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即使知道要离开。
我们一直互相对视着,春风吹到身上似乎有一丝凉意,但心里也觉得好温暖,那时候的我虽然还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我有点事先走了,拜拜!”
她走的很匆忙,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回过神来,对着她消失的地方说了声“拜”。或许是刚才那句话把她吓到了,现在开始后悔刚才不该那么鲁莽,然而泼出去的水已经消融在土壤中。
我躺在旅店的床上,心乱如麻?我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其实像我这个年纪的男孩,有的已经谈过很多次恋爱了,在乡下没准都结婚了,而我却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其实,我不算是什么养眼美男,但也很标准,只是从来都没被追求过(可能是性格太差了吧)。
读中学的时候,我曾追过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不过在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后,我就放弃了。之后也一直没有谈恋爱的想法,直到遇见闫吉景。
心神不宁的度过了难熬的五天,小景没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好意思找她。工作也没找到合适的,简直糟透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闫吉景。我心脏一阵狂跳,稳了稳心神,接起了电话。
“喂,是我……嗯,就是那个……我的钱包找到了,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钱还你。”电话那边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声音。
“哦,我现在就有时间,呆会儿我们老地方见吧!”我挂掉电话,心里莫名有些小激动。简单收拾了一下,到了约好的地点等她,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的站在我旁边了,而我还没注意到。
“你怎么了,还好吧?脸色那么难看。”我被她突然的一句话惊醒。
“我没事……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问道。
“就刚刚啊!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的……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只要我能帮上你,我都会尽力的!”她毫不犹豫的神态,令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我没事。”我微笑着回答。
听到她说出这些话,心里其实还真有一点感动。她坐在我旁边,我们都互相沉默着。许久,还是我先开口了。
“你钱包找到了?”
“嗯……找到了,是我下车不小心掉了,然后被一个好心人送去派出所了。”她缕了下头发,样子很是妩媚。(后来才知道,她钱包丢了后并没找到,是为了马上还我钱才故意说找到的。)
“里面东西都没少吧?”我又问。
“嗯,什么都没少,啊!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又接着说:“谢谢你借我的钱。”我缓缓的接过来,放进钱包里。
“你不数数吗?”她问。
“啊,不用数,我相信你。”
“你就不怕我多给你几张啊?”她调侃的问。我被她问的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嘴巴一张一合不知所措。她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她笑起来很可爱,之前很少看到她笑。我注视着她的脸,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之前也有过。她转过头看到我在看着她,红着脸低下了头,我回过神,看向别处。就这样我们一直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风声;听着人潮涌动在我们身旁的声音。
此时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电话那边沉重的语气把我吓到,是我妈打来的。她说:“你奶奶去世了……”
放下电话,我匆忙和闫吉景道别,没有告诉她理由,只是说有急事。
我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个背包,所以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最早一班的车票,坐在候车厅里等候。
坐上回家的火车,心里舒畅了许多,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有什么变化呢?回想这趟旅程,真的可以用“惊奇”形容。感觉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遇到了人生中百分之八十的糗事。所以说无论什么时候,在外面闯荡总要比在家乡念书好,因为在外面你可以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每件事情都会让自己积累经验,这个经验会随着你的年龄一点一点增长,当你八十岁的时候,回想起年轻的样子,就会觉得那个时候好可笑。
这次还是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和我来到这个城市时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就只有“倾家荡产”的自己了。
一个小时后,火车缓缓的停在尚都火车站。我跳下火车站在站台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脑有些眩晕,仿佛恍如隔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似乎用什么词都不太形象。离开了供我栖身、成长的城市,在离开快一年后再次返回。我走出站台,加紧了脚下的步伐。
就这样,三天后,我在家里帮着操办了奶奶的葬礼。从殡仪馆回到家里,心里感到一阵空虚,生活中突然少了一个争吵的人……我转身看到父亲在偷偷的擦拭眼角,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内心的疼痛,这点我很清楚,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从不在外人面前流眼泪。他对所有人都很仁慈,即使打他的,是他亲妹妹……
两个月后的某天,我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电话那边没有说是谁,只是让我一个人去某个地方。刚开始我没有在意,应该是某人的恶作剧,以前的朋友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换个角度往不好的方向想,可能是我得罪了某些人,现在想报复我。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去,因为我从不会让自己陷入莫名的危险当中,那通电话直接拉黑处理掉了。
但两天后,我又接到同样奇怪的电话,也是让我一个人去某个地址,听电话那边的声音好像就是上次那个男人,不过这次地址和上次的不一样,他挂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想知道你的身份就到我说的地址来吧!”。我心里越来越奇怪,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怕的,而且那个地方好像是个比较繁华的地区,量对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我收拾了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背上背包出了门,心里还在想那个电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得罪什么人了吗?会不会是一年前在火车上偷我东西的同伙?还是和我搏斗的那帮匪徒?看来只有到那里才能知晓一切。
到达指定的地点却没见到什么人,街上的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逛街的路人,此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你到了么?”
