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年虫穴
当我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安静地躺在草地上,不时地有蚂蚱在我身上蹦来跳去,以我现在的心情与精神,都懒得去驱赶它们,先让这些家伙为所欲为一次吧,谁叫自己把它们的亲戚,喂了自家的鸡呢!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悬挂在正当空的太阳,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双手撑地,一屁股坐了起来,放眼一看,只见自己从头到脚,除了沙土就是胶泥,感觉自己像个出土文物似的。我转过头,只见两位老者背对着我,席地而坐,正在吞云吐雾似的,抽着旱烟。不用说这是姥爷和李占元。
在他俩攀谈中我才了解到,在墓室里,李占元把我一脚踹下去,而姥爷当时也没看清楚,只接住了我下半段,也就是屁股以下的部位,脑袋直接栽到了沙坑里,加上在墓室里的那一番折腾,我这小胳膊细腿没有抗住,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当李占元刚刚跳下“鬼门”,那机关,也就是那个石像,忽然又合上了,至于后来那墓室里,又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无从知晓,除非再下去一探究竟。
而我们跳下的“鬼门”,就像是个土洞,姥爷和李占元连拉带拽,把我从里面拖了出来,我们爬上来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我们村子后面山药窖(存放土豆的地方),也就是说,那座墓的“鬼门”,是与这个山药窖连通的,怪不得我腋下的衣服里,夹了一个圆不溜球的东西,我撩开衣服伸进手,把夹在腋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使我又想起那具女尸,腋下鼓动的东西,我想到这里“啊”的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抛向身后,就听“啊呀”一声,我急忙回头查看,只见李占元手里拿着一颗发了芽的山药蛋子看着我,
“怎么样二小,睡醒啦?”
我点了点头。
“你睡醒了,就拿了个发了芽的,山药蛋子跟大爷爷打招呼啊?”
“我还以为,是那具女尸胳膊下面的东西,跑到我这里来了。”我跟李占元辩解道。
“哪有什么女尸,是你做梦了吧,你看我和你姥爷都好好的呢。”
姥爷也转过了身子,手里拿着旱烟袋,看着我微微笑了笑,而我却看见姥爷那只,拖着烟袋的右手臂上,一片一片的勒痕,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去与他们争辩。
这时姥爷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半圆形,大小如同火柴盒,颜色就像凝固了的羊油。他端在手掌心上,递给了李占元。
“羊脂玉?嗯?这上面刻有纹饰,怎么看得这么变扭,还有断裂的痕迹,这因该是块古玉吧海山兄?”李占元话音刚落,姥爷又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红色线绳,上面系了一块,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的羊脂玉,不过姥爷摘下的这块,光泽更为油亮。他把摘下的这块也递给了李占元,李占元一手拿了一块,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海山兄,这因该是一对呀,你看我把这两块对在一起,这些裂痕完全吻合,没有一点瑕疵。”李占元边说,边将两块羊脂玉,完全地对在了一起。
“你还看出了什么?”
“从这个形状,和刻有的纹饰中,可见因该是只昆虫,苍蝇,或者甲壳虫之类的。”
姥爷抽完烟后,往鞋底上儿磕了几下,把残余的火星都弄灭,长嘘一声,“你只看出它的其一,却不知其二,还有,这是只昆虫,但是只七星瓢虫,这半儿是我老李家祖传下来的,而另外这半儿,是我们进墓前,我在开启墓室入口时,从沙土里捡到的。”
李占元听姥爷说完,又端详了起来,“你真别说,我这回真看出来了,这两个半块羊脂玉,每半儿有三个圆形,一个半圆形凹下去的图案,这对在一起正好是七个圆形图案,这六条腿儿,两个触角,火柴头似的脑袋……嗯,有点意思,关键是这个玩意儿,是什么意思,寓意何在,又有何用处?还有,这半块是谁的?怎么会落到西山的沙坑里?”
“说来话长呐!这七星瓢虫的玉雕,本是早年间官方朝廷所制,这年代大概要追溯到,三国时期,当时曹操率将校吏士,亲临发掘梁孝王陵寝后,有一支专门刨坟掘墓的军队,被他称之为,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这话听得冠冕堂皇,其中“发”就是指发掘,“丘”就是指坟墓,中郎将是官称,而“摸金”,就是指开棺拿里面的陪葬品,“校尉”当然也就是个官称,这背地里却干着有损阴德的勾当。等到后来时期,就被简称为“官探”,也就是我祖上的称呼,还有就是“官盗”,我捡到这另外一块玉佩,那就是属“官盗”所有,当年的“官探”,是不被朝廷所信任,所以当他们找到墓穴的入口,和进入墓室的机关,扫除了一切的危险后,他们就会被指使原路返回,甚至有时候还会被搜身,如果发现有人私藏冥器,那将会被惩罚,重者断手,轻者断指,不过也有铤而走险的,只要带出去,就会发一笔横财。至于这玉佩为什么,会雕刻成七星瓢虫的图案,其中有两种说法。
这第一种说法为“七星拱月”,是指被葬者的风水墓地绝佳,这种墓地那是非官即贵,其寓意,就是他们走到哪里,都不会走空,还有就是只要有七星出现的地方,绝对会有大墓在等着他们。
正所谓,“繁星明月对当空,东西南北坎为水。七星映在水中间,龙首凤尾在岸边。”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有星星的地方,必须有水,有水必有七星的倒映,水岸之上必有藏龙立凤之地,这就是七星拱月之解。
这第二种说法,其七星分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天枢即(贪狼)、天璇即(巨门)、天玑即(禄存)、天权即(文曲)、玉衡即(廉贞)、开阳即(武曲)、摇光即(破军)。这既是七星的顺序,也是不同的方位,顺着每颗不同星的方向,都会有意想不到发现。
还有,你可以把玉佩翻过来,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李占元把那两块玉佩,又翻了过来,用大拇指在上面,使劲地搓了几下,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原来这每一半儿还刻有字,这字的形体,像是篆书,你这半儿刻的是,天权,这半刻的应该是,文曲?我好像是明白了,是不是,过去的官盗与官探,都是以十四人为一队,或一组,而每个人的称呼,都会以这七星相称,每个参与者,都是会有一个相应“搭档”,也就是说,一探会配有一个盗,而这两块玉佩,就是为了避免,将对方搞混,如果认错了对方,那这两块玉佩也就对不上了。是这样吗海山兄?”
