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风从哪里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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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前0723号的最后留言，你们将全部被送回之前各自所在的时空。”审判官的话不带有一丝感情。
林夕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银白色的彼岸花耳钉，在听到“前”这个字眼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优胜虐汰，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这一个0723号不存在了，还会有下一个0723号……
以此类推，这是一个无止境的黑洞。
意外的是，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过。
他们也都记得“尹雪”的存在，但是……
“尹雪？谁啊？”
“有这个人吗？”
“我不记得有这个人啊。”
……
尹雪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人们对于她每一个身份的记忆都随之飘散，没有留下一丝的余地。
王俊凯他们也回到了现代时空，可是公司的人员却完全不记得有过尹雪他们的记忆。
甚至连同慕锦瑟也一并“蒸发”了。
——
时间也回到了高中时期，棒球队刚成立的时候。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邬童自己知道，他阳台上的画架不知道有多少幅画。
每一张都是他对“尹雪”一颦一笑的描绘。
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始终无法忘却“尹雪”离开时的那一幕。
……
他不顾安危地奔向早已兽化的宋译。
可是当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
宋译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变成了一条条的代码。
“尹雪她很爱你。”
这是宋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审视厅在霎那间，死一般的寂静。
宋译消失了，可是手镯却落在了地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环形结构所导致的回环声，印刻在邬童的心中，无法散去。
原来曾经经历的各种生离死别，都是被安排好的剧本。我们只要按照剧本的走向来就好了……
现在……剧本有了，一切设备都齐全了……
可女主角却不见了踪影……
——不是什么事都是不值得的，难道花会因为只有知道自己只有一瞬间的绽放，就永远都不开花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同样的道理，我不会因为一时的困难就后退
宋译和尹雪，代表着不同的一面。
宋译直率，实在不行就破罐子破摔。
尹雪细腻，无论怎样都可以全身而退。
——
“根据记录，前0723号在苏醒时就为自己修改了程序，编辑了自己的基因。并且潜入药剂室注射了狂化剂，缩减了兽化的间隙。”
——
班小松记得，宋译消失的那一刻……
“徐楠！你一直都知道这一切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让她执行这个计划！”张栎时一拳打在徐楠的脸上，徐楠没有还手，任凭他在自己的的身上发泄，好似一个没有意识的玩偶。
宋志成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小译……小译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
尹柯还记得在临走前，张栎时找他的谈话……
“谢谢你，让小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因为家族的原因，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在其他女孩子抱洋娃娃，玩芭比的时候，她身边的是白骨。”
“其他孩子读童话时，她在摸骨识人。”
“其他孩子在屋外玩耍，她在实验室里解剖尸体。”
尹柯听到这里，他原本以为“尹雪”的路已经很坎坷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宋译的路更加艰难。
这也是为什么尹雪总说自己如同蜉蝣一般了吧。
“她十六岁那年成了兵团的首领。”
“直到她计划执行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
“谢谢你让她明白温暖的感觉。”
……
——
邬童还记得宋译在最后兽化之前，试图抢夺过身边守卫的东西。
不知道是想要镇定剂让自己安定下来，还是想要枪结束自己的性命……
还没有迈出一步，兽化就已经达到了高峰期。
她……是不是后悔注射狂化剂了……
“我爱你，以身、以心、以血、以命!以沉默、以眼泪!以唯--，以终结!以漂泊的灵魂，以永恒的死亡!”
这是当初尹雪在看《散落星河的记忆》时总是会挂在嘴边的一段台词。
那是的他从未想过，这句话居然会成真。
殷南昭在骆寻的面前逐渐消失。
尹雪在他的面前逐渐消失。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笑。
——
王俊凯记得……
宋译在化为程序时，慕锦瑟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他记得那时他对慕锦瑟心中的悸动。
可惜……为时已晚……
慕锦瑟却还对着他笑道，“王俊凯我给你说，我看了那么多小说，总算是体会到了身体逐渐消失的感觉。”
她没有说是什么感觉。
削骨嗜心，泪腺不断的分泌着含盐量1％的液体。
她努力噙住泪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不知道对着哪个方向，“嗤”的一下笑了出来，“王俊凯，我好像有点喜欢你诶。”
慕锦瑟失去了所有的视觉，隐约间感觉到有人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我也是。”
忽然，唇上传来一阵炽热的感觉，狂跳着的心，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并不是喜欢尹雪，而是将尹雪当成了她的替身。
——
王源是记忆还停留在初次见到尹雪时。
当时尹雪还把王俊凯给摁在床上。
似乎是昨天发生的事。
可是到了今天切已经物是人非了……
那个神秘莫测的女生……不见了踪影……
——
易烊千玺的耳边不时回荡着王俊凯，邬童的声音。
“丫头！”
“锦瑟！”
所有人都发现慕锦瑟也在消失时，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慕锦瑟和尹雪都是宋译的化身，只不过她拒绝了慕锦瑟的这段记忆
她宋译不想承认两段记忆都对“同一个”人动了心。
到消散的最后一刻也没能接受……
易烊千玺只是静静的看着逐渐消失的慕锦瑟，和早已化作万条程序的宋译。
那时他明白了什么叫做“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宋译与人对弈了一生，的确该歇息歇息了。
——
“风从哪里来
吹啊吹
吹落了花儿，吹散了等待
沧海都化作了青苔
风从哪里来
吹啊吹
吹灭了星光，吹散了未来
山川都化作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