“刚到,你在哪里?给我个手势,我没看见你。”我说。
“那个就不用了,真对不起,我发现好像是我认错人了,你不是他,耽误您时间了,对不起您请回吧!”
“你他妈有病……”还没等我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我顿时五雷轰顶,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大街上的人都看向我这边,也许就是太年轻了,发脾气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我强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钻入拥挤的人群中。当时的我还没有注意到,街道对面停着的几辆豪华轿车。
坐在街上的方凳,心里胡思乱想着,难道是真的搞错了?一个头发蓬乱的乞丐突然坐在我旁边,他大口吃着不知从哪捡来的面包。我看了看他,起身刚要走,却被他叫住了。他用略带挑衅的口吻问:“你瞅啥?”我有些诧异,心里想着:瞅你咋的!但内心理智的神经告诉我不要那么说。我笑了笑打算离开,没想到他把我的笑,误以为是嘲笑他。他丢下手中的面包,快步冲到我面前,一手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用力撕扯我头发。我被他拽的有点慌,两只手还击式的架在他两肩,周围的人看到此情景,都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过了一会儿,乞丐可能也害怕把事闹大,他松开抓着我头发的手,快跑着离开了现场。在离开时,还回过头冲我很诡异的笑了一下,令我浑身发毛。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而且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场景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有个男人站在我面前,给我戴上花环,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冲着我微笑,可在梦中的我并不认识他们。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一条闫吉景发来的信息,内容是:“我在北花二道街,你能过来找我么,我有事和你说。”随后,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经历那次告白之后,每次见她前,心里都莫名有点紧张。
走进咖啡厅,我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发现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就在我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时,一名服务员走过来向我打招呼,她也因此发现了我,冲我摆了摆手。我微笑着坐在她对面,再次看见她,仍然很惊喜。
“你怎么来尚都了?”我好奇的问。
“我想在这里工作,总觉得祥城有点小,没什么发展空间。”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也正想找工作呢!咱们一起找吧,你对这里不熟,我可以帮你。”她看向我,我也迎着她的目光,努力的想看清她眼睛里的内容,但是她清澈的眼睛里除了感激,看不出任何想法。
我们匆匆喝了点东西就离开了咖啡厅,顺路到了一家中介公司。看了一些资料后,她对我摇了摇头。其实对于我来说,做什么工作都是一样的,但我的目的是陪她一起工作,自然得让她选择她能做的。我们边走边聊天,抬头看见一家名为“金杯家常菜”字样的餐馆,在招服务生和刷碗工。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餐馆,有个服务生迎接上来,对我们介绍着他们餐厅的各种菜系。我冲她摆了摆手说:“我们不是来这里吃饭的,是来应聘的。”那个服务员顿时恍然大悟:“那你们等着啊!我去叫老板。”
我坐在靠门的椅子上环顾四周,发现硕大的餐厅,竟没有一个客人,我疑惑的扒在闫吉景耳边耳语了几句,她看着我笑了笑刚要说什么,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问道:“你们来应聘么?洗碗工月薪两千,服务员月薪一千六,都没有加成,你们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我被这个老板的直来直去惊呆。店老板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对闫吉景说:“啊!对了,你的身份证我得留下,去办职员手续,我们这里打算二次翻修,以后来这里应聘的服务员都得留底,最多办一天。”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闫吉景就把身份证递了过去。之后老板又问了我们一些问题,便同意我们第二天开始在这里工作。
我心里很是奇怪,这个面试也太草率了吧,学历、工作经验都没问,而且还要走了闫吉景的身份证,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硕大的餐厅却没有一个客人?!那个老板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故意的说:“我们这个餐厅打算二次装修了,跟您说实话,之前生意一直不怎么太好,不过这次装修后肯定会好转的,你放心,不会拖欠你们工资。”
走出餐馆,我对闫吉景说:“你怎么把自己的身份证随便留给别人呢!”