“你说的完全正确,这样做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在当时的朝政中,为了防止监守自盗,也许这是当时最为有效的机制。”
这时李占元把两块玉佩递给了姥爷,而姥爷将玉佩握在手里,长叹了一声说道,“这半儿玉佩的主人,不是盏省油的灯呐,从今天开始,我们除了找墓主身份,更要提防这些人。”
“这话说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就这几个外地人,还能玩出个花儿来吗?”李占不屑地说道。
“看来你还是有所不知,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听说过,“飞索探鹰”吗?这“飞索探鹰”,本是官盗用来,起棺椁盖用的,可后来却演变加以改良,成了杀人的工具,也有人称它为“探鹰爪”,此器物平时缠绕腰间,有弹性,可伸缩,也可当腰带使用,其厉害所在之处,便是它那锋利的,五爪倒钩齿,只要是被他所钩之处,不是丢肉,便是抽骨,我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讲过,他曾听他的爷爷,也就是我太太爷,目睹了血腥的一幕,有一次他们盗墓时,官探与官盗,因为有一方私藏了冥器,起了争执,并且引得双方大打出手,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官盗”,解下缠绕于腰间的“飞索探鹰”,朝着与其争执的“官探”胸前直抛而去,只见那个完全没有防备的“官探”,被那明晃晃的五爪倒齿钩,硬生生的镶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随后“官盗”使劲一拉“飞索探鹰”,就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位“官探”几根血淋淋肋骨,被那“飞索探鹰”生生的从体内拉了出来……
因此那“飞索探鹰”,的厉害便在江湖上扩散传播。”
“按你这么说,这“官盗”的后裔,将会成为我们的对手?可我觉得和咱们对立,没这个必要吧,你我也不是为钱财,去钻那要命的墓穴,而是为了维护我们的村子。”李占元有些气馁地说到
“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你所做的,并非与别人所看到的一样,该来的总会来。”
说完姥爷深深地,叹了口气,将那两块合在一起的玉佩,紧紧地攥在手里。
李占元看了看姥爷的表情说道,“走吧海山兄,到我那儿喝二两?”
他说着便从草地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把那两个斜挎在脖子上的,那两个布袋上的土抖了一抖……
姥爷抿了抿嘴说笑道,“走!今朝有酒今朝醉,正所谓,美酒与君初相识,忘却归途乡间路。偶遇故友正天命,一壶美酒忆少年。”
“知我者,唯海山兄也!你我虽已是听天命之年,但我们也有一颗年少的心呐,哈哈哈……”
我看了看这两个老头,一唱一合地让人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们唱的哪出。我心暗想不就是喝个酒吗,哪来那么多理由,想到这里,我这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两声。此时姥爷和李占元同时转过头来,看了看我都乐了起来……
姥爷和李占元在前面并肩漫步前行,我迈着懒散的脚步,踩着他们的影子也紧跟其后。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刺眼的阳光洒在干涸的草原上,那被晒蔫了的小草,被我们无情地踩在脚下,倒在地上感觉只有雨水,才会让它们从新竖立在这片草原大地。
就在我们马上要临近村子时,经过一片菜园子地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菜园子里钻了出来。
这菜园子位于我们村子的北面,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每片菜园大概都在两三百平米,形状呈正方或长方形,为了防止牛,羊,猪之类的家畜进去糟蹋,其四周都挖有壕沟,宽度和深度都有一米左右,站在里面往外看,就像是战壕工事一样,只不过在里面的周围都种植了向日葵,显得没有那么单调,其中里面的菜那是相当丰富,用现在的话来说,这里种的都是有机蔬菜,无化肥和农药残留。这些菜园子每到夏天,也给这个村子增添了不少色彩与生活的气息。
就听“扑通”一声,这个人从菜园里跳了出来,可惜他跳的时候,被向日葵给绊了一下,没有越过那壕沟,直间摔进了壕沟来了个狗啃屎。
因为这人出现的太突然,我们谁也没有看清楚这人到底是谁,姥爷和李占元二话没说便走了过去,
“呦,这不是天成吗,你这是给我们行见面礼呢,还是出来偷菜了?”李占元率先开口,打趣似的问道。
只见张天成,左手握了几根半截儿的大葱,右手扶在壕沟边,嘴里还不停地往外,“呸呸”地唾沙子……
“是大伯伯和海山叔啊,家里媳妇做饭,就缺几根大葱,我这一犯懒,就随便找了个园子拔了几根。”
张天成边说边把那几根半截儿的葱,放在了壕沟上面,双手托住壕沟两侧一使劲,两腿一抬踉踉跄跄地从壕沟爬了出来。
“你这是旱地里拔葱,拔不动生拔啊。”姥爷看了看没好气地说道。
张天成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看了看我。
“呦呵,刘家二小也在,你这是上哪去了,身上除了沙子就是土,跟个出土文物似的,是不是你姥爷带你去钻山洞了?”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姥爷抢先开口,“我说天成啊,你这后生最近可有点不正常,不是海山叔说你啊,不好好在外面打工挣钱,却跟着一个假老道瞎混,能有什么出息?”
“唉,海山叔您可别这么说,我每天给他们挖土搬砖要给工钱的,是我打工的好几倍,活还不怎么累,您说合适不合适?”张天成把那几根半截的葱,在手里甩来甩去得意地说着。
“天成呐,大伯伯问你,你知道些什么?你又跟那个假老道说了些什么?他们让你们挖洞干什么?你老实告诉我。”李占元把斜挎的那两个布袋,往身后推了推,歪着脑袋向张天成问着话。
这时张天成手里的大葱停止了甩动,李占元的几个问题,让他感觉到很不自然,眼珠像玻璃球似的在眼眶里左右摆动着。
他用手指揉了揉鼻子说道,“大伯伯,既然这里没有外人儿,我就把这实情都跟你说了吧,那西山下面埋了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埋在地下这么多年了你都不说,你看看咱这村儿里都穷成啥了,咱老爷儿们出去打工容易吗,受气受累倒不说,有多少人干了活拿不到工钱,桥洞子里睡觉,坐在马路上啃着冷馒头,你们谁知道啊?要不是碰见那个王道长,我估计早就被饿的横尸街头了。”
说完张天成那两只左右摆动的眼珠,早已看不见,此时的眼眶红儿湿润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十分怜悯。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有些事情看似春风得意,背后却暗藏玄机,话已至此,年轻人好之为之吧。”
李占元把一只胳膊向后一甩,冷冷地把这些话丢给了张天成,随后叫上了姥爷直奔李占元家。
而我却朝张天成瞟了一眼,他那不屑的表情里,还透露着一丝的诡异……
我们三人,在李占元家的炕头上,席炕而坐。酒过三巡,一瓶六十度的草原白,被姥爷和李占元喝的点滴不剩,二人已是脸红耳赤,但绝对都没喝多,因为他们说话声韵没变。当李占元又打开第二瓶酒的时候,姥爷推辞了一下,说道,“都喝的差不多了,赶紧把从墓室里带出来的东西拿出来,瞧一瞧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名堂天来。”
我不管不顾地,用手中的筷子在鱼肉罐头,花生米和午餐肉之间打着迂回战术,无论那个吃的多那个吃的少,得意的总是自己的肚子,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把午餐肉和鱼罐头当饭吃。我心想“这要是做了李占元的徒弟,还不得天天吃着美味的罐头啊。”想到这里,我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姥爷和李占元的目光同时瞄准了我……
只见李占元回过头,从身后的布袋里,取出从墓室的石棺中拿出来那块,瓦片似的“铁券金书”,递给了姥爷。
“你看这是什么?”
