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选拔
云雀好歹也是小提琴的名曲，要是我这一栽赃了，感觉我都对不起小提琴了，这里没有钢琴伴奏的话，真的考验小提琴的颤音了，左手上的琴弓轻轻架在琴弦上面，我深呼吸一口气，相信音调能拉得干净一点吧。
我闭上眼睛，把旋律跟乐谱都记在心中，轻轻拉奏出第一个音调，右边耳朵更加清晰地听到琴音，上下滑指的颤音，这首曲调主要还是E弦，琴音清悦透明，我身体不由地跟着乐调轻轻摇晃。
微微抬起琴弓，张开眼睛，把琴弓放了下来，“怎么样，我觉得不错。”
“不枉你小的时候那么努力拉琴。”大叔笑了笑，“琴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呢，你却很有问题了。”
“我的问题？”我刚刚完整地把曲调演奏完，而且音色亮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你是想着哪位在演奏这个呢？小狐狸！”大叔颇有韵味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渣。我被大叔这么一提问，震惊了一会，又皱起眉头想了想。
“大概是想赢过那个娘炮吧……”
“是吗？”大叔又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向柜台那边坐在高脚凳子上，“刷卡还是网银支付啊？”大叔按了按计算机，又抬头瞟了一眼，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说，直接问你爹要钱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是这个？！！”我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你爹……”大叔伸手指着我，又收了回去，“好吧好吧，我就收你爹贵一点好了。”
简直是专业坑爹啊，看着大叔默默地记在小本本里头，我的心有些许安慰啊，终于给自己的伙食费给节约了。“多谢了大叔！”就当是这样，反正琴修好了，每天勤练一两个小时，把缺失的补回来就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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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乐器选拔，感谢各位同学的积极参与，我们会以这五位老师进行评分，评分高胜出者，就能在青年节舞台上参加演奏。”
看来着不仅仅是参加合奏那么简单啊，这学校是要德智美劳全面发展吗？我怎么不觉得是呢……难不成是因为我在那些学校待习惯了，不可能吧……我探出头看了一下，小提琴也就两个，短笛比较多，长笛有一个，空手过来的应该是要弹琴，整间教室也就二十个人参加选拔，林菲霜坐在我前两排左斜角的位置，那个死娘炮坐在我的后面，看来还真要跟罗梓杰拼一个高下……
“一号林菲霜，表演乐器，钢琴。”
林菲霜在前面缓缓站起，朝评委老师们鞠躬后，又向