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苦练
1.10月7日的下午5点，阿姨便兴冲冲的赶过来看我啦。她见到我好开心，硬生生的抱了我，并询问了我的情况，再看我的样子的时候发现了异样，因为脸颊上的伤痕才刚刚结了痂。
“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她拿起那纤细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我受伤的位置，“伤口有点发炎了，你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她怀疑道。
“没有，只是摔在地上刚好擦到脸。”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好好处理的话，这可是会毁容的。”她埋怨道。幸亏她不知道我被偷袭的事，而我确实是因为被大嘴一脚踢在地上的时候擦伤的，所以阿姨没有理由怀疑我说的，只是如果看到我身上的淤青，恐怕她非担心不可，更何况我也不想自己的父母担心，所以对这件事我是哑然不语了。
我挠了挠头，笑道：“就你大侄子这长相毁容等于整容啊。”
“你这孩子，尽瞎说。”她似乎放心了许多，向我招手，“来，过来。”
她一声叫唤，我便屁颠屁颠的过去了，她拿出了红霉素软膏，轻轻的抹在我的伤口上，十分细心专注。又拿出了一小瓶的药，嘱咐道：“这是环丙沙星片，一天2片，消炎用的。”
“阿姨，你这怎么，难道你未卜先知吗。”
“你这傻孩子，我也是老江湖了，喜欢爬山，旅行，攀岩等户外运动，随身带点药也正常，防患于未然嘛。”
“嘿嘿，那倒是。”我不住的傻笑着。
天色渐渐的暗了起来，鸟儿啾鸣着，打算回巢休息了。阿姨说自己还得赶一场老朋友的聚会要回去了，我便依依不舍的送她到校门外，此时校园那橘黄的路灯也悄悄亮起了，在灯罩下蚊蚋夭矫乱舞着，天空中的黑暗精灵——蝙蝠此时也活跃开了，到处乱飞。月光散满一地，我和阿姨的影子被门卫室昏暗的灯光拉的老长老长。走出校门后我们就互相挥手道别了。
2.8号那天是高云翔离开龙魂搏击馆的日子，那天馆内的师兄弟都一窝蜂似的麇集过来，纷纷想和师兄道一声别。
“云哥哥。”这一声轻怩的叫声，饱含着不舍。
“你来啦。”
“嗯，我来送送你，这个，”她拿出了一个包裹，“拿在路上吃，里面有你最爱吃的奇芳阁鸭油酥烧饼，魁光阁的五香蛋，还有永和园的蟹黄烧饼。”说话间她又拿出一盒装的很是精致的礼盒。“这个是我做的紫薯糯米糕。”
“婷婷，我。。。”他欲言又止，硬生生挤出一句话：“谢谢你，婷婷。”这字里行间充满了感激之情，却少了些情。婷婷听后，一弯笑容挂在脸上，心里却不免有些落寞了。
“师兄，谢谢你之前的仗义相救，”我感激道，“这个虽抵不过婷婷的那份心意。”我此言一出，婷婷的脸霎时间晕红的如同那红透的苹果一般。我偷偷瞥了她一眼，然后又说道：“这是我爸妈捎过来的溪口的特产苔菜千层酥。”我递将过去，他连声道谢。
众师兄弟都送上了精美的礼物，高云翔很是感动，作揖道谢。
“云翔啊，在云山阁有难处的时候，随时告诉师父我一声，师父虽没多大能耐，却也没准可以帮上一把忙。”黄馆长安慰他道。
“师父，云翔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嘱托的。”
“那就好，云山阁的旭泰拳馆好手很多，可是龙潭虎穴，不知道你是否可以闯的过这一关呢。”
“不知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想来以你的本事也不会出洋相的，那秦俊杰对人很是刻薄，你要小心啊。”
“我会的，谢谢师父提点。”
“去吧。”黄馆长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抱拳作揖：“众位师兄弟，就此别过。”
说话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哥哥，云哥哥。”两声黄鹂似的悦耳叫声，正是婷婷发出来的。
他定住了身子，转过头深情的望了一眼黄婷婷，眼中包含深情，婷婷与他四目相对之时，他又怯生生的回过了头，径直走了。