“铁券金书?”有了这个不就有了答案吗?”
姥爷接过“铁券金书”,伸出手掌擦拭了几下,目光也随之贴近那“铁券金书”。
“木易?这金书里除了这两个字是汉文,其余的都是蒙文,难不成这二字是别有用意,还是与这墓主息息相关?”姥爷皱了皱眉头,疑惑着问李占元。
“海山兄你再看这个。”李占元说话间,又从布袋里摸出一块翠绿色的东西,上面还刻有文字。
“玉蝴蝶?木易?”姥爷一手托举着“铁券金书”,一手捏着李占元递给他的那块玉,惊讶的说道。
“海山兄你发现什么没有?”李占元捋了捋胡须,向老爷发问到。
“这木易应该是个人名吧,是个汉人。”姥爷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说那墓室里的衣冠冢,会不会就是这位叫木易的寝位呢?”
“应该是,不仅如此,我觉得他和那墓主,也就是位被下了金蝉子咒的女尸,生前一定有着深厚的冤缘。你看这玉蝴蝶的翅膀,一边是木易二字,而一边刻了一行蒙古文字,应该就是墓主名字,要想知道是谁,必须先找一个懂蒙文的人给翻译一下。这只玉蝴蝶确实精美,工艺和造型应该都是来源于宋人,辽期的蒙古民族多是善于制造金属类的器皿,而对于玉器雕刻实际也有,但那些工匠也大多出自于宋期汉人之手,玉的含义颇大,这二人因该有婚配。”
“海山兄何以见得他们有婚配?”李占元追问道。
“玉刻为蝶,蝶翼有其名,那女尸身上因该还有一块相同的玉蝴蝶,这样便可称之为比翼双飞。不是婚配即是夫妻,也许这个叫木易的人,当年死在狼烟四起横尸遍地的战场上,其尸首无法找回,所以才立了个衣冠冢。”姥爷一边分析着窗外望去。自己的话音还未落,只见他迅速的将玉蝴蝶和“铁券金书”,放进了李占元的那两个布袋的其中一个的里面。
当我和李占同时向窗外望去,突然一个娘声娘气的声音,传入到我的耳朵里,“给二位师傅行礼了,请原谅我不请自来。”说着这人便给火炕上的姥爷和李占元,深深的鞠了个躬。
此时姥爷和李占元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炕沿下的这个人。
我也抬起头斜着眼睛,向那个面生的面孔望了过去,只见这个人的面目,就像似剥了皮的树干,白净的一尘不染,一头干净的短发,面无表情,呆板的像个木偶,柳叶般的眉毛像似精心画过的一样,V字型的鼻梁,左右各挑了一只玻璃球似的眼睛,水润而无神。看不清的人中下,一张纹过唇线嘴,给这个不男不女的陌生人,又添加几分神秘感。
“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我们好像也不认识吧。”李占元目视着那个陌生人问道。
“二位老先生,我是来找你们拿回我东西。”陌生人很有礼貌的,抿了抿嘴说道。
“你的东西?什么东西?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们这里,这位姑娘你是走错门儿了吧?”姥爷有些责怪的说道。
“老先生,您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又怎么会知道捡了我的东西呢?您是真糊涂呢还是装糊涂呢?”陌生人有些阴阳怪气的反问姥爷。
此时姥爷和李占元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后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也许我们可以帮你找找。”李占元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
“不用找,东西就在你们这里。那块玉佩,刻有七星瓢虫图案的玉佩,您二位听清楚没有,我说的够明白了吧?”陌生人说话语速很慢,语气也很平和,唯一的是,若他不说话谁也分辨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哦,你说的是这块玉佩吧?”姥爷急忙把子揣在怀里的瓢虫玉佩掏了出来,两块比了一下,将其中的一块递给了陌生人。
那陌生人跨前一步,胳膊跨过火炕上的饭桌,把姥爷递给他的玉佩,用右手的中食指夹了过来。
只见他把玉佩握在手里,看也没看,只目视着姥爷。
“老爷子,想必您已经看过这块玉了吧,那我的来历也不用跟您说了,还有,您利用我这块玉知道了不少东西,应该从墓室里盗出好多冥器吧?我呢也不是个贪婪的人,我只要你们带出来的一半,这样公平吧?”陌生人边抬起手,欣赏着自己的指甲,边压低了嗓音用他那娘娘腔调,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个年轻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更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请你出去把们关紧了。”李占元气愤地说道。
这时姥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陌生人,他不经意用手撩起来的衬衫一角。露出一个像似金属打造手爪,附在陌生人的腰间,显得格外神秘,透过窗户的光线照在上面,折射出冷冷的寒光。
“年轻人,能否说明你的来意?还有,为何要把你那半边玉放在西山沙坑里?你怎么能断定我们一定会捡到?你的目的何在?”姥爷用着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我就是为财而来,听人说你们的村子里不仅有辽国大墓,还有当年从清宫流出的珍宝,也藏于此地。我真是想不通这么多的奇珍异宝,为什么要让它长眠于地下?”陌生人边说边翘着兰花指,指点着姥爷和李占元。
“造谣,纯属扯淡,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辽国大墓,更没有什么皇宫珍宝,你从哪里来赶紧到哪里去,不要在这里生是非。”李占元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
“呦呦呦…还生气了?您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陌生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照片,在手里碾开。
原来我们西山之行,都被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在暗中用相机拍下了照片,我们下墓前所有的举动都被他记录了下来。
这时,姥爷和李占元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显得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
“二位,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如果我把这些照片上报给公安部门,您二位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陌生人说话间,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话既然说道这份上了,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下墓不是为了里面的冥器,而是为破解金蝉子咒……”姥爷刚提到金蝉子咒,陌生人突然插话。
“什么,金蝉子咒?我没听错吧?”陌生人惊讶地说的。
“怎么,你也知道金蝉子咒?”李占元惊讶地问道。
“何止知道,我家祖上曾经经历过金蝉子咒,然而就是因为金蝉子咒,才导致我现在不男不女。”陌生人说话间,将手里的照片紧紧的握在手里。
此话一出,姥爷和李占元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这气氛转变的有点太快了。
