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首凉凉送给小野
当年佐久间的事情他隐约能猜个大概，但没敢细想。毕业季一到，他就立马交了入队申请，退了宿舍离开了真央。
离这个危险的蓝染远一些。
真的，他不傻。他虽然脾气暴躁，有时候也有些无脑，但是却很会审时度势。不然，当时撺掇着真央里的贵族学生对付蓝染的人中，就会加上他一个了。
佐久间是个傲气的人，有种近乎病态的自尊心。在佐久间谋划对付这个毫无根基的、有些自矜的青年时，他明哲保身地选择了规避。
所以佐久间死了，他活了下来。
虽然蓝染现在的气质有些变了，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更加危险了。
鬼知道这家伙毕业之后为什么也会进了五番队啊！？
自从知道蓝染也进了五番队后，小野也提交了好几次调队申请。但是无一例外地都被驳回了，驳回的原因是调队理由不充分。
小野觉得自己很憋屈，难道非要写“我不要跟蓝染在一个番队，大概早晚会出人命”这样的话才算理由充分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一语成谶的话，他这辈子都会谨记不要说出这句话的。
调队申请没有被批准，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队员都对蓝染赞不绝口，但是对于小野来说：比起眼睛，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蓝染在的地方，他都尽量避免去。就算有时候例会，必须要到场，他也是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有时候无意间和蓝染的目光交接，那种温和的眼神都令他一阵心惊肉跳，然后飞快地假装看向别处。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年，蓝染已经升到第二十席了，他还在普通队员里混迹。
哈，比起升职，当然是命更重要。像佐久间那种不知所谓的自傲，最后不是把命也搭进去了吗？
……
“我很可怕吗，小野君？”这天傍晚，在小野准备收拾东西回队舍的时候，被蓝染拦在了走廊上。
面前的青年依旧笑得温和，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他看上去似乎还显得有些委屈，“你似乎一直在躲着我呢，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小野僵在原地，手脚一阵冰凉。
队员都瞎了眼吗？！这个人和“温柔”这个词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他们都看不见他眼睛里藏着的风暴一样的情绪吗？
在蓝染愈加温和的目光下，小野像是被毒蛇麻痹了一样，几度张嘴，没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
“我们曾经在真央的时候，还做过两年的舍友呢，你还记得吗？”蓝染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点欣喜，仿佛真的是因为遇见久别重逢的朋友而感到开心，“当时我们还有一个舍友，叫佐久间泽人的。”
……透心凉。
最后的一丝侥幸随着蓝染的话音落下而烟消云散。
这家伙果然还记着当年的事！
他提起佐久间做什么？是试探我吗？还是怀疑我？
小野的额上因为紧张浸出了滴滴冷汗，他嗫嚅着嘴唇，尽力地让自己的话音不要发抖：“……哈哈，是吗……我不太记得了啊，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呢……”
蓝染没有说话，表情未变，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然后突然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是在害怕什么，所以才一直躲着我呢。”
“怎、怎么会呢……”小野僵着脸，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
对于小野的回答，蓝染不尽相信，光看小野一直躲避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忌惮有多深。
当年在真央时，佐久间趁着现世实战的机会，布下陷阱，对他下了杀手。
他和佐久间之间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一个不可调控的地步，情绪失控下，他杀死了佐久间。
他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
即使粘稠的鲜血溅到他脸上的感觉令人作呕，他也丝毫不后悔当时果断的挥刀。
哈，我一再避让，你却紧逼不舍，甚至要取我性命。没有在面对挥向自己的刀锋时，却还要再做出退让的道理。
也是从刀抹过佐久间脖子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才渐渐变得冷硬起来。
他想要追求更强大的力量，不论会付出什么。
总要有所舍弃，才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仁慈？不好意思，这种东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尸魂界近乎等于缺心眼。
在拐过回廊的时候，蓝染趁势向小野的方向瞥了一眼。
感受到蓝染目光的小野顿时一个激灵，收起了脸上那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这个家伙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蓝染收回目光，在心底盘算着。
“……要不要也杀了呢。”
试探过后，蓝染对小野的警惕也提高了许多。因为，如果他曾经杀死同学的事情被流传出去的话，对他日后的发展和计划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并且处理这些负面影响估计也会浪费掉他不少的时间。
……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五番队中的梆子声突然响起。
“驻扎在现世的死神遇到大量虚的袭击，现调遣五番队队员前去支援！”
“以下人员出列！蓝染惣右介、松田志也……小野章五郎……”
“蓝染二十席带队，即刻出发！”
“是！”
一串命令连着发下，五番队开始忙碌起来。
这已经数不清是蓝染第几次带队了，他将人集合在院落的空地上，然后熟练地设置了求救信号里传来的空间定点，打开了穿界门。
一般受遣驻扎现世的死神都是第十三番队的，面对突发情况的经验很丰富。
在发现虚的数量异常时，他们立刻就设置了结界。
“是五番队派来的支援吗？”
“为了尽量减小对现世人们的影响，我们将大部分虚都引到了这一处，并设置了结界。”驻场的死神说道，“我们驻扎在这一区域的人手去消灭遗漏的虚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恩，了解。”蓝染点头应允。在他的指挥下，前来支援的死神三三两两的组成了小队，进入了结界。
蓝染感应了一下结界中虚的灵压，然后也挑了一个方向，飞掠过去。
那些驻场的死神挑的地方位置还是很好的，远离人烟，这样他们就不用顾忌现世的人们，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据他感应到的灵压，这一片地方虚的数量大概有不下百来个。
在结界中奔走了一阵，蓝染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浓。
明明虚的数量很多，他走的方向也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这一路都没有碰上一只虚？
他定了定神，仔细感应了一下最近的一只虚的方位，然后朝那边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