“那怎么了?店老板不是说去办什么手续么!他又不像坏人,还能拿我身份证作案啊?”她疑惑的反问我。
“没有哪个地方要身份证原件的,以后不要轻易把自己的证件留给陌生人。”我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用那么冷漠的语气,只是想善意的提醒她。或许是我的语气太重的缘故,她眼神里充满了委屈。
第二天,我和闫吉景几乎同时到达餐馆,换上服装就开始了工作。其实说是工作压根就没有工作,连着一个星期,来我们餐馆吃饭的客人屈指可数。对此,我和闫吉景私下还交流过这个问题。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工作还有钱赚。”小景像是在开玩笑的说。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大餐馆没有客人呢!而且老板一直说要二次装修,可一点装修的迹象都没有。”我环绕四周,似乎餐馆的一切都很可疑。
“没有客人还不好啊!你希望这个餐馆人满为患,然后咱们累的半死?到时候给咱们开工资就行了呗。”
她最后一句话深深的提醒了我,让我内心底的调查欲望强力发作。其实让我更加奇怪的是,这个餐馆的厨师好像空有其名无有其实。我是洗碗工,经常在后面,从开始打工我就从没见过厨师,如果店里来客人,老板会亲自下厨。我也曾问过老板,老板说厨师去外地学习了,等着二次装修之后再回来。另外,我一直感觉那个老板和服务生小王,总在私底下切切私语,看到我发现他们后,又装作很淡定谈工作的样子。
当天晚上,我去手机店买了个蓝牙耳机,准备偷听一下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这么做当然有点不道德,但是对于我的不道德,他们的事可能会更严重……
次日清晨,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来到餐馆,老板看见我很是惊讶,问为什么来这么早。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去后面换衣服了。与此同时,门外来了一位客人,小王上前去打招呼。
就在小王和老板都忙着招呼客人的时候,我趁机溜进了厨房旁边的那个小房间里,这里是老板休息的地方,上次他们就是在这密谈着什么。
这个房间很小,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床边一个小床头柜。我把蓝牙放在床下靠着柜子的一侧,想了想又拿了出来,环顾房间四周,丝毫没有觉得安全的地方。最后我发现那张床下横梁上有个凹槽,决定把耳机放在那里。
我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间,看见老板正在厨房准备餐食。我吸了口气,刚准备走的时候,身后猛的被人拍了一下。就在那一瞬,我身体仿佛被雷击到,毛孔张开汗毛竖起。所有能想到的事情在我脑中飞速旋转,包括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情况,毕竟我已经构成了非法闯入。我猛的回过头,看见闫吉景站在我身后,我松了口气,但心里莫名有些意外。
“你怎么了?你的脸看起来好恐怖啊!生病了吗?”闫吉景问。
“没有啊!我……我没事。”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在老板房间干嘛啊?刚才看你从他房间出……”
还没等她说完,我上前捂住她的嘴,把她推到墙角。其实她说的声音并不大,比起厨房的噪音,她说出的话很难听清,但当时的我像触电一样,以至于没有发现这已经是对她的一种“侵犯”。我和她四目相对,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正巧老板端着炒饭往前厅走,目睹了我们发生的一切,他笑了笑走开了。这时我才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闫吉景脸色苍白,呆若木鸡。我连忙放开手,对她道歉,她绕过我淡淡的说了句“没事”。
当天傍晚,我和闫吉景坐在空旷的餐厅里,闫吉景在看一本杂志,小王则坐在离我们比较远的桌子前打瞌睡。老板从厨房走出来,推了推正在酣睡的小王,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老板冲她向后面努了努嘴,小王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跟着老板走向里屋,老板不经意的往我们这边瞥了一眼,我忙低下头装作玩儿手机的样子。此时的我,正在打开手机的蓝牙录音。
闫吉景好像在杂志上发现了什么“诶,你看这个手包,是Fino公司去年发行的限量版,全球只有二十个,而且每个包身的纹绘和颜色都不一样,包带的装饰都是定做的,哎!可惜买不起啊!”