“你说你祖上经历过金蝉子咒?但我听你的口音不像北方人,还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我祖上经历过呢?”姥爷好奇地反问道。
“这就是当年官探与官盗的区别,探没有经历过的,盗会经历,探没见过的盗都会见过。当年我祖上就是因为,在执行一个盗墓计划中,遇上了封存在墓室里的金蝉子……”陌生人说着说着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继续说道。
“唉!怪就怪他们太贪了……以至于贪,才让我们整个慕容家族,蒙上一尘被诅咒的面纱。”说道这里陌生人默默低下了头。
“慕容家族?看来你很了解你家祖上?”姥爷一边用火柴点他的烟袋锅,一边询问着陌生人。
“那是自然,我慕容家族历朝历代的家谱,记载的非常详细。相信您这官探家族的后裔,也是很了解自己的祖上吧?我祖籍实为河北,后因金蝉所咒,无奈迁与江浙一带……”话说到这里时,陌生人突然停住,用右手在自己的腰间揉搓了起来,感觉他好像腰疼病犯了似的。
忽然间陌生人翻了翻眼睛,眼睛顿时变成血红色,这时姥爷和李占元大惊,急忙让我往后站。只见陌生人手里的照片早已掉落,那只手很用力的将自己的一条大腿死死掐着,另外一只手将自己的衬衫一把撕开,整个胸脯瞬间暴露在外面,本来较白的皮肤,突然爆出几条蓝色的血管,由下而上缓慢的上行,后来像蜘蛛网一样布满前胸和后背,此时陌生人的面孔已经变得扭曲而恐怖。
此时他用颤抖而笨拙的一只手,将腰间的飞索探鹰解下,刚解下的飞索探鹰,瞬间在陌生人的手中弹开,一只用钨钢打造的利爪就握在了他的手里。
就在我们三人惊呆之际,陌生将飞索探鹰放在自己的胸口,由上而下斜着慢慢划了下去,瞬间被飞索探鹰划过的地方,渗出了蓝色的液体,随着蓝色液体渗出,身上蓝色网状血管开始慢慢地褪去,只见他刚才扭曲的面孔,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陌生人将手中的飞索探鹰,从新盘绕于腰间,又将被自己撕烂的衬衫潦草地裹于胸腹之上。
在陌生人的举动中,我隐约看见他胸前更多的伤疤,不由得为这个人暗自神伤。
“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我还会来找你们的,你们记住了,我叫慕容峰。”慕容峰眯着眼睛,用低沉的嗓音对姥爷和李占说道。
这个称自己为慕容峰的人,对着姥爷和李占元说完这番话,转身推门而去,最为奇怪的是,本来刚出了堂屋的门,透过里屋的窗户向院外望去,却看不见他走出去,事实上他已经走出了我们的视线。
“鬼踩云?怪不得他来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却已经推开门,站在我们面前了。”李占元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鬼踩云是什么?”姥爷向李占元问道。
“鬼踩云,是由南派阴阳师,独创的一种阴阳术,是借用已被降服的鬼魂,踩在于自己脚下,不用迈步,立足于原地,但移动的速度快如疾风,即使有人看得到,也只不过就是一阵风而已,不过这种毒术与做法,显然是违背了一个职业阴阳师的德行。”说完李占元摇了摇头,长声一叹。
“看来我们是遇上对手了,此人即是官盗亦是阴阳师,除了他身上骇人听闻的飞索探鹰,还会诡异的阴阳毒术,我们两个老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姥爷边吸着旱烟袋,边沉静地说道。
“海山兄,那个年轻人既然是官盗的后代,他说他叫慕容峰,按理说你祖上应该与此人祖上有一定的关系,你想,官探与官盗,还有那两块瓢虫纹饰的玉佩,这一切应该不是巧合吧?”
“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可我祖上也没有留下,有关于慕容姓氏的任何信息。但那飞索探鹰与瓢虫纹饰玉佩,已经可以证实他确实是官盗的后人。现在最让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提到金蝉子咒,他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并且在他的身体里,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他……
唉!我现在怎么觉得咱老哥俩做的这个局,有点大了呢?”
“呵呵呵……海山兄,我倒不以为然,如今活了半辈子,还没有让自己轰轰烈烈过一回,在此之前我总认为,我的人生就亦如此,等待着潦草画个句号。而现在,我要用我一生所学,造福一方,人鬼相安。”李占元慷慨激昂地像打了鸡血一样面对着窗外说道。
“看来我也得奉陪到底了,呵呵……”姥爷抿着嘴,用手搓了搓下巴的胡茬说道。
二人说话间,李占元打开布袋,抽出几张宣纸拿在手里打开,往姥爷身边挪动了一下。
“你看这个海山兄,这是我在墓室的石壁上,用石墨粉拓下来的,都是蒙文看不懂。”
姥爷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几张宣纸上,反复的看了又看,忽然他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筷子,用筷头指了指其中一张宣纸上面的字说道,“木易?这两个字在墓室里出现过好几次,这个叫木易的到底是谁?”
“不行去找一个,精通汉蒙文的人,给翻译一下?”李占元向姥爷问道。
“这件事情非同寻常,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可靠的人万万不能随便看这些东西,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对了,暑假就要到了,大林子估计过几天就回来了,他在大城市里念书,认识的人也多,主要是离咱这里远,让他拿去找个老师或教授翻译一下,起码自己家人靠得住,你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一切由你海山兄安排,我也相信咱大林子有这个能力。”
二人说完,李占元便将几张宣纸卷了起来,最后又拿了一张空白的宣纸,将卷好的宣纸包扎捆好递给了姥爷。
三日后的一个清晨,我无聊地正逗着我家花狸猫,忽然传来一阵啄木鸟的叫声,bao.gu.bao.gu咚咚咚,bao.gu.bao.gu咚咚咚……每叫唤两声就发出啄木头的响声。花狸猫似乎对这个这个声音很感兴趣,睁着圆鼓鼓的眼睛,斜着脑袋向窗户外看去,两只尖立的耳朵也在不停地抽动,像似在辨别声音的来源与方向。我也好奇了一下,爬在窗台上往外望去,头刚探出窗户外,就听“呼”的一声,只见一只黄脑袋的啄木鸟,从屋檐下的燕窝里飞了出去……原来这家伙要鸠占鹊巢啊,屋檐下的木头,也被它啄出像马蜂窝样的洞。再看花狸猫也正斜着脑袋,看着那只飞走了的啄木鸟,估计它也觉得很纳闷,燕窝里怎么飞出这么一个家伙……
正在发呆之际,一股夹着沙土的风刮过,沙土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不知从那个方向,飘来几团黑色乌云聚集到了一起,紧接着黄豆般的雨滴,狠狠地砸在干的要冒烟的泥土之上,顿时那股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和我在窗户旁的花狸猫,怕雨水打湿自己连忙往屋里退了回去,懒洋洋地卧在炕头上,开始舔着自己的猫爪。
就在雨越下越大之际,突然隐约有人在喊,“不好啦,出事儿啦……”
没过几分钟,我站在窗台,透过窗户看见有人穿着雨衣,也有人穿头顶着朔料布,往刚才有人喊话的地方跑去。
不用说,不管什么热闹事儿,怎么能少了我。我心急火燎地跳下火炕穿上鞋,从堂屋拿了一个蛇皮袋,随便折了一下,推开门向目标直奔而去……
我一路小跑,脚下踩溅起的泥水,鞋帮和裤腿都已湿透,顺着吵杂声,很快来到了村民聚集的地方,我乍一看是孙老三家!
