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这样结束了吗?”麦克从靠椅上坐起来
“是的!所有的故事都有结束的时候,虽然结局可能不太令人满意”荷伯特说,然后又往壁炉里添了几根木头
“现在我脑子里都是有光那几位仙女的幻想,要是能让我亲一下,我也算没有白活了”老桑吉说完眼里流露出青春期少年的稚气来。
“不过这故事还有很多让人不解的地方”麦克说完看看荷伯特,他得确认对方是不是乐意被这么问。看荷伯特的样子并不介意,于是麦克接着说:
“那三位仙女为什么要留下一个男人”麦克说完,嘴角也露出了和老桑吉一样的笑容。
“也许是留下来做丈夫,或者就真的只是单纯地留下来帮忙守护宝藏,但我更希望是为那男女而留下他的”荷伯特这么说显然他也不能确定这部分的含义。
“如果是我肯定会很乐意留下来陪那几位美丽的仙女”老桑吉这么说,麦克和荷伯特也知道他肯定会这么说,你知道的一个男人越上年纪就越对男女之事冲满期待。
“不过这个故事里我最讨厌的是哪个剥夺一切的国王,他比那个只给有钱人治病的医生还可恶”老桑吉说完愤怒地在桌子上拍了两下,虽然很用力却没有发出什么响声。
“这故事是我的一位作家朋友讲给我的,那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也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为什么要这样写,不过这也就是文学的美丽,你永远不知道作者到底要把什么秘密告诉你。也许某天你问作家问什么这样写,他会给你一个笑容然后说:要不然呢?”荷伯特说完离壁炉稍微远了一点,那些不停跳动的火苗已经烤的他皮肤泛黄,他闻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上面还有一点淡淡的木头燃烧的气味。
麦克看着不停跳动的火苗想着:这世界大概没有什么比不停跳动的火焰更能给人安全感。
荷伯特看看墙上的挂钟,借助微弱的火光很难看清上面的时间,他只好靠近些去看。
“哦!天哪,先生们,现在已经午夜两点过了,要听你们讲故事看来要到明天晚上了”荷伯特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当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忙着遛鸟呢!”老桑吉说完后哈哈笑起来,不过看得出来老桑吉也很困了,他这个年纪并不适合彻夜长谈。
“那我们明天继续聊吧,今天就这样了”麦克迷迷糊糊地,也寻不到更好的说辞了,于是他们各自找了个可以靠的地方睡觉了,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三个男人的呼噜声,不过他们不用担心有谁会以为这吵闹的声音睡不着,他们正睡得和孩子那样香甜。
吉安来到实验室里,他开始为自己的变化感到害怕。这些天他开始具备一些特殊能力,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宇宙审判和他的身体融合。不过吉安还是感觉到非常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驾驭这样的特殊能力,不过四望无人吉安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孤独。
他走到门边,要是在过去他需要打开门才能出去不过现在好了,他可以直接穿透门走出去,对这样的能力,吉安感觉到害怕,不过他还是努力去发掘更多当我能力,试着和宇宙审判沟通。人类最后的希望就在他的体内。吉安并没有什么自豪的感觉,谁也不想把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寄托给这若有若之物。
他只是想着到商店,睁开眼睛时已经在那里了。吉安感觉至少不用为逃避那些守卫而费神。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不需要担心食物问题,可是那些家伙还是不乐意和人分享,这些人和那些资本家一个德行——有很多财富,却不会帮助那些贫苦之人。
想到这里吉安感觉到不想再为人类的未来奋斗,对于那些富有的人则是皆大欢喜,可是那些贫苦的人呢?生命对他们而言只是痛苦的不断延续,该贫困的继续贫困该富有的继续富有。谁又能真正拯救人类?吉安忽然发现,人类所走的路,就像是一条解错的数学方程式,很早以前那最重要的一步已经走错,再怎么努力也注定只会走向那错误的结局。
吉安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继续回到实验室,去研究在这个时候寻找一线生机。
“不要动”又几个人进来,吉安还来不及逃跑,几个人已经将他压在地上。
“敢来我们地盘,算你倒霉”那人说完在吉安背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吉安只是想着要挣脱,没想到那几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墙壁上,他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吉安没有想过要弄死他们,不过他们看上去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宇宙审判在吉安身上的作用也在不断增强,吉安有些害怕这东西最终会不会也要了他的命。不过在事情发生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回到实验室,吉安依旧坐到熟悉的实验台前,开始继续他的探索,虽然注定没有结果,可是为什么要温和地进入那良夜?