我接过她手中的杂志,上面赫然写着“名品转卖”几个大字。其实我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可能男人都是这样,此生注定不会和奢侈品产生感情。而且我心里想着另一件事,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不过这则信息的下面一段内容,还是让我的眼球停了下来,其内容是:“为表达大家对Fino公司的支持,我公司于汇皇集团进行合作,给大家带来前所未有的福利。凡购买本杂志在内页刮奖区获得五角星、并集齐五种不同颜色五角星的顾客,即可参加本公司的时尚晚宴抽奖活动(集齐五张可到Fino总店兑换门券),百分百中奖,奖品如下——
三等奖:Fino价值万元的时尚名表一件。
二等奖:由汇皇公司提供的最新款汇皇X6轿车一年使用权。
一等奖:不仅可以获得二、三等奖的所有奖品,而且将另外获得一栋百米豪华公寓一年的居住权。
注:只有前十位集全五角星的顾客,才对本抽奖有效。”
看到结尾我心里苦笑了一下,大概这种活动都是给富人准备的吧!首先说收集五角星的活动,看似简单其实不然,在收集到所有颜色的五角星之前,估计花在买杂志上的钱,就不是个小数目,除非你运气好到连中五张彩票。而且公司可以背后操纵,比如,让其中一种颜色的星星只有十个,或者公司内部秘密制作奖券,然后高价卖给一些黑商,让他们转手散卖给其它顾客,从而得到大笔零散黑收入。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计,一群人的力量可是不容忽视的。积少成多的道理,他们肯定玩的比我们明白。
不过看到“汇皇”这两个字总觉得似曾相识。我放下杂志对小景说:“我感觉这个包像是假的,很可能是哪个小工厂仿制的,然后打着高价转卖的标语。你看这个包只卖不到一万块,像这种全球限量的包,又是一个比较知名的制造商发行的,怎么也得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吧!而且这么名贵的包,怎么会在这种杂志上随便刊登呢!八成是假的。”
说完,我抬头看向她,她也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好奇,仿佛在听一则童话故事。过了许久,她回过神儿来,脸色略带害羞的低下头说:“你懂的挺多啊!我都没发现什么,女生果然是最好骗的。”我尴尬的笑了笑。与此同时,老板和小王从后面走出来,可以看到小王脸上有一丝惆怅,好像在想心事,每走一步都像走在铁索桥一样小心翼翼。老板走过来对我们说:“下班吧!今天早点关门,没什么客人了。”我像往常一样把闫吉景送回她宿舍,自己心怀忐忑的回到家。蓝牙虽然已经断开,但我内心却狂跳不止。我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最后,还是把录音打开了,可里面的内容让我坐立不安……
原来我们打工的那个餐馆,之前因为食品安全问题被查封过,事后店老板拖关系找熟人,才让餐馆重新开张。不过因为之前有被查的问题,一些顾客都不在光顾了,所以老板有了二次装修的想法。可是他们之后的对话又令我很奇怪,这个老板和服务员小王并不是一般关系,听口气倒像是情人,餐馆也是为这个情人开的,而且那个老板明显是有家事的人。店老板说:“你放心,等明天我去银行把那些钱取出来,然后咱们就远走高飞,什么都不要了!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我已经像法院提出离婚了,估计再有几天我老婆就会收到消息。还有,工商部门有可能一个星期之后查咱们的餐馆,这次一查可能就得吊销咱们的营业执照,而且之前那个事情查出来的话,我们可能都要坐牢,想要避免这些就只能抛弃这些一走了之了。我之所以当时着急找服务员,就因为想找个替死鬼,当时我想只找一个服务员的,但那个小伙子是和她一起来的,我感觉如果我不让那个男孩儿在这工作,那个女孩儿好像也不会留下。唉,现在我老婆已经知道咱俩的事了,也知道你是这里的服务员,不过她没见过你,可以利用这点帮助咱们。我已经拖一个朋友,把这个餐馆的经理,改成新来的那个服务员名字了,这样当我老婆找来的时候,她会把那个新来的服务员当成你,工商部门也会查那个新经理,这样就给咱们足够逃跑去国外的机会……”随后耳机里又传来两个人亲热的声音。
我关掉录音,坐在椅子上发愣。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得逞,这样闫吉景可就太惨了,她什么事都不知道,却要承担一切。我突然又想起,刚来这里打工的时候,老板留下了闫吉景的身份证,说是办入岗手续,看来就是那时候办的更名吧。我心中不免疑惑,现在办理企业更名,就只需要一个身份证么?我心中暗自庆幸我所做的一切,如果当时没有录音,可能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下一步要怎么办?是静观其变还是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的起床,吃点早饭,来到“金杯家常菜”门口。清晨的冷风吹动门旁贴着的两幅摇摇欲掉的对联,哗啦哗啦的作响,让人内心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坐在大门前的阶梯上,点上一支烟,静静的听着风声。
接近八点半,老板还是没有出现,这个时间的饭店大部分都开门了。这时,闫吉景姗姗来迟的跑向餐馆,气喘吁吁的说:“我是不是来晚了……诶?怎么没开门啊?!老板没来吗?”
“没有!”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当时的我已经确信,老板和那个服务员是不会来了,然而我什么都没说,我不希望看到小景恐慌的样子,只想看到她灿烂的笑容。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在这半个小时里,闫吉景打了无数次电话,可是老板的电话只有空响,却无人接听。正在我们踱步徘徊之际,几辆“工商执法”和“警察”字样的车停在餐馆门前,从车上下来几名执法人员和公安民警,他们绕过我,走到“金杯饭店”门前,四处张望着,随后又敲了敲门,闫吉景用眼神和我交流了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员工,出什么事了吗?”
一些执法者回过头望向我这边,他们那种坚毅冷酷的眼神令我浑身颤栗,仿佛走进漆黑的隧道,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