“云哥哥。”她手捂着胸口，嘴唇嗫嚅却再也不说话了，看着既惹人怜爱又让人心疼。高云翔那个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人行道，消失在了高楼间，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3.在艰苦了一个月后的礼拜天，我也正式的投入到了训练之中，身体壮硕了少许，腹部的肌肉也浮现了出来。馆长凑过来，一看我的身形，猛的撩起胳膊就给了我一拳。
“唔”我闷声叫道，“干什么。”
“看来你照我的话去做了，这很好。”他仔细打量着问我，他那猥琐的表情，让我不由的寒毛直立。
他直挺挺的挥出一拳，嗖的一声，在我面前晃了一下。“好快。”我惊喜道，这声音就如当日林板仓挥拳时的声音，纯粹而有力。
“你挥一拳。”听馆长这么说，我照做了一遍，双拳紧握，一拳挥出。
“错了，拳法生硬，缺乏灵活，速度全无。”馆长看了我的挥拳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我大受打击。
“那怎么做才可以。”我摸着脑壳不解道。
“今天就教你刺拳，连续挥拳的诀窍，对你很有作用。”
“谢谢馆长，我会用功的。”
“能用多久学会就看你的悟性了。”
“我会努力的，”我依旧点着头，“谢谢馆长。”
“臭小子，那还不摆好架势，”他突然眼睛瞪得老大。我心想这人难道是属狗脸的，怎么这脸说翻就翻啊。可是没办法还是照他说的老老实实的摆好架势。
“好，挥拳”他一说挥拳，我立刻挥拳出去，他拿着戒尺啪的一声，打在了我的手上。
“哎呦，你干什么。”我叫道。
“从现在开始，我会在你出拳一瞬间用这把戒尺打你，如果你无法在戒尺打到你之前把拳头收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疼的。。”
“这是哪门子训练方法。”我生气道。
“这是我的训练方法，如果这都无法做到，还谈什么要和高云翔一样啊。”
“啊，”我惊讶道，“究竟是谁告诉您的。”
“人嘛，有个梦想那是对的，可是你这个梦想太不切实际了。”他凑过身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当然如果你能躲过这把戒尺，说不定离梦想可以近一步。”
“真的吗？”
“当然，我作为馆长难道还骗你不成。”
“嗯嗯。”我点头称是。只听得那龚明波轻声的呢喃道：“这馆长又开始唬人了。”馆长用极具杀伤力的眼睛一扫，他便默默的走开了，我在一旁尴尬不已。
一拳复一拳，我的拳头被戒尺打红了，可是渐渐的中招也少了许多。
“快，快，快，”挥舞着戒尺的馆长叫道。
一瞬间，我接连几次都躲过了戒尺的如银蛇舞动的身躯。
“你小子真令人兴奋。”他忍不住把手撂在了我的肩膀上，贴着我说道。
“馆长，我不是。。。你自重。”我推搡着道。
“臭小子，难道你以为我。。。”馆长愕然道，“你这小鬼，脑子在想些什么。”
“难道馆长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吗？”
“当然。”
“有？”
“自然没有。”他生气道，“你这小子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你学的可真是快，你掌握了吧。”
“有点。”我承认道。
“说说你的想法。”
我一边挥出拳头做样子，一边说道：“在准备阶段，放松拳头，在击出的一瞬间，握紧拳头，大概就是这样了。”
“嗯，很不错，正解，刺拳不在于杀伤力而在于速度与爆发力，你父亲教你的直拳乃是全身的力量孤注一掷，力量虽大，破绽也大，而刺拳收放自如，虽力量小，但如果集中力量打击人最薄弱的位置，也可以造成累积伤害。”
我舔了舔嘴唇，因为连续挥拳导致了口渴难耐，他见如此叫我休息一会，这才得空可以稍事休息。
“你可真难得，有馆长亲自教你，而且他居然夸赞了你。”龚明波羡慕道。
“这很稀奇？难道他没有教过你夸过你吗？”
“从来没有的事。”他坚定的回答。
“那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因为我天赋异禀？”我这样想着，“也是，这小小刺拳不就被我这么轻易学会了嘛，我果然应该是个学拳的天才。”