炉火烤得屠狼有些昏昏欲睡,不过他还是无法忘记那一番不怎么愉快的对话。从前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就和现在他的手下一样,只要上司要他到哪里就到哪里,什么时候叫他开枪他就毫不犹豫地开枪,不用思考更不用为他所造成的结果睡不着觉。他只是一个随时待命的杀人机器,有谁又会考虑他的感受?一个人当你不再独立思考时——你已经死了
屠狼想着这次的外星人入侵,过去有入侵就有战争,可是这一次没有流血也没有牺牲,那侵略者就在那儿,可是它又像从来没有来过。他也知道为什么外星人将让男人和女人隔开,没有异性人类就无法繁殖,没有后代,当他们这些人死去——人类也就最终灭绝了。不过屠狼不明白外星人这么做的原因
“就算明白了又能如何”屠狼在心里这么想。
人类世界一片死气沉沉,没有狂欢、没有节日人们忘了活着是是什么感觉。活着却追求着死亡的安逸。安逸是死神的陷阱,你若是掉下去连起来的想法都会消失。
“你能感觉到吗?我能感觉到你在我的心里”吉安摸着自己的胸口这么说,他希望宇宙审判能够听到,在这个时候他想要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可是……
吉安因为杀了那几个无理之徒感觉到难过,记算他们罪有应得,可是吉安并没有真的想要他们的命。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整个脑袋仿佛进入了无限死循环,都是这些反反复复却没有丝毫帮助的想法。
他坐起来,看到角落里有一颗豌豆发了芽,吉安将它拿到手上,在实验室弄了一些培养基,把那颗豌豆放在上面。麦克想象着它生长而后又消亡的生命周期,他也小道了人类,人出生死去然后又有新的人出生再死去……这是一个不断的循环,当然是在外星人到来之前。吉安开始对生命有新的思考,他认为人来到这世界上不是单纯的为了保持活着这一种状态,不过可悲的是对大部分人而言保持活着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思考生命的意义!
上帝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人类在出生和死亡的缝隙中找到他自己。希望他老人家没有等得不耐烦。
老桑吉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壁炉里的火苗已经熄灭,只剩下那最后的点点火星依旧接受在那里。
老桑吉看着荷伯特和麦克像两个小孩那样蜷缩着睡在哪里,心里只感觉非常暖不知道有多久他这老家伙都没有和人好好说过话了。老桑吉打开留声机,放了一片胶片,声音从那喇叭花形的扩音桶里传来,麦克揉揉眼睛,就像是小孩那样。
“这首曲子还不错,名叫什么?”麦克问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知道这首歌好听就可以了”老桑吉有些调皮地说。荷伯特起身走到那些书旁边,拿起那本昨天拿过的书,他坐到桌子旁开始读起来。荷伯特的行为提醒了麦克,麦克赶紧从那长长的沙发起开身,来到枪架边,他看中了那把狙击步枪。
“我亲爱的老桑吉,可以让我试试这把枪怎么样吗?”麦克对老桑吉说,眼神冲满期待
“到外面去,不要对着自己开枪就行了”老桑吉边说边泡了一杯咖啡,
麦克将枪架那小小的土坡上,从小山坡上可以看到那条直通小镇的路,麦克从瞄准镜里看去,那条路就像是一只粗细不均的长蛇,麦克从瞄准镜里不停在路上寻找目标,看看有没有人从这条路经过,在那路上有人拉着马车上面大概坐在两个孩子,车轮掀起的黄尘遮挡麦克的视线,他努力想要看看马车上的人,可是那镜头却不停抖动着。麦克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疼得难受,于是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回到老桑吉的屋子里。他想要先到小镇上看看,没想到老桑吉非常乐意和他一起到镇上走走。荷伯特一直在那儿看着书,麦克和老桑吉不想打扰他于是他们两自己去了。
车开到镇上,老桑吉买了一些什么,麦克其实不需要买什么,他只是希望能够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姑娘。
“老桑吉到那家书店看看”麦克小声说
“要是你想看书,我家多可多着磊”老桑吉说完准备掉头回家
“我要到哪里见一个人”麦克说
“你的老友吗?”老桑吉停下来问
“不是的,是一个不知道我名字的姑娘”麦克说完感觉有些难堪
老桑吉似乎明白了麦克的意思,一个男人只有在爱情中才会显得腼腆,老桑吉也是过来人,他知道那种感觉
到了哪里之后,麦克走下车,老桑吉跟在后面,麦克来到书店里,看到那让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就那样坐在那里,麦克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上去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这姑娘不错”老桑吉拍拍麦克的肩膀,然后走到他前面对那姑娘说:
“一本书可以借多久?”
那姑娘将目光从手里的书上移来,看着这位老先生,他的样子并不是那种会进书店的人。
“可以借一个月”那姑娘的声音确实好听,她的声音让老桑吉那颗饱经风霜的心也暖暖地跳了几下
“您要借书吗?”那姑娘问道,对方的称呼让老桑吉感觉到难过,他头一次为老去感觉到沮丧。
“哦,是啊,似乎有人把心放在你这儿很久了”说完老桑吉走到书架深处,找着他喜欢的书。麦克则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害羞的小孩,只是抬起手来和对方打了一下招呼,那姑娘看看麦克之后又将视线移回书上。
麦克走老桑吉旁边
“你难道喜欢我?”老桑吉调侃地说“去吧!去和那姑娘说说话,这么美的姑娘,等到你有勇气了,她也差不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听了老桑吉的话,麦克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怯懦,不过他又不想自己后悔,于是脑子一热就走到那姑娘身边,说:
“我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漂亮姑娘,可是在我心里最忘不了的一直是你”
听到这话,姑娘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看了一眼麦克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来的话题,是拒绝还是默不作声,她不知道
“今晚可以邀请你到我家吃饭吗?”麦克问,他觉得第一次就邀请女孩到自己家有些不妥,不过他曾经多吃和那些风流女人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了,麦克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这么清纯的姑娘。
“好”那姑娘居然答应了,麦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兴奋,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他拉上老桑吉想要快快回家准备,
“等我,傍晚的时候我过来接你”麦克留下话就和老桑吉离开了,麦克甚至觉得车轮滚起的飞尘都在为他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