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有龙则灵
这似龙非蛇的巨物突然张口道：“王承嗣，我认得你！”
这突然的张口令王胤不由一愣，但却不是因为对方会说话，而是因为话中的内容。
它又接着说道：“你是司徒王子师的义子……”
王胤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阁下是？”
虽然他已经有了猜测，但眼前这副尊态，和想象中不太一样，让他也不敢确定了。
“我是大汉龙脉中孕育出来的仙灵之体，当然先前在那历史长河中，你已经看到了那些画面，那也应当想到我的真正身份。”这时就见到白龙前腹部的两只爪子交叠在一起，上面的一只还在不断的抖着，让王胤不禁想到了“翘起二郎腿”的画面。
“咳咳，”王胤重新坐正身体，冰凉的地板倒是刺激得他头脑很快平静下来，“可我从未听说过，高祖是以斩白蛇而起。”
至少在这个世界，并没有这样的历史，甚至野史中也没有过相关的记载。
白龙大嘴裂开，道：“你当然不会听说，那家伙怎么可能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
王胤一愣，下意识问道：“秘密？”
“你可听说过，龙脉的传说？”
王胤犹豫了下，缓缓点头。
“其实先神州天地，仅有大周一国鼎立，也仅有一条龙脉。可惜幽王烽火戏诸侯，令龙脉失心……唔，这段你应该都知道，那我就不赘述了。”白龙瞥了他一眼，又加重语气补充道：“我绝对不是因为年龄大了忘记了后面才不说下去，只是担心你这小子没耐心听下去。”
王胤：“……”
“而后刘邦——呃，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王胤抽了抽嘴角，闷了一会儿才说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之后……其实阁下可以直接从白蛇的来处说起。”
“白蛇的来处？秦失其鹿，天下逐之，其实就是因为大秦龙脉异动。
“你得知道，龙脉孕育不易，而龙脉所聚国运龙气，会在某一段时间内聚合在一国天子的身上。若要完好承继，则需两任天子正常交接，恰在那时，始皇帝在东巡路上突然驾崩，原定继承人公子扶苏在外未回，赵高、李斯瞒天过海，扶立胡亥，但他们却不知道龙脉之事，从而错失交接之际，以至于始皇帝身上国运龙气自然流失，而后才化作一条小白蛇。”
王胤面色古怪，大概是想不到“龙生蛇”是什么操作。
这龙脉仙灵却似知道他的想法，解释道：“龙脉虽以龙相属相称，但其实并没有确定的形体，之所以最初会是白蛇形态，不过是因为在沙地中，以蛇潜行生存更合适应。”
“等等，龙脉应是虚体吧，还需适应环境？”
大白龙颀长的脖颈突然探过来，硕大无朋的脑袋就在王胤头顶上，泛着红光的眼珠瞩目在他身上，声调冰冷道：“那时我还不是龙脉，只不过是一些西秦逝帝残余国运龙气的聚合体，没有灵性，亦无意识，怎会想那么许多？”
王胤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对方，忙抬手道：“好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所以那条白蛇就是阁下，而阁下被高祖所斩，却没有泯灭，而是附在他身上？”
大白龙的语气又莫名低落下来，声音也低沉下去：“其实当时，‘它’应当是死了。虽然并未形成龙脉，但聚合的国运龙气，对于周遭环境的改造、灵气的增加亦有大益处，因而才会产生绿洲，才会吸引人来，却没想到也为自己招来祸患。当时的白蛇只有物性本能，但在同时，也已经有了些许灵性，或许慢慢便会成就独立意识。只可惜，它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要成为龙脉，光凭自身是行不通地，神州之地，以龙孕灵、以人聚气。龙脉实际上便是国运龙气的聚合，孕育出灵性生命，成为仙灵，而国运龙气，自然便是一国之有，因而终究需要以人为媒。
“刘邦那家伙能够成为一国之君，连我也没有料到，不过这对我终归是件好事。我们二者是互益、相辅相成地，只是他的后人，实在令人失望也，竟也令我落到与当初西秦龙脉一般的境地。”
“难道大汉的龙脉也，流失了国运龙气？”
他其实想到了自己身上被帝陵那龙脉赐予的诡异气息，难道就是所谓的国运龙气？
若照这么说，那条龙脉又是怎么回事，若说这龙脉仙灵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些疑问显然暂时没法问出来，他也不敢直接问对方。
“与西秦相似，先天子刘宏突然驾崩，十常侍和何进那些混账，在宫廷中大闹，以至于国运龙气流失都不知。”
“难道说皇帝一驾崩，身上的国运龙气便会自动散去？”
“是这样没错，不过国运龙气毕竟是特殊，在外飘散一段时间后，会自动潜入地下融合回我的体内，只是若在这过程中，碰到了合适的寄体，亦可能附上身去。”
王胤心中一动，立刻问道：“不知道那流失的国运龙气，都附到了谁的身上？”
“曹孟德、袁本初身上俱有，还有的已经回到我这里。”
“若说皇室是依靠国运龙气确立统治地位，令超凡的武将、谋士们都会追随左右，那权倾朝野的权臣，能够犯上作乱，岂非也有国运龙气蔽体？否则的话，应当已经遭到反击了吧？”结合自己所知，王胤很快举一反三，他说的自然是董卓。
“帝陵那边的龙脉，你已见过了吧？”
王胤一愣，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但这本就是他的疑问之一，对方主动提起，似乎是要解答，他求之不得，立刻点了点头。
“其实它只不过是我抛出去的一个诱饵，那董卓有一种霸道的手段，能够直接从我身上抽取国运龙气，我便当割肉，将一部分放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想要令董卓完全相信，自然不能光有气而没有灵，因而我将自己的部分灵性同时割让出去。那董卓也果然上当，但他迟早会发现真相，不管是国运龙气还是我龙脉仙灵，本身并没有攻击性，因而需要借助人来对付他，但在雒阳城内，却又无人可以制他，除非身上同样具有国运龙气。”
王胤这时却想到了自己最初见到那帝陵“龙脉”的时候，对方就是在惨呼，原来是因为被董卓“抽取”残害的缘故。
只是上次去的时候，它似乎又好转了，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龙脉仙灵说的虽然能够理解，却又觉得太过玄奥，雾里看花一般。
他还在这边思量着，龙脉仙灵又说道：“所以上次，王子师才会找那曹孟德去行刺董卓……”
嗯，话题是怎么又转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