几十人围在孙老三家的院门口,从人群传出来女人凄惨的哭声……我从人群的缝隙挤进了中间,只见地上铺着一块破麻袋,麻袋片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破烂不堪,脚上没有穿鞋,脚面上像似有溃烂,一片一片的,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筋骨,白生生的让人看了心里发毛,再往上看破烂的裤子已不遮体,红色的内裤也露了出来,很显然今年是这个人的本命年,然而可惜的是他没有躲过人生的一劫,而他的的死相让人看了,恐怕得死几百万个脑细胞。
跪在死者旁边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孙老三的媳妇,不用问,地上躺着的这个人就是孙老三了,孙老三媳妇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两个孩依偎在她身旁啼哭着,让在场的所有村民为之动容。
雨,感觉越下越大,从孙老三尸首上流下雨水,也混合着一丝丝鲜血。
这时,有人在议论孙老三的死因,说是他收了那两个外地人的钱,去干了缺德的事儿,是着了报应,也有的说他跟着外地人去挖墓,让厉鬼把脸给舔了……
这时李占元穿了件黑色的雨衣,手里杵着拐杖,扒开人群,来到孙老三尸体旁,“大伙赶紧帮忙,把尸首先抬到他家羊圈里,总让雨淋着也不是个事儿,下雨打雷容易尸变,那个时候对大家都不好。老三媳妇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大家总不能这么看着吧?”李占元看了周围的人说道。
李占元此话一出,几个村民们站了出来,走到孙老三尸体旁,抓住麻袋片的边角,将死体兜了起来,往孙老三家院子里的羊圈抬了过去。李占元安慰下孙老三的媳妇,让他去拿张被子盖在尸体上,李占元解开雨衣,从裤兜里拿出两道安魂符,分别放在孙老三的头顶和脚下。随后李占元又跟孙老三的几个亲戚,和家属嘱咐道,“今天把棺材准备好了,明日子时前必须入列,棺材要大头朝东,小头向西,入列后必须用四七九根钢钉封棺,每根钢钉上要系上红布条。”
交代好,李占元系好雨衣上的扣子,转身向羊圈外走去,刚走出羊圈,李占元用他的拐杖,捅了捅一个穿雨衣雨靴,还带着一个草帽的人,戴草帽的人用手把头上的草帽往上扶了一下,这才看清楚那个人原来是张天成……
李占元低声和张天成说了几句话,又往我这里看了看,“二小,去把你姥爷叫到大爷爷家,就说我有事找他。”我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姥爷家走去,此时张天成也跟着李占元走出了孙老三家的院子。
雨停了,一股泥土夹着青草的味道侵入鼻腔,闻了让人心旷神怡,但隐约的哭泣声,瞬间冲淡了味觉,仿佛又飘来了一股血腥味。
我跟姥爷两个人,穿过两条泥泞的胡同,来到了李占元家,首先我抓住他家的铁栅栏门,把我鞋底上的泥刮了个干净,再走起路来轻快多了。
我和姥爷先后进了李占元家里,只见盘坐在炕头上吸着烟袋锅,而张天成耷拉着脑袋,斜挎坐在炕沿上……
进屋后张天成抬头看了姥爷一眼,打了个招呼道,“海山叔来啦。”
“嗯,天成这几天做什么呢,都没看见你,是不是发财了?”姥爷没好气地说道。
“海山兄,孙老三的尸体你看了没有?”
“看了一眼,像是被硫酸腐蚀了一样,我在想,整个村子也不会找到半点硫酸,何况能把人身体烧烂,绝对是强硫酸,看来是有人要置于他死地,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姥爷边说边拍了拍大腿。
“天成,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现在都出人命了,你要是还不说实话,下一个就是你。”李占元用烟袋锅指了指,挎在炕沿边的张天成。
“我说,我都告诉你们……”张天成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们到南方打工,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我和老三在一个工地上干活,有一天,因为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那挖土机刚挖起来一铲子土,还没有来的及往拉土车上倒,铲车司机跳下车便扬长而去。这时,我和老三也收工刚好路过挖土机旁,一不小心我被石头绊倒,摔进刚挖的土坑里,突然感觉后腰一阵剧痛,像是被一个尖锐的东西顶了一下,待我爬起来抛开上面的土一看,原来是一个铁酒杯,后来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爵。通过这件事我识了那个王道长,我跟他说了咱们村儿,有时候在发大水时,会在水沟里捡到些古董,他对我所说的这些很感兴趣,便提出让我和老三带他来看看,今天才知道他们来,实际是盗墓……”
“那老三是怎么死的,跟你们带来的人有没有关系?他们一共来个几个人?”姥爷用沉稳的口气问道。
“他们一共来了两个人,除了那个王道长还有一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很少在我们面前说话,那个王道长有时候叫他少爷,也有时候会叫他阿峰。”张天成一边说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姥爷。
“你跟老三都帮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除了挖坟掘墓还有别的目的没有?”李占元说着又往旱烟袋里加了些烟丝。
“刚开始他们就是为了,大伯伯你书上写的那些,皇宫里流出的珍宝,但在昨天那个王道长,又说那西山的墓里,还有比那些珍宝更值钱的东西,如果要是找到了,能给我们每人两万块钱的酬金,两万块钱呐,我活这么大了都不知道这两万块钱长的啥样,所以我和老三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西山挖坟找他们说的那个东西。”
