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苏宅(50)黑影
陆川和童小艺回到酒店,两个人合计了两个小时,终于订好了第二天一早动身去月光村的计划,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大体的计划就是陆川和童小艺两个人假扮商人来到月光村考察项目,并以此为名义在村里打探虚实,暗中调查张敏的真实身份,查找苏小染、路茗两个人的下落。
陆川就住在童小艺隔壁的1105房间,此时在关了灯的房间里,他怎么都睡不着,眼角时不时的瞟一眼旁边椅子上放着的那一个小型行李箱。
没错,里面装着的正是今天在“神武斋”淘到的宝贝。他倒不是贪钱,他是真的很喜欢这次从姜老爷子手中得到的几件佳品。尤其是一般人闻之甚少,更别说见过的“御魂”。要不是这次时间紧急,他更希望能有个独处的时间,允许他慢条斯理的好好研究一下。对于这仙摩族和地灵族他一向抱有高昂的兴趣。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会一会传说中的月光村,陆川就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第二天的行程,除了有一丝担忧,他感觉自己更多的是兴奋,一种好久没有上战场的感觉!或许这就是遇到对手的感觉吧,那种兴奋感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隐隐的将矛头指向这传说中的月光村,即便不是为了路茗和苏小染,这一趟他迟早也是要去的,从苏宅那棵阴阳古树下坠落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与这件事脱不开关系了。
最早知道月光村的事情,还是从师父口中得知的呢!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身体如何,现在何处?不过他老人家一向洒脱惯了,又有一身的本事,他到不是很担心师父的安危。师父如果有事找他,自会通过他们特有的联系方式找到他的,陆川自然明白。
陆川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茅山学艺的日子,那段时间也是他人生中最为宁静,也是最为快乐的时光。
自6岁时被送到茅山,一直到12岁,还能每年回几趟家,12岁之后一直到18岁出师,他就基本再没回过家。那个时候每次回来童小艺都要拉着他问东问西,搅得他不得安生。从小那小丫头就喜欢缠着他玩。
在茅山学艺的日子里,是冗长而有趣的,在师傅眼里他是聪明听话的徒弟,在师兄弟眼里,他是道明法师最中意的弟子,聪明调皮却又有些腹黑。
可是只有陆川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努力做个好徒弟,只是不想让师傅他老人家失望,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不想让父亲失望。
想到父亲,陆川眼睛有些湿润,18岁那年秋天,就在他还有三天就要出师下山的时候,传来噩耗,他的父亲,那个威严的像座大山一样的男人却因车祸而意外身亡。
陆川不知道那段日子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只记得他忍受了所有的悲痛,提前三天下了山,回到了陆家的老宅。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他记忆不深刻,而现在随着父亲的离世,他彻底成为了孤儿。
父亲,在陆川的眼里,一向是个神秘的人物。他居于茅山这十几年,他见到父亲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甚至并不知道父亲平日里在做什么。
父亲就给他的积蓄不在少数,但是他一分没动。他靠着疯狂的给人做道场,做法事来麻痹自己。
哪怕是九死一生的盗墓勾当,他也做过。很快他赚了不少钱,也在圈子里渐渐名气大了起来。
他本就是茅山派这一代最厉害的法师道明法师的关门弟子,更是阴阳世家陆家的唯一后人,
对了,他们陆家一向在江湖上与北方的成家一同被称为是“南陆北成”。
聚焦在他身上的光环很多,但是压力同样也很大。
到了第三年,他开始经营自己的命理馆。除了选择性的接一些道士活动外,他还帮着警局破一些离奇的案件。
陆川的日子过得越来越顺手,钱也赚的越来越多,可是他的心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自从三年前被江城大学破格录取为宗教文化专业研究生后,他就把自己包装成了整天西装革履的样子。
在别人眼里,他总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穿西装,带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的不像话。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与各种诡异现象长期打交道的道士。
他一方面是命理馆的老板,一方面又时不时的协助大学里的那些老头子搞搞研究,说是搞研究其实也就是变相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不能对外人所道的诡异秘闻、道学知识与老头子们聊一聊。据说父亲生前跟这些教授们关系匪浅,老头子们对他倒是多有照顾。
不知道洛洛那个丫头怎么样了?这个丫头做事一向认真,命理馆交给她他是放一百个心的。只是这次恐怕要离开很久,这丫头回头又该说他了。小丫头把他当做唯一的亲人了,自然是极为关心他的。
陆川躺在床上思绪乱飞,想了许多,这次如果去月光村还算顺利,能够得到路茗和苏小染的消息,那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行,他也绝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出事,陆川暗暗地想,眼神不由得向窗外瞟去。
“谁?!”突然房间的窗户前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陆川一跃而起,沉声呵斥道。
可是整个房间里静静的,哪有人回应?
陆川打开屋里的灯,走到窗户旁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即想到这里是11楼,不应该会有人躲在窗外才对。
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看花眼了吧,陆川揉揉眼睛,心道。
陆川不放心的又再次检查了一下椅子上放着的小型行李箱,确实完好无损,这才又重新上床睡觉。这次他隐隐有了困意,打了几个哈欠,不多一会便沉沉睡去。
睡觉后的陆川,并不知道,有个人在他入睡后一直站在屋内角落的窗帘后面看着他,一直到天亮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