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噩梦中醒来
苻坚用辇接来凤皇，如此阵仗，便是存心要安慰一下小凤皇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的，他深知，这姐弟二人情同手足，若是能收获一颗芳心，另一个则不用担心顺服不顺服的了，揽入怀中也是迟早的事儿。
……
见凤皇对他的凤仪宫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满意的神情，尽管是稍纵即逝，却依然让苻坚得意不已，想起二十多天前的那个夜晚，清河公主倒在他怀里悲悯讨饶的样子，苻坚现在还是有点酥软入骨呢。
降服了清河公主后，一贯暴躁易怒的苻坚，每每见到萝莉般存在的小公主，就如老顽童般褪去了龙威，没了一点主子的尊严。
现在的苻坚，竟然也甘愿围着东躲西藏的清河玩闹了。他每一次伸手去挠清河公主，却大多反被折腾，不是被清河公主摔来的竹简砸中手臂了，就是被她挠着脖颈了，甚至还被扯着胡须，疼得苻坚差点流下眼泪来，幸亏监事官待在一旁，否则，保不齐清河公主真能扯下一把苻坚的胡须来。
想不到的是，这般反常规游戏，却越发地让苻坚来了兴致，每次都发誓要生吞了这个“小妖精”。
可是，每次抓到清河公主后，准能在她忧郁的眼神中看到一份恐惧和不安，就又让苻坚丢掉了英武之感，虽然很是恼火，却又不忍吓坏了清河公主，倒是难为了他，若是之前的妃嫔这般捉弄他，怕是早就被砍了脑袋了！
大王这般作态，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完全不能理解。
然而昨晚，清河公主一反常态，当苻坚决定暂且放过她，准备去往咸宁宫的宁妃处时，清河公主竟自己主动跪倒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第一次毫不费力地得着清河公主，苻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返老还童了，心中甚是高兴，决定加赏清河公主。
一番嬉闹过后，清河公主突然哭了起来，苻坚搂过清河公主，问道：“这是何故？”
清河公主将头深深地埋进被窝里，一副充满了无限委屈的样子。
苻坚自知自己实属老牛吃嫩草，着实太过亏待了清河，苻坚托起清河的脸，细细看她满脸的泪痕，不免就多了一些怜悯，却还是老不正经地邪笑起来，追问道：“清河今日为何这般伤心？莫不是寡人的‘赏赐’不够？”
“大王，”清河公主稍稍屏住了哭，顿顿地道，“求你杀了我吧！”
苻坚讶异地盯着清河公主，愣愣地问道：“此话怎讲？寡人真心待你，唯恐你孤寂忧伤而常常过来作陪，如何却要求死？”
“大王，清河生于燕国，从未出过远门，如今，却孤身一人日日守于殿中，虽然大王为清河布置了这间大殿，还以清河名字命名，称其为‘清河殿’，然而，却时时事事都要被人管束，以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恰如置身世外，就连殿外的节气怕是也要忘了。”清河公主嘤嘤地诉苦起来。
“没人烦你，这样不好么？”苻坚伸手揩掉清河公主眼窝里挤出来的眼泪，安慰道，“你的心事，寡人岂能不知？明日就去御医房接来凤皇便是了。”
“可是，清河一人已然让大王在姐姐们面前为难了，如今却又要接来我家弟弟，岂不要气煞众姐妹了？若是怪罪下来，清河又如何承受得了？”清河公主作惶恐状，但也敢眼巴巴地直视苻坚了。她嘴上这般，心中想的却是，我姐弟二人即便被辱，也要死磕到底，哪怕是死，也要将你秦国搅得鸡犬不宁！！
久困于殿中的清河公主慢慢懂得，与敌人的斗争不光要有勇敢的精神，还必须讲究方式方法，要有智慧。
现在的她和小凤皇被囚于秦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快乐，即使暂时可能会被苻坚宠着，但那绝对有别于亲人的恩宠，那是奇耻大辱！
她时时想着要抗争，在逃避秦王纠缠的过程中也逐渐懂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为此，她不止一次地暗地里痛哭流涕，最终总结出来的策略是不能硬碰硬，然后，就牺牲了自己的青春！
清河公主的灵魂深处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楚，她强忍着！早已被仇恨填满的内心，在被折磨的同时，已经慢慢变得强大！
看似娇小柔弱的身子，竟然有一种意念在苦苦地支撑着她，那就是甘心献身为国家！这就是她这个晚上做出的重大决定。
“刚刚还说恰如置身世外，就连殿外的节气也快要忘了，这会儿却又如何晓得寡人的妃嫔们这般待见你了？莫要胡说！”苻坚抽出托着清河脑袋的右手，放下清河，站起身来俯视清河公主，假意怒道，“如此信口开河，就不怕寡人杀了你？！”
清河公主赶忙支起身子，一任羽纱落地，半裸了肩胛，跪在床上，说道：“清河不敢胡言乱语，虽说是如置身世外，却毕竟又身在宫中，怎奈何得了殿外传过来的风言风语，似刀剐剑刺，让人不寒而栗啊，大王！”
苻坚听了这话，不由得咬紧牙根，回想起刚接来这对小萝莉时，就亲眼看到宁妃在院外念叨那首歪诗的。
“清河公主确实没有说谎！”苻坚思忖着，“看来，自己不在清河殿时，少不得有人这般辱骂她的了，如此一来，还真的要尽快将凤皇接回来了。清河殿和凤仪宫仅仅相隔于一个小小的桃花林，让他姐弟二人常常有个照应，也好少了挂念。嘿嘿，如今，清河小公主既已委身于我，何愁小凤皇不来投靠啊？”
清河公主满脸委屈地样子，等待大王的回应，看苻坚沉吟片刻，还有了一丝笑意，断定有了好的转机，便假意落泪，更显出一份羸弱来了。
苻坚再度俯身过来，托起清河的下巴，凝视片刻，安慰道：“天亮时，寡人便去接来凤皇，并以龙辇为驾、亲临御医房，看看谁还敢放肆？！”
这正是清河想要的结果，听了苻坚的话，心中大定，半露酥肩的迎着苻坚，垂泪道：“多谢大王怜悯之情。”
看小骄人这般深情款款，苻坚把持不住，伸手刮了一下清河公主的鼻子，笑道：“终能明白寡人的心思了吧？”
……
侍卫推开凤仪宫的大门，伸手引进凤皇，苻坚却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凤皇发呆，他将清河公主对他的倾诉在脑海了过了一遍后，更为自己的胜利而暗自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