“那后来呢,找到什么了没有?”姥爷又问道。
此时张天一脸没落的表情,长叹了一声说道,“我们定好了就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在西山碰头,除了我和老三,王道长阿峰还有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长的比较矮,又黑又胖,满嘴的南方口音,我和老三暗地里叫他“矮黑胖”,这个家伙看上去对坟墓很了解,他拿着一个罗盘在西山坡上转了转,却定了方位便让我们开始挖,五个人除了阿峰不干活,剩下的四个人包括我在内,刨土的刨土挖坑的挖坑,大概挖了有五六米深的时候,又开始横着挖,其形状如同就像躺着的L字母,就在挖到三四米的时候,突然铁锹发出铛铛的响声,这时可以确定挖到了石头之类的东西,随后把硬物上的土全部铲干净,瞬间一块巨大的青石板,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阿峰也从地面下了洞里,他用一个刷子将附在青石板上的土,轻轻地刷了下去,然后又用类似打气筒的工具,把青石上的浮土吹了下去,没有了土,青石上面很清晰的露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刻上去的,类似是蒙古文字,那些文字没有一个大家能认识的。这时王道长带头将那块青石板,连撬带推,挪开了有一米左右的口子。这时阿峰把这一切用照相机全部拍了下来,我们每人配了一把强光手电,王道长带头从青石板挪开的口子钻了进去。
随后我们紧跟着也都钻了进去,我用强光手电向四周照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石砌地下空间,这里上下左右都是石板,但奇怪的是,所有的石板都布满了,篮球框大小的圆洞,里面还不时地发出微微的绿色荧光,在这个地下空间里一闪一闪显得格外诡异。
“这里可不像个墓穴,你确定我们来对地方了吗?”阿峰用强光手电在矮黑胖身上晃了几下。
“少爷,有我祖传罗盘来分精定穴,您大可放心,只不过这样的墓穴我也是头一回见。”矮黑胖回答道。
“我怎么看这里有些古怪,不像是座墓室啊?”那个王道长诡异的问道。
“不管怎样,进来了就不能随随便便地出去,继续往前走。”阿峰咬着牙冠说道。
阿峰话音刚落,几人又开始向洞穴深处中走去,刚走了几步张天成脚下一滑,整个人面朝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刚要爬起来,忽然觉得身上,脸上都沾满了黏糊糊的东西,还伴有一股腥臭味,闻了直教人有呕吐的欲望。众人急忙过来把张天成扶了起来,就在他们把张天成扶起来的时候,那个王道长开始注意到脚下石板的圆洞,他蹲在那里观察着圆洞里面,因该是光亮度不够,王道长把斜挎在脖子上的强光手电突然打开,刺眼的强光直射入圆洞中,本来还能看见一点微弱的绿色荧光,现在被他这么一照,从圆洞中突然传出“吱喇”一声怪响,瞬间整个石洞中瞬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天体,只有几束光亮,那微弱的绿色荧光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似乎谁也没有在意眼前的景象,几人拔腿继续前行,约莫走了有十几步,突然一种怪异的声音“呼,呼,呼呼…”,此时阿峰发现我们进入的洞穴,因该是个F型构造,现在我的位置应该就在两个横杠的中间。
“快过来这里有块石碑。”王道长晃动的强光手电喊道。
“靠!妈的不能小点声吗?有鬼也被你丫引出来了。”矮黑胖骂骂咧咧道。
“都闭嘴,别说了啦,出了叉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时阿峰压低了嗓音说道。
我们几人走到王道长所说的那块石碑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像蒙文但仔细看更像是梵文……
奇怪的是阿峰竟然很顺口地读了出来,“天灭我族,不惜攸关之命,地生神虫护我之疆土,将士血肉之躯瑾献于此,千百年后必有贤士造访,石门开之,见日之时,便是神虫升华之日……”当阿峰读到这里时,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进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古墓,我们得赶紧出去。”阿峰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这石碑上是什么文字,你怎么确定这里不是古墓?”王道长疑惑的问道。
“这是契丹文与女真文的合体文字,族谱有记载,当这些文字出现在一起的时候,说明将会有大事发生,这里虽然像墓道,但没有一点古墓的气息,我们大概走了有八十多米,你们谁看见有正常墓室的样子或器物?”阿峰边说边目视着大家。
这时王道长和矮黑胖瞪大了眼睛,相互看着对方,像似恍然大悟一样,心生后怕……
这时孙老三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只见他走到那块石碑前,双手举起刨土的镐头,向那块刻字的石碑刨了下去,就听“轰隆隆”一声闷响,瞬间那块刻字碑由上而下断裂,碎成了不成形的石块。大家都在纳闷这孙老三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能把这么厚实的石板砸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出于好奇,走到那块断裂的石碑前……大家一下被惊呆了,原来那块所谓的石碑,是空心的,再仔细一看是由我们当地的红胶泥捏出来的。
阿峰不管三七二十一腾空一越而过,我们几个也连扶带爬跨过胶泥碑,阿峰在前面带路,我们其余几人也紧跟其后,大概走了十几余步,阿峰突然转过来,用强光手电在我们面前晃了几下,怎么少了一个人?
