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为难她
“请蒋总进来。”袁裴朝着房间内的沙发走去。
寰亚集团分子公司几乎遍布全国各个省市，在全球重要国家也设立了分支机构，而大部分有寰亚集团公司的地方，都有寰亚酒店。寰亚集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寰亚酒店顶层的使用权，仅隶属于现任的当家家主一人，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很显然，蒋震元能够顺利进入顶层，少不了靳南的特意交代。也难为靳南，能够通过袁裴轻描淡写的一个“嗯”字，就能够准确揣摩出袁裴是同意见蒋震元的意思。
而这其中，乔染起了几分作用，靳南不得而知。
“袁总，您好，我是震元地产的蒋震元。”第一次见袁裴，蒋震元自报家门，见袁裴坐在沙发上，他并没有贸然上前握手。
“坐。”
一个字，即便军人出身的蒋震元都能够感觉到明显的压迫。前期，他多次找到寰亚集团，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负责人，对方给出的答案是：寰亚集团暂时没有收购他手中小地块的意向。
走投无路，他费了好大周章才打听到袁裴在栖云涧的行程，然后一路跟随来到寰亚酒店。
原本，他还听说寰亚酒店顶层堪比某南海一样难进，他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他报完名字后，竟然一路畅通无阻就上来了。
“袁总，抱歉晚上打扰，我就开门见山。”军人的作风，就是不喜欢拖泥带水，“今天来找您，主要是想了解寰亚集团是否有意向收购震元地产名下城北区域的小地块。”
袁裴并不答话，蒋震元只好继续抛出手中的牌：“想必震元地产的情况，袁总也已经清楚，若非资金困难，震元地产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转让该地块的。”
寰亚集团中标城北区域地块，周边地块已经有回暖上扬的趋势，谁都知道，只要能够熬到寰亚集团动工，必然会是一波飞速上涨。
然而，寰亚集团熬得起，震元房产熬不起啊！
袁裴依然是不显山不露水，蒋震元心中有些打鼓，从商业价值的角度判断，寰亚集团一举拿下周边地块必然会带来价值升值，可袁裴的态度……
难道是他分析错了？
蒋震元转头看乔染。当年，乔染嫁给季亚楠，乔染父亲是不同意的，一来乔家在南城虽够得上小富家庭，但和季家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
而且，蒋震元听乔染父亲提起过，说是季亚楠的母亲是北城袁家的人，原本乔家就是高攀，再有一位权贵世家的婆婆，只怕日子不好过。
当时他也没往深处想，现在看来，原来竟是寰亚集团这个袁家，难怪乔染父亲不同意。
“小侄女，蒋叔今天只能腆着老脸，寰亚集团是否有收购的意向，还请你给蒋叔一个准话。”
蒋震元会问乔染，也在情理之中，在栖云涧，他是看到一个女子上了袁裴的车，又一路来的寰亚酒店，只是当时不知道是乔染。这一路上，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乔染应该是已经试探过袁裴的意思了。
然而——
“蒋叔，我……”乔染垂眸，轻咬一下嘴唇。她并不知道，她垂眸咬唇这个动作，太让男人受用了，至少袁裴看到她这副模样，会本能地有种占有欲。
“别为难她。”
袁裴接话，蒋震元心中暗自松一口气，可袁裴接下来的两个字，又让他的心跌入谷底。
“九成。”
当初竞拍价的九成，袁裴给出的价格，恰巧也是前两年政府给出的回购价。几年前，震元房产可是花了大几个亿才竞得的地块，这一成的差价加上几年来的资金成本，差不多要亏上一个小目标了。
“蒋总可以有一周的时间考虑。”
袁裴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愿。若非遇到乔染，蒋震元想要见到他，只怕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可是，袁裴给出的价格，让蒋震元太难受。若是前两年就按照这个价格转让，早点回笼资金并减少资金成本，震元地产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么难的地步。
然而现在，政府早已放出风声，近几年没有回购已出让土地的规划。这样一来，这九成的价格，蒋震元是想接受也得接受，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
这袁裴，只怕是比传闻的更加运筹帷幄、杀伐果决！
蒋震元不免又看一眼乔染，心里暗自闪过一丝隐忧。他隐约觉得，袁裴对乔染的心思并不简单，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或许是有季家这层千丝万缕的关系，袁裴对乔染多几分照顾也是自然。像袁裴这样家世和身份的人，总不至于会对乔染动男女之间的心思。
蒋震元突然就明白了乔染的父亲。
南城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古有大乔小乔，今有南城二乔，这女儿生得过分的美，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们这些当父亲的，更是有苦难言。
很多年后，看着蒋欢颜经历一段又一段的感情，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婚姻，蒋震元才更加体会到，倾国倾城的女子注定不能平静地过完一生！
蒋震元离开时，正好送餐的人过来，可乔染却并没有胃口。
九成，一周的考虑时间。是袁裴给蒋震元的答复，也是给她的答复。
之前，她听父亲提过，如果能够争取到原价转让，公司就可以按期偿还银行贷款，这样一来，公司在银行系统的风险等级就会下降，只要不被抽贷资金链就不会断裂，公司就能够继续运转下去。
“小舅，可不可以……”后面的话，乔染说不出口。说到底，袁裴也只是季亚楠的小舅，不可能因为这层关系，就白白多给一个亿。
袁裴低眸看着乔染，房间里的灯光原本就比较昏暗，灰黑色的装修在大风暴雨的天气显得更加清冷，乔染突然有些不安，自从四年前那晚，她对这样的环境就会本能地缺乏安全感。
“我想回去。”乔染想逃离，之前她的心思都在试探袁裴上，现在知道了结果，注意力就被转移到房间的环境上。
“太晚。”袁裴拒绝，从她主动找上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打算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