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那一刻的光亮，消失了
你本来全身是光，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暗淡了，成为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我努力回想你全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眼里的光芒。
凌晨的一点钟，我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是闺蜜辛澜发来的。
朦胧中的我看着信息心头不由的一颤，辛澜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说过类似的话了，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心里有事情。
于是深更半夜的，我拿着电话拨了过去，那头嘟嘟了两声接通了。
“小栀，还没睡吗？”辛澜带着疑问的语气，我能听出电话那边的好奇。
“睡了，但是看到你的信息又醒了，辛澜发生了什么事了？”
辛澜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一起上下铺住了四年，彼时的她还不是现在这样安静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就如一只欢脱的兔子一样，穿梭在学校各个地方，后来受过几次心伤，整个人都沉稳了下来。
大四实习那年，我和辛澜被同一家公司的两个不同子公司分别录取。
我们的办公地点隔着很远的距离，若非重大会议可以见面，一般我们只是靠电话联系。
之前在大学时候，辛澜有一个处了三年的对象，在大三最后一个学期分手了，恰好那天是冬至。
当所有人都吃着热腾腾的水饺时，她在那儿喝着加冰的冷饮，仿佛这个季节唯有她变得格格不入。
当所有人以为一个笑话谈过后忘记时，只有我知道她心里的苦楚。
那天晚上我陪着她去了医院的急诊室，一向害怕打点滴的她，那天意外的安静乖巧，就如同针头扎进去的不是她的血管一样。
那晚她一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说了好多与他之间的过往，恩爱或者吵架，从来没有一次说分手的。
有时候意外总会来的特别快且毫无征兆。
那天的她就像今天一样，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她的伤心。
不等我问起后边的事，辛澜便自己说了出来，我知道她在我这里是一个藏不住事情的姑娘。
辛澜说，她在分公司实习的时候，一直心里偷偷暗恋着一个男生，那是继大学分手之后辛澜第一次和我说起其他男生。
谈起这个男生，我隐隐想起之前大会中见过一次，但是没有什么印象。
辛澜说，男生很瘦，不算高也不低，人很暖，对她很好……
我听着她对男生的描述就知道她这一次估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喜欢他。
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辛澜选择了默默地喜欢他，不表达，不公开。
可是这样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被男生忽略，但是辛澜说，这不怪他。
后来辛澜说起了一件事情，初来乍到的我们都不懂公司的规章制度，需要老员工提点，辛澜说当时男生对他的帮助最大。
渐渐地，她开始依赖他，开始疯狂的喜欢他，哪怕千万次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感情，可总是忍不住的流露出来。
她说好几次只要男生一请假，她就会准时准点的送去关切的问候，她总觉得他是生病了，可是她不知道男生其实是去陪对象了。
有一段时间辛澜得知了这个消息失落了很久，可是再想想他还没结婚，他们还有可能，于是辛澜又想傻子一样重振旗鼓。
一次又一次的重燃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被破灭。
当时刚刚去工作的我们保留着学生时代的热情和干劲，辛澜最喜欢就是问男生问题了。
有一次她从晚上下班问到了深夜十一点左右，直到后来男生说困了，她才恋恋不舍的睡去。
其实我了解辛澜的，她那是在问问题呀，很显然她是想着多和他说说话，但是男生不以为然。
也是许久之后的今天，辛澜电话里忽然哭泣着和我说，得知真相的她还是会心痛，哪怕很久之前已经决定放弃那个男生了。
我问她，得知了什么真相？
辛澜说，一次小聚上，男生忽然说多了，也说起了她最惦记的事情。
原本以为会很开心，可是男生一语道破她数月来的悸动，彻底让她放弃了当时的幻想。
男生只是说，当时厌烦了她的问问题，可是碍于情面不好直接说。
那一刻，辛澜从最开始的懵不过一瞬间转而大笑起来。
辛澜说，“你早说啊，要是说了我就不问了。”
其实辛澜心里想着的是，“你早说啊，要是说了我就不在打算喜欢你了。”
所以你看看，暗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原来你一直引以为傲的那些过往，再回首谈起来不过是别人最不耐烦的一件事。
“你说真心值几个钱？”后来辛澜电话里哭着喊着问我，而我却无法回答。
也是电话里，她和我说当初决定男生全身是光芒，耀眼的能照亮她所有阴暗的心情。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那些光不过是初见时她眼中的光亮，也是她亲自给男生渡上的。
世界上为爱傻的人很多，可是尤其这种自以为别人爱你的才最可悲。
辛澜苦笑着问我，“你说我是可悲还是可怜？”
“乖，回头是岸，还不晚。”
“是啊，我想回头了，可已物是人非。”
说了好久之后，我以为她要睡觉了。可是她却又说：“我很好奇，到底是谁会莽莽撞撞错爱了几场，最后才兜兜转转来到我的身旁？”
我嗯的一声问她具体何意，辛澜说今天在朋友圈看到了之前的男友分享了一张女生的照片，写着“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问，那有怎么了？
“可笑的是，我还点赞了。”
语罢，辛澜自嘲的笑了，我想那一刻她一定心里很不好过吧。
有时候，失望到一定程度后，反而会开出一朵花来，那朵花的名字叫，无所谓。
我相信所有的不快乐都会过去的，直到后来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左右你的时候，你就不会伤心了。
有些人有些事，你会发现当初自己交付予真心的时候是多么的轻而易举，直到后来你发现所做的事情原来在对方那里不值一提的时候，才明白以后要好好爱自己。
今天你说的我笑了，以后我不会再傻了。
暗恋，不过是一场与自己有关的故事，故事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多愁善感的人，自以为的在乎不过是对方口中最无关轻重的回答，风一吹就散了。
那一刻，我相信辛澜心中的光暗了，从此点亮的那盏灯，只找寻真心守护它的人。
我曾镀你以金，今后红尘阡陌，你向北，我向南，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