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为旁观者
在学生的眼中，如果星期一是踏入牢笼去见那讨人厌的狱卒而百般的不情愿与无奈的话。那么，星期五就是从囚禁中解放，去见最重要的人，百般的急切与迫不及待。
今天星期五，对于所有学生来说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大多数学生的心情都很好。
但什么都有例外，有一个人就一直心不在焉。
这个人就是那佳人，她最近的实在太反常了。昨夜班主任还亲自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然后又在QQ上与她聊了许久。
曹婷婷一直旁敲侧击，希望那佳人告诉她实情。只不过那佳人一直不松口。最后曹婷婷也只能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告诉老师，你在班上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那佳人的回复一直是没有，这让曹婷婷有些无奈。
今天的早自习，曹婷婷很早就守在了教室。学生们见她板着一张脸，似乎也知道今天老师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于是在往日往往显得热闹的教室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得连按笔头与翻阅书本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终于，等到所有人都来齐之后，曹婷婷说：“最近，我发现有些学生的成绩下降得很快。并且学生之间还流传着不利于学习的传言。所以，我想向几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话音刚落，李贝贝、花想容以及其中经常参与捉弄那佳人的学生都不安起来。
“李贝贝！”
“啊~到！”
当李贝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吱一声，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你作为班上的学习委员，班上有同学的成绩下降得如此厉害，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曹婷婷的话就好似审判一般。
“这......这个......”李贝贝显得有些不安，低着头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紧接着，曹婷婷又喊出了一个名字。
花想容的反应与李贝贝一样，只不过她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据说你与某些同学相处得不怎么融洽，请问如何才能正确处理同学之间的矛盾呢？”
“不......不知道。”
听到这里，花想容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曹婷婷。不过她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曹婷婷并不知道她们几个对那佳人所做的事情。她之所以这样质问她们，显然只是有一点怀疑罢了！
最后，这次的试探还是随着那佳人与曹婷婷的一次没有任何结果的谈话而结束。
不过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花想容总认为曹婷婷有今天的反应一定是那佳人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
所以，这一天的课程她几乎都没有听进去。临近放学的时候，她与李贝贝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
下课铃声响了，本热闹的校园也迅速冷清了下来。
初念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几乎每天除了留下来做清洁的同学之外是走得最晚的。而今天，他走得更晚。
虽然学习很累，但今天由于没有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只是他起身却是在操场上看到了极其戏剧性的一幕。
那佳人竟然与花想容一行人走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初念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花想容与李贝贝带着那佳人一直走到了很远，跟在后面的初念发现这里是一处荒废已久的偏僻小巷子。
“她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
初念又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李贝贝走到那佳人的面前，先是质问道：“你是不是向曹婷婷那个更年期的老巫女打小报告了？”
“没有！”
那佳人虽然回了一句，但那几人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说着，花想容就扇了一耳光。还未等那佳人回过神来，另一边的脸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快！拍照！这次一定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花想容一边殴打那佳人，一边催促另一个同伴拿出手机拍摄。
看着这一幕，初念觉得这些家伙似乎有些过分了。就要上前阻止。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花想容已经一把扯下了那佳人的外衣。
那佳人被吓坏了，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里。她的眼中尽是屈辱，不过当花想容将魔爪伸向她里面的衣服时，又变成了惊恐。
“不要......不要......”
“哼！老子倒是要看看你那里究竟有多大。”
花想容不停扯着那佳人的衣服，只不过在对方拼死的保护下，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李贝贝见状，连忙上前帮忙。
那佳人的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敌得过一群人呢？
很快，她就不得不将整个人扑在地上，利用体重压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如此，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衣服还是一点一点的被人扯开。
她无助的眼神刚好看到躲在远处角落里的初念，“帮帮我！帮帮我！再帮我一次好吗？”
她的眼神有话，而初念又刚好理解。
不过最后，她还是随着初念的转身而彻底变得绝望。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滑落，然后经过脸庞，在掉在地上的灰尘里。
她终于放弃了反抗，似乎也放弃了很多东西。
......
今夜对于初念来说注定难眠。每当回想起那佳人当时的神情，以及那从期待变得绝望的眼神时，他沉默了。
过一会又结束沉默，开始拿起手机。他想给那佳人发信息，询问她的情况。在他看来，就算那佳人有万般不是，她之前受到过的欺凌就已经足以抵偿了。
想着，他的内心竟然开始后悔起来。
“嘭！”
他直接将手机狠狠砸在桌子上。一头栽进被窝中。
最后初念还是放弃了询问。大不了明天在亲自去道歉罢！就这样，初念在胡思乱中睡着了。
......
第二天，他带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学校。
只不过预备自习开始后，那佳人没有出现。自习课结束之后，那佳人还是没有出现。
结果这一天，那佳人都没有出现。后来据说是请假了。
......
接下来的几天，那几人依然没有出现。
初念开始慌了，同学也开始担忧、自责。
难道她转学了？
她不是刚转来吗？
......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二周，那佳人终于来了。
随着学期的进行，温度也越来越高。很多为了凸显自己好身材的女生已经开始穿短袖。
当那佳人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先还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他们的目光更愿意多在她身上穿着的厚厚的外套上停留也不愿多看她的人几眼。
那佳人与往常一样，直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开始发呆。
初念回头看了对方几眼，他发现那佳人的眼神与平常相比，似乎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那佳人始终没有朝他看上一眼——哪怕是半眼！再或者有意无意的瞟上一眼。似乎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其它东西了；在她的世界里，也不再有任何人了。
那佳人的这种态度让初念更为不安。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似乎是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他必须得找个机会与那佳人好好聊一聊。似乎，他至始至终从未问过她真实的情况。
......
花想容看了那佳人一样，带着嘲笑的口吻说：“真是个怪物，这么热的天竟然裹得这么严实。难道胖子怕热的说话都是假的吗？”
她这番话倒是引起了周边同学的一阵哄笑。
......
今天，初念与往常一样，也是很晚才到家。
只不过他手机上的一条消息，却是让他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因为有人在贴吧曝光了那佳人被殴打时的一张裸、照，这张照片虽然经过了特殊的打码处理，但那佳人的神情以及霸凌者们的丑陋面容看得很清楚。
几乎同时，QQ群里也炸开了锅。班主任曹婷婷的话虽然不多，但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显然，明天的初三四班注定会发生一些大事。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李贝贝打来的，“喂！是初念吗？”
隔着电话，初念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紧张情绪。
原来她们欺负那佳人的照片不知是谁发到了学校的贴吧中炫耀。网络的传播速度很快，这件事在之后的短时间里迅速传遍了全校。同样也传到了学校老师的耳中。
“我......我要怎么办？”李贝贝的情绪很不稳，结结巴巴的说着。
“明天再说吧！”
对于这件事，初念也帮不了她。更何况，在他的内心里也同样带有这种焦虑的心情。
......
第二天，事件再次发酵。而这一次，传播得更加迅速。
因为有人在那张照片中看到了初念，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被人放大后用红圈特意圈了出来。
初念看着这张照片，嘴里直呼“完了”，手机也险些掉在地上。
此时，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出现这件事情之后所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情。
他一页一页的翻着下面的评论，这些评论几乎是清一色的谴责。当然也不由不明情况的外校人开始询问事情的一切来龙去脉。
本来，初念的家离学校不过几百米远。但他几乎是时走时停。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走到了学校。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一切，但毕竟还得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