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力量
佐久间十分期待接下来蓝染脸上即将流露出的痛苦表情。不过是个流魂街的平民而已，身上的气度和满脸的贵族式微笑真让人感到不痛快。他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俯视着正弯腰放置衣物的蓝染。
你不是一直表现得优雅从容吗？现在还不是乖乖佝着腰。
“一回生，怎么不动了？”佐久间轻蔑地说道，“你刚才的眼神呢，继续啊？”
可是蓝染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在一个五回生理论上全面压制的灵压下，蓝染居然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顿了一下。
蓝染在佐久间吃惊的眼神里缓缓站直了身子，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朝他微笑：“前辈？你这是在做什么？”
“……！！？”佐久间目瞪口呆地看着蓝染，神态轻松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不信邪地又增大了灵压输出的力度，可是结局依然一样，唯一变化的是面前青年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蓝染面上的轻松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佐久间突然释放出来的灵压虽说确实让人觉得有些不适，但是和他前两次遇见大虚的那种窒息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更何况他本身的灵力状态，可是让两个队长级别的人都侧目过的。
“我还是个一回生，不太了解灵力这种东西呢。”蓝染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和善，挑不出一丝错处。突然间，他两眼一眯，“灵压……是这样释放的吗？”
佐久间觉得自己耳边传来一阵轰然巨响，周围的空气在高密度的灵压压迫下互相摩擦着，发出令人心悸的高频声音，甚至看上去有些微微扭曲了。
原本他释放出的那些灵压一瞬间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佐久间只撑了两息，然后就扛不住被迫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瞳孔微微颤动，面露惊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哎呀，抱歉。前辈，吓到你了吗？”蓝染礼貌地笑着，甚至还朝瘫在地上的佐久间友好地伸出了一只手，“我还不太会控制灵压的收放，真是抱歉……”
显然，佐久间并不乐意接受蓝染的这个“善意”。他咬着牙关，死死地盯着蓝染，羞恼愤恨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将面前这个青年生吞下去。这只是个一回生！而且还是个刚来到尸魂界的毛头小子，平民而已！而他可是佐久间家的少爷！他的力量和潜力在家族的这一代是最强的，甚至在五回生里也是排的上号的！这家伙……竟敢！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一切都是虚的，都是无用功。蓝染在心中小小地感慨了一番。
“好了！到此为止吧。”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伊藤突然开口了，他走上前将瘫软的佐久间扶起，“以后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舍友，要和睦相处啊。”
“佐久间，身为五回生，应该拿出前辈的气度来呀，蓝染也是。”伊藤看上去依然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只是在看向蓝染时眼神中分明多了些什么，“从一回生到成为一个真正的死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实际上，蓝染并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如果伊藤真的想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佐久间释放灵压压迫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出声制止呢？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无非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暴躁功利的小野，清高自大的佐久间，还有这个藏得很深的伊藤舍长……勾心斗角和争名夺利他上辈子已经受够了。
这一世，他并不想再继续重复以前的老路。他想活的潇洒些，至少能随性些。
蓝染没有继续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相反，他依言收起了灵压。然后十分礼貌和善地朝两人行了礼，转身出门去了。
佐久间在蓝染走后才陡然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扶着床边的栏杆，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强压下胸口翻腾的不适感，看向蓝染消失的门口，心下惊恐。那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他喃喃道：“明明只是个一回生……”
伊藤拍了拍他的肩，神情不复之前的和善。他沉着脸，告诫道：“你太鲁莽了。还有没有弄清他的身份，就这样贸然挑衅，实在不应该。”
“他不是个平民吗？还有什么身份？”佐久间不解。
“他方才的自我介绍，你没听吗？”伊藤解释道，“‘借宿于青木地甲馆’。就算他出身低，可是他在来到尸魂界的短短时间里，就和青木家有交集，你还觉得他是普通的平民吗？”
“青木武馆……青木一族？”佐久间看上去依然很困惑，他皱起了眉头，“虽说他们一族也占了上层贵族的一个名头，但是那一族并没有出彩的地方啊。”
伊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脸茫然的佐久间一眼，没在说话。那可是青木一族啊……这样看不清形势，又没有敏锐的嗅觉，难怪佐久间一族会没落下去。
明媚的春光略微缓解了些许蓝染心中的烦闷。他在学院里到处随意逛了逛，真央的规模倒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些。最北边坐落着学院的习武场，再往北就是后山了。
后山说高不高，如果攀上山顶高树的梢头，大概能将整个真央看个七七八八。山上种满了高大的乔木，此刻正绿油油地散发着盎然的生机。
蓝染随意找了棵看的顺眼的树坐下，背倚着厚实的树干，感受着习习微风，在一片安谧的绿色中，他的心境渐渐平复了下来。
今天他的反应是有些过激了的，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不是很理智的举动。如果按着他往常的性格，他根本不会与这些人计较的。这些人自诩为贵族，可是在他眼里，他们的言行举止粗鄙得和街上的流氓混混毫无差别。一个真正的贵族，是不会和这些人计较的，因为会自降身份。
“大概是因为太恶心人了吧……”他抬起头闭上眼睛，神情倦怠。
这只是入学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呢？蓝染直觉未来在真央的日子不会太好过。生出事端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似乎一切都在和他作对。
他原本进入真央，是奔着提高自己的实力这个目的来的。毕竟只有自己有足够的的实力了，才能保护自己珍视的东西，不是么……
更何况，他的潜意识里还有一个想法，他想再见到那个人。
和她说句抱歉，告诉她他也有保护人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