“听说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古之境，人们都生活在一起的，强者们带领人们抗争自然，重建家园。不过后来古之境为了一直保有这种力量，逐渐不再跟世人接触。那时古庭开始统治整个古之境，下令隐世。古之境再不问世间事，也不许古之境中的任何人向世人透露任何关于古之境的事，违者要被处以极刑。”
“什么？”楚天霸叫起来。
“薛燃……”吴霜也紧张起来。
薛燃摆了摆说，说道：“那是以前了，现在也有惩罚，但是应该没有那么恐怖了。近 10年来古庭没落，对古之境的约束力大大下降，除了保持世间和古之境的界限，基本很少管其他的事情。搞得现在古之境也越来越乱了。不过这些事你们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古庭虽然严禁我们对世人出手，不过毁尸灭迹的事恐怕他们也没少干。”
楚天霸吞了一口口水“我知道了。”
“所以，吴霜，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吴霜没有回答。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实。虽然很混蛋，不过我们生而就是不同的人，我没有让你更强的方法。”薛燃看着吴霜，这也是他不想告诉他的原因之一，他很早就认同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执着和坚持，可他改变不了现实。
……
吴霜沉默半晌，对薛燃说:“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吴霜。”楚天霸看着吴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恩……”
薛燃知道自己说的话对吴霜意味这什么，没有比这浇灭希望更残忍的事了……他又感到有些可惜，如果吴霜生在古之境，说不定会是一个好对手……他举起手臂，伸了一个懒腰“那就这样，我去睡了”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吴霜突然说道。
薛燃回过头“什么？”
“你们来莫云的目的什么？”
这个混蛋！
薛燃看着吴霜的眼睛，镜没有一点点他意料之中的悲伤和失望。这个家伙，还不放弃吗？
“无可奉告。”
薛燃头也不转的回房间了。
……
“吴霜？”楚天霸还是担忧的看着吴霜。他也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不过想想看，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生而不同。
“我没事。有点困了，我先去睡了。你也回去吧。”
吴霜似乎真的困了，神情萎靡，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晃晃悠悠的走回了房间。
楚天霸更担心了，原本想着薛燃的刺激可以让吴霜的嗜睡症好转，现在看来。恐怕要更严重了。
——
吴霜站在门前，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什么，只是闭上了眼，门就出现了。
门变得不同了，以前，他只是知道挡在前面是一道门，而今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它。
它无比的巨大，厚重，苍老……
他向后退，把头仰到最后，依然看不到它的顶端。
和它相比，他不值一提。
他靠近它，触摸它，冰冷、生硬，古老的锈迹擦过他的双手……他用力，没有回应。
他永远也打不开这道门。
他想。
可是他却不想离开，因为，门在这。
——
等薛燃他睁开眼就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吴霜和楚天霸都不在家，还好桌子上给他留了饭。
傍晚，薛燃一个人走在莫云市的街道上。
那个家伙没事吧……薛燃有些担心吴霜。
“滴滴答”电话声想起。
陌生号码？薛燃想了想还是接起电话。
“喂。”
“薛燃，我是金古华。”
“啊，金胖子，你怎么有我电话？”
“别说那些没有用，昨天晚上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就这么算了吧？我连白夜一个鬼影都没看到，耗子就被劫走了？耗子窝一定有什么阴谋……”
“昨天晚上那只耗子的确不正常，不过你要是说白夜的话，的确是他们带走了耗子。”薛燃想起了昨晚新桥上的那三个人。
“什么？你遇到白夜了？你跟他们交过手了？”
“恩，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真的白夜的话……”
“怎么可能，白夜不是在10年前就自取灭亡了吗？怎么……还有你说什么？耗子不正常？”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那只耗子是带着任务的，它目标就是白夜的人。”
“什么？我昨天联系过鼠窟的人，他们的态度强硬的很。呵，我明白了，怕是鼠窟和白夜早就达成一致了，我们被耍了！”
“那也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看来莫云市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
结束和金古华的通话，薛燃停下脚步，抬起头，眼前又是昨晚的那座桥。
天色已经将黒，可薛燃依旧看的清楚。桥对面大多是破旧的平房和低矮的小楼，有许多高高电线杆毫无规律的分布在其中，高矮歪斜的举着电线，显得
薛燃走过新桥，路很宽敞，却不平坦，两边的树和杂草疯狂肆意的长着，看不见车辆，也看不见人影。
“一桥之隔居然差了这么多……”薛燃感慨道。
“白夜的人应该就藏在这里，得好好找一找了……”
……
两个小时后。
“这里刚才好像已经来过了”薛燃在破败的街道里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真是，天妒英才啊……老天爷是觉得我太强了，才让我一直迷失方向的吗？”他无奈的掏出手机，打卡了地图定位，“恩？空白的？”地图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小蓝点“在缓冲？”
薛燃等了一会又把地图放大再缩小，“恩？桥那边都正常啊……该不会这个地方根本就没被地图收录进去吧？！”这对薛燃说简直是灭顶之灾。“这该死的破地方！”
怎么办？现在别提找人了，怎么找回去的路都是个问题。
顺着河走会不会好一点……
河又在哪啊……
这边？
薛燃感觉有人走过来。
“这里还是老样子……这几年都没变过……”
“人都搬走了啊，以前多热闹……”
薛燃转过身，看见了吴霜和楚天霸。
“你，你们怎么在这？！”
“……散步？”楚天霸看着吴霜。
“嗯嗯，顺便看看还能不能看见昨天那样的好戏。”吴霜说。
“什么？我昨天不是都已经说明白了吗？你应该可以放弃了吧？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一个世人，随随便便掺和进来，不想活命了吗？”薛燃说。
“昨天的事，或许不是什么好消息。”吴霜有些无奈的承认。“不过对我而言，遇见你，已经是这10几年来最好的事情了。我也相信，世界上不会再有更好的事情，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我几经在原地呆的太久了，就算只能向前迈进一步，我也会拼尽全力。”吴霜说。
“……哪怕是不可能的？”薛燃不理解。
吴霜笑了“这个问题在我小的时候就有人问过我……没错。”
“啊，你这个疯子！”薛燃要抓狂了“那你哪？”他问楚天霸。
楚天霸摊开了手，无奈的笑着：“拜托了。”
“拜托个屁！你们想干什么？”
“还不知道。”吴霜说。
薛燃转身离开，不想再理这俩个人了。
“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或许我们……”
“谁要你们帮忙啊，区区俩个世人……等等”薛燃忽然停下脚步，想了想。
他转过身，指了指脚下，问：“你们，对这里很熟悉吗？”
吴霜和楚天霸对视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这是我们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楚天霸说“嗯嗯，小时候的游乐场。”
“新城区也一样，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莫云了。”吴霜自信的说。
“你需要向导吗？”
薛燃看着他们，低着头陷入了思想斗争。
现在也找不到别的帮手了……
“帮我找出昨天的那几个人……”
薛燃刚说出口，吴霜立马答应。“没问题，不过我要知道你们来莫云的目的。”
“我只说我能说的……知道太多对你们没有好处”
“成交。”
楚天霸看着这两个人。
“嘿嘿，这就对了嘛，只有合作才能共赢，现在我们就是一体的了，来击个掌吧，give me……”
“不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就这么点默契……”楚天霸不开心的说“现在去哪？要在旧城区里领你转转吗？”。
“不，先回去吧，我也只是过来看看，而且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确实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