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破阵
微风吹拂，浓密的树林中传来簌簌的声响。
非羽背对着小奚，眉头紧锁，道：“大哥，稀灵关系到整个普桑，不让寒儿修灵是为了她好。”
此刻言寒正躲在一颗树后望着他俩。
‘为了我好？我就知道非羽哥哥不会害我的。’言寒自鸣得意着。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是，你真的设身处地的为寒儿想过吗？你问过她的想法吗？她是愿意不顾性命的修灵，还是愿意安逸舒适的生活你知道吗？”
不顾性命的修灵，安逸舒适的生活。言寒向来不喜欢安逸，她想活得轰轰烈烈。修灵虽然辛苦些，但是她喜欢，她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非羽声音低沉：“我只不想让寒儿受到伤害。”
“非羽，难道你就要这样毫不留情的剥夺寒儿选择的权利吗？”
曾几何时，非羽也想过要教言寒修灵，但现在想来他只觉得十分可笑而已。
不会灵术，言寒只是一个身怀稀灵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灵洲人。她只需把稀灵交出，普桑的一切恩怨便与她无关。
但是言寒一旦修灵，学会灵术，依她的性格必然会反抗，到时候她面对的可不仅仅是神女谷，而是整个普桑的追捕。
“大哥……”非羽做了个停的手势，“你不必再劝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非羽哥哥为什么这么固执，不就是修个灵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他就那么肯定我会听他的话吗？’言寒撅着小嘴，瞅了非羽一眼。
小奚见激将法不成功，眼珠子一转，又来一计。
“非羽，你也太小看寒儿了吧，依她的性格就算不会灵术，应该也不会轻易屈服的吧！”
这句话引起了非羽的注意，更准确来说是他从小奚的话中听到了危机。
“此话怎讲？”
“你说你是不愿让寒儿受到伤害才这样做，那若是寒儿自己伤害自己呢？”
“我更加不会让她这么做。”
“可是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并非如此。”
“神女谷若是想得到稀灵，必定会派一体质为阳性的男子拿走寒儿的处女之身。但寒儿心有所属，决计不肯。她性格刚烈，为了保住清白之身，自残身体也未可知。”
言寒在一旁听着，有所感触：‘小奚哥哥真的很了解我。稀灵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不会因为它而失了这清白之身。更何况，我的心已属于非羽哥哥，除了他，任何人都别想拿走我的初夜。否则，我便鱼死网破。’
非羽惊了，小奚分析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这样一来此事便更加棘手了。
让寒儿修灵，便是背叛神女谷，不让寒儿修灵却又伤害她？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
非羽的想法开始动摇，小奚的目的也便达到了。此刻他只需再添油加醋，便可成功。
“一边是神女谷，一边是寒儿，你两边都不想背叛，确实是难。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大哥……”非羽恭敬回答，“但闻其详。”
“你不教寒儿修灵，便不算背叛神女谷，你不阻止其他人教寒儿修灵，便也不算背叛寒儿。”
“不教也不阻止？”非羽嘟囔着，“那大哥的意思是……你在教寒儿修灵？”
非羽近来也发现寒儿与小奚走的近了些，难道他们竟是在修灵？
“没错。非羽，现在只需你点头答应，寒儿修灵这件事便教由我负责。日后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愿一人承担。”
听着小奚这话，言寒心里涌起一丝感动。她与小奚相处也不过数月，却待自己这般的好。他的这份恩情，言寒真的是无以为报。
“大哥，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兄弟本该同生死，共患难，若是日后出了事，我又怎会扔下大哥和寒儿不管。”
小奚笑笑，自嘲道：“对呀，是大哥想错了。”
“大哥，寒儿若是想学修灵之法，你尽管教便是了。只是……别说是我说的。”
非羽既这么说，那便是同意言寒修灵了，小奚的目的也就此达到。
…………
自从非羽同意言寒修灵之后，言寒便没了顾忌。她天资聪颖，身上又有补灵相助，在三日之内便突破御井阶段，达到一级灵力。
此后的几天，言寒便专心学习孤女之心的使用方法。到破阵之时，她已完全熟悉孤女之心，并能用此驾驭一些简单的御战术。
东临，城郊
破阵的地点在离东临不远处的城郊。
据说十五点兵阵隐藏于山体内，从始至终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上有十五个门，既十五个关卡。破阵者只有打败这十五个守门人才可出阵。
能坚持到第四关的只有五个人。前几天已有三位破阵，但接连失败，今日轮到言寒，不知她是否能成为第一个破阵人。
此刻言寒自信满满的站在山洞的入口处，望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
“言寒，加油呀！”
“我们支持你！”
“你一定能成为第一个破阵人的！”
…………
人群中传来为言寒加油鼓劲的声音。言寒笑着点头，暗下决心：今日比当全力以赴，就算是拼了命，也一定要破了这十五点兵阵，方才不辜负大家的厚望。
“寒姑娘，你可准备好了！”林喏问。
林喏已经是第二次问言寒了。
言寒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失望的叹了口气。
心中暗想：非羽哥哥为了躲避我修灵这事，没有来也便算了，怎么连小奚哥哥也……现在已近中午，看来他们是不会来了。
“林大人，开始吧！”
林喏点点头，然后对手下人吩咐道：“开始！”
话音未落，一阵阵锣鼓声响起，使得本来就热闹的郊外更加添了一丝喧闹。
言寒抖擞抖擞精神，转身面向洞口。
从洞口望去，那洞内是黑压压的一片，在这刺眼的日光下，更显得阴森可怖。
现在，她要踏上这征程了，这一次，没有非羽，没有小奚，有的只是勇气与自信。
在锣鼓的喧嚣声中，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言寒抬起玉足，向洞内缓缓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