这时几个人开始观察着到底少了谁,“孙老三,孙老三没了。”张天成急不可待喊了一声。
刚才他刨开胶泥碑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块碑上,却忽略了孙老三的动向。
此时,整个洞穴除了几束手电发出的强光外,一切变得诡异起来。
阿峰转过身举起强光手电向前晃了几下,不假思索地向前走了过去,剩下三人也紧随其后,没走几步已经到了尽头,只有右边还有个通道,但是这个通道口显然矮了许多,成年人都要猫着腰才能通过。
王道长用手电向通道内晃了几下,忽然一股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还夹杂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在场的几个人都打了个冷战。
此时,张天成只想着孙老三为什么不见了踪影,一个大活人突然凭空消失了,还有,就是赶紧返回去……
这时候,阿峰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洞穴尽头的石壁发呆,张天成几人也随着阿峰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整个石壁上了刻满了密密麻麻图案和不认识的文字。
“我们肯定来错地方了,这是个千年养虫洞,石壁上面记录了这里养的虫子,由蛹到成形的变化,这种虫子到了成形期就开始捕食动物甚至是人,虫子头顶有两个触角,像蚂蚁一样只要有发热体出现,都逃脱不了它的追踪,此虫没有舌头,其嘴为菊花状能闭合,嘴里面有两个孔洞,一个是用于是呼吸,另外一个是通过虫体的某个部位,可喷射出深绿色的粘液,此粘液具有高浓度的腐蚀性,假如一个人全身被喷满,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就会被腐蚀的只剩下骨架。”阿峰目视着石壁,滔滔不绝地说着,并伴着急促的喘息声。
“少爷,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出去吧?”王道长有些恐慌道。
此时阿峰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捂着胸口感觉极其痛苦的样子,这时矮黑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缩口似的布袋,接着又从布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后从木盒里取出两粒类似药丸的颗粒,慌忙的给阿峰递了过去,此时阿峰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撕烂,他伸出哆哆嗦嗦右手,接过矮黑胖递过去的两粒药丸,直接放入口中吞了下去,他咬着牙紧闭双目,像似在压抑着某种痛苦,看了让人心生怜悯……
就在大家刚刚为阿峰捏过一把汗后,刚才吹出冷风的那个通道突然响起“呲啦呲啦”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感觉我们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着。
这时,阿峰命令大家赶紧往进来的方向往回走,刚走到被孙老三砸烂的那块胶泥碑前,突然从碑的中间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趴在段碑上“噗嗤噗嗤”地喘着粗气。
这时,矮黑胖从背包里悄悄的拿出一把折叠铲,麻利地将折叠铲展开,阿峰给他使了个眼色……矮黑胖把挎在脖子上的强光手电轻轻的放在地上,双手举起折叠铲,说时迟那时快他向前跨了一步,明晃晃的折叠铲向那黑乎乎的东西劈了下去……
“拉我一把!”声音是从那黑乎乎的东西传出来的。
“是老三”张天成大喊一声。
就听见“哐”的一声,矮黑胖的手一偏,将那块残缺的胶泥碑又砍下去了一块。
“你他妈的是人是鬼,再晚吭一声老子就让你尸首分离了,还好我他妈的身手敏捷,算你小子命大。”矮黑胖对着趴在泥碑上的孙老三破口大骂道。
张天成跑过去,亲切的将孙老三扶了起来,此时孙老三满身腥臭的味到和沾满污物身体,要是不开口说话根本辨别不出来这居然是个人。
原来就在孙老三用镐头砸开胶泥碑的一瞬间,整个人的重心都在镐头上,脚底一滑顺着重心一头就栽了下去,当时王道长发现了胶泥碑后,他是一直面向着我们,背朝着碑的方向,所以我们的视线被王道长挡住了一半,再加上孙老三的举动谁也没有料到,碑被砸烂后大家的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碑上,却忽略了孙老三的存在。
张天成和王道长将半死不活孙老三搀扶到了一边坐下,阿峰看了看孙老三,一手拿起强光手电对准孙老三的眼睛,一手将其一只眼睛掰开……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孙老三的眼球变绿了。
阿峰转身向泥碑前走了过去,拿起强光手电向着泥碑中间照了下去,当他看完后,整个人像呆滞了一样,神情紧张万分,张天成几人也见势凑了过去,好家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好在刚才往过爬的时候没有看下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出现了如同天梯似的青石台阶,下面深不见底仿佛有着另一个天体,刚才孙老三就是摔倒在青石台阶上面,然后又慢慢地自己爬了上来。
“下面就是虫穴,这个口是用来给虫子投放食物的,后来因该是养虫子的这个种族在要灭亡之际,便将这个食物投放口,用胶泥筑碑封闭掩饰,估计下面已是尸骨累累!”阿峰边看着深不见底的虫穴,边向大家表述着,就像似他曾经历过一样。
就在大家对这个虫穴充满无尽遐想之际,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这时王道长喊了一声,“大虫子!”
张天成抬起头顺着王道长强光手电射出的光看去,一只巨大的虫子从吹出冷风的矮洞口,蠕动身体着朝我们这里爬了过来。只见那虫子菊花似的大嘴,头顶就像顶着口圆形大锅镶嵌在上面,两根天线似的触角竖立在上面,并伴有绿色的荧光时隐时现,这虫子的整体形状如同蚯蚓头部粗壮,整个虫体就像被套满了轮胎一圈压着一圈,越往尾部越细。
就在虫子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阿峰大喊一声,“快跑”。
几个人转过身边朝进来的方向跑了起来,当几人跑到孙老三躺卧的地方,张天成停下脚步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孙老三……
“不要管他了,虫毒已侵入他的身体,把他弄出去也活不了多久。”阿峰突然向张天成恶狠狠地说道。
此时张天成看了看阿峰,又看了看孙老三,这时孙老三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他的双眼却发出了渴望与求生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天成,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仿佛要让张天成救救自己……
张天成又看了看那条越来越近的虫子,二话没说拉着孙老三的胳膊,蹲在地上将孙老三背了起来,紧随阿峰几人其后向外跑了起来……
几人刚跑了没几步,眼前的这一切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来在刚进了洞穴的时候,脚底下有发着绿色荧光的圆洞,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个张着嘴的虫子,那无数个摆动并泛着荧光触角,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就像天外来物,场面让人毛骨悚然。此时,只见阿峰不慌不忙从腰间解下飞爪探鹰,大喊一声,“后退!”
阿峰将解下飞索探鹰一端套在了右手的手腕上,又把银光闪闪另一端抓在手里,此时像个练家一样,一个马步蹲,全身的力气用在了右臂之上,随之将飞索探鹰抛向那些虫子,飞索探鹰在黑暗的空洞里发出的银光,就像一枚闪烁般流星划破了黑色的幕布,就听“嘭”一声,王道长用强光手电顺着声音照了过去,只见那银光闪闪的飞索探鹰已深深镶嵌在一只虫子的头上,那只虫子顿时流出了绿色的液体,一股腥臭味也随之扑鼻而来。
而那只虫子也没有随即作罢,它扭动着肢体想摆脱插进它头上的东西,忽然,这只虫子发出了怪异的叫声,这叫声如同烈马在嘶叫,在场的人被这叫声一下给镇住了,因为还没有谁听到过虫子叫。
再看阿峰他双臂用力一拉,那只被飞索探鹰击中的虫子顺势给拉到了众人跟前,近距离可以看到虫子腹部如同蟒蛇,不时还在蠕动着,头部如同铁锅,看起来坚硬无比,但还是被阿峰的飞索探鹰刺了个透,那飞索探鹰不偏不正,正好将虫子的大嘴封的死死的。
就在这时只见矮黑胖双手举起早已展开的折叠铲,就在他要向那虫子劈下之际。阿峰看着矮黑胖想要对他说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矮黑胖一铲子劈了下去,那速度可以用闪电般来形容,矮黑胖把劈下去折叠铲瞬间抽了出来,就在大家都为他捏了把汗之际,而他却回过头对大家一脸得意的坏笑。
就在矮黑胖得意之际,一股泉涌般的绿色液体,从头到脚喷满了他的全身,那绿色液体是由矮黑胖用折叠铲将那虫子劈开的那道口子中喷射出来的,让人看了恶心至极。
这一切阿峰也都看在眼里,他将套在手腕上的飞索探鹰绳索往前伸缩了一下,只见镶在虫子上的飞索探鹰一下弹了出来,此时那虫子已经不再动弹。
而矮黑胖正在发出沙哑的声音,极其恐怖的一幕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刚刚还一脸坏笑的矮黑胖此时的他已是面目全非,全身的皮肉跟绿色的粘液融在一起,就像被火点着了的朔料,正在一滴一滴往下掉……
“早就跟你说过,你的鲁莽会毁掉你的余生,你偏偏不听,你有今天也不足为奇,现在即使我给你再多的钱,你也无力回天了…”阿峰走到矮黑胖面前低沉的说道。
此时只见他向阿峰缓缓地举起手臂,随即仰面朝天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就在几人惊恐之际,王道长大喊一声,“少爷,小心后面!”