“臭小子，学会偷懒了不是。”馆长看着我邪笑的样子，又怒斥道，“我可是很严格的，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起来。”
我啪的一声站起，龚明波则又悄悄的一溜烟逃跑了。
“真是个没义气的家伙。”我蔑视道。
“除了挥拳练习以外，接下来2月，你还要训练拳击手法，其中的节奏掌握和步伐掌握，增强肌肉的爆发力和持久力，有了这个基础后，我会教你膝击。”
“膝击是什么？”我没头没脑的问道。
“一步一步来，急什么，趴下。”我不情愿的趴下了，他居然坐到了我背上。
“馆长，干什么。”
“做俯卧撑啊。”
“啊，”我不禁失声大叫道。
“做就是了，叫唤什么。”他训斥道。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我是饱受煎熬，做完俯卧撑后，我仰面直躺着，心想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突然一个球冷不丁的毫无征兆的迎面飞了过来，我侧身滚了一圈，那球在地上啪啪啪地慢慢得停了下来。
“反应不错。”
“怎么突然就拿球砸我了。”我疑问道。
“接下来要训练你的腹肌，腹部抗打击的能力。”
“然后呢，”我看着他缓缓拿起了球，他露出了阴沉的笑脸，“用这个。”
“用球？”我挠挠头。
“对，要用球砸肚子。”
“什么，用球砸肚子？”我纳闷道。
就这样在龙魂搏击馆内我经受了一天的折磨，等我起来吃晚饭时，已经全身疼的走不了路，也全无胃口了。
4.在连续这般高强度锻炼一个月后，我的身材变得魁梧了，食补加训练的效果极为显著，硬要做比喻的话就是我从原来的雷竹变成了毛竹，总之就是大了一圈。
当时寝室的同学都纳闷了，原来的瘦猴子变成了大犀牛了，而清癯的脸颊此时变化最大，变得饱满而富态，气色很好。我想如果我的父亲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会惊呼不认识我了。
接下来的一月，训练的主要项目就是闪避球练习，闪避球练习在于形成条件反射，对即将飞过来的球的轨迹进行预判做出正确的躲避。至于节奏练习先从打梨球开始，1，2节拍掌握，接着才是实战节奏练习。这些基本功散打是必须一直得练习的，可以说是一生的课题。
“阿威，上台。”一个半月后馆长就开始教我连续挥拳，他扔给我一副拳套，大手一扬，让我上台。
我怯生生的上台，他带着手靶，和我拳套颜色一样是红色的，他看着我说道：“来，朝这儿打。”当然这算是我真真正正的拿起拳套挥出的到目前为止最正经的一拳了，啪的一声响，声音听起来很爽，但是打在手靶上的感觉更爽。
“再来。”他换了另一只手靶。
“啪，啪”我又击打了两拳，然后他又换另一只手靶，我又“啪”一声毫不犹豫的击打了上去，我接连的挥舞拳头，那种感觉犹如飞入了九霄云内一般自由畅快。
“这就是1，2，节奏一定要记住。”他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一天我对于节奏的掌握也熟悉了七八分了，不过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反侧，那兴奋劲怎么都过不去。心想：“没想到打在手靶上的感觉这么爽，”不过我转念一想，“如果我这拳头打在别人脸上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然后摇头晃脑想甩开这种伤害别人的这种想法。
迷迷糊糊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晚上去龙魂搏击时，那小肚男告诉了我一个消息，叫我去考取散打的执照，让我填写一些个人基本的资料。
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握紧了拳头，手不住的颤抖，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的发抖。
此刻我容光焕发，身材挺拔，眼神坚定，我相信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这一刻在我血液里流淌着的一腔的热血犹如岩浆即将突破地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