只见一只硕大的虫子在阿峰后面扭动着,这只要比刚才的那只足足大了一倍之余,就像十几口水缸连在一起,张着菊花般的大嘴正在俯视着阿峰,从嘴里还不时地往下掉着不明液体,让人看了恶心至极,这时阿峰头也没回将手中的飞索探鹰抛向后上方,飞索探鹰如同直捣黄龙般向虫首迎击而去,而那虫子将首部往下一低,那飞索探鹰扑了个空,阿峰敏捷地将套在手上的飞索探鹰一端,向右用力一摆,就见那飞索探鹰向下坠落后,又向左上方弹了起来,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后,飞索探鹰的一端如同鹰爪般插进了虫体……
这只虫子非同刚才的那只,此时被飞索探鹰击中的虫子,如同发了疯的野兽,上半截虫体开始疯狂的摆动,张天成与王道长连连后退。就在这时阿峰双手紧握飞索探鹰的一端,猛的用力一拽,双脚腾空而起,整个人飞了起来,原来那飞索探鹰的绳索具有高强度的弹性,阿峰身体一斜双脚又踏在了洞穴的石壁上,借助了石壁之力,阿峰就像一支被射出的利箭直向那虫子的脑袋飞了过去,眼看就要触到虫体时,阿峰突然腾出左手托住虫体,左腿向前迈了出去,一个完美将军跨马之势,便将巨虫骑在胯下,此时巨虫似乎感觉到有东西窜到了自己身上,便将虫体狠狠地向洞穴石壁的一侧甩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阿峰从右脚踝处拔出了一把匕首,右手向后一撑,借飞索探鹰的弹力,整个人向虫子的头顶俯冲了过去,同时也展开左臂,一道微弱的冷光闪过,两只还在亮着荧光的触角,被阿峰生生地切断。
还在俯冲的阿峰在半空中来了个雄鹰展翅,因为手腕上还套着飞索探鹰的一端,所以落地时没有摔倒。
突然“轰”的一声就像地震一样,整个洞穴也跟着晃动一下,原来是那只巨虫撞击在洞穴石壁上发出的声音,阿峰将右臂往前一甩,只见的飞索探鹰就像弹力球一样,回到了自己手里。
“赶紧走,离开这里。”阿峰喘息未定,对王道长说道。
“那黑子呢?”王道长看了一眼地上已被腐蚀不成样的矮黑胖说道。
“你想把具骨架抬出去吗?人他妈的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不想跟他一样就赶紧离开这里。”阿峰向王道长大吼道。
这时,张天成一手抓着孙老三的衣领,拖到了阿峰面前,“老三还活着,我得把他带出去。”张天成用衣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汗,对阿峰说道。
“那是你的事儿,我管不着,反正你们是一个村儿的,都死了也好,省得小黑一个人在这里孤单。”阿峰看了一眼张天成不屑地说道。
张天成狠狠地瞪了一眼阿峰没说话,拉着孙老三朝出口方向走去。就在这时整个洞穴像在晃动一样,随即一声怪异的叫声,不由得让张天成回头望去,就见那只已倒下的巨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竖立了起来,令人称奇的是它那两根绿色荧光触角居然又长了出来!
此时张天成已顾不那么多,拉着孙老三就是往前走,没走几步他突然想起了阿峰和王道长去哪儿了,他放下孙老三,将挂在脖子上的强光手电摘下拿在手里,灯光在黑暗的洞穴里摆动,除了有更多的绿色荧光在深处忽明忽暗,却看不见阿峰和王道长的踪影……
此时张天成不禁开始有些发毛,刚才他拉着孙老三往外走的时候,阿峰二人明明是在自己后面的,而且自己也确信没有落在他俩的后面。张天成越想越害怕,转身拉着孙老三就是往前跑,就在这时候张天成不知跟什么东西撞了个满怀,往后倒退了一步,被躺着的孙老三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张天成被绊倒的瞬间脑袋一下砸在了孙老三的裤裆里,就听“啊”的一声只见孙老三双眼泛着绿光,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张天成正要和孙老三说话,而孙老三又直挺挺地躺下了……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张天成打了个冷战,刚要弯下腰去拉孙老三衣领的张天成,又缓缓地抬起了脑袋,向前一看,好家伙差点没把他给吓得尿了裤子,原来那只巨虫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他面前,只见那只巨虫左右摆动着虫体,两只泛着荧光的触角也在不停地摆动,像似在探测猎物和目标。
此时张天成屏住呼吸,一手拉着孙老三的衣领,一手紧握着拳头,小心翼翼地贴着洞穴的石壁继续向前走了过去,忽然巨虫的触角立了起来,停止了摆动,张开菊花般的大嘴,一股绿色液体喷了出来,而张天成只顾得往前跑,连被他拉着跑的孙老三,身上沾满了绿色液体都没有觉察到。
当张天成停下来时,已经到了洞穴的入口,此时的天空开始微微发亮,就在光亮要打进洞穴的时候,张天成就像似一只,刚刚被水从洞里灌出来的草原鼠,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张天成钻出洞穴后又把孙老三拉了出来,当把孙老三拉出来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幕让张天成,立刻瘫软在地上,孙老三早已是面目全非,这时孙老三似乎还能发出微弱的气息,他微微地抬起已经没有了皮肉双手,手里捧着一个褐色方形石盒,张天成把脑袋凑到孙老三跟前,而孙老三只说了一个字,“人……”说完后便一命呜呼了。
张天成拿起孙老三手里的石盒,靠在洞穴口旁边的,用拳头击打着自己的胸口,想哭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张天成看了看手里的石盒,又往洞穴瞅了一眼,突然想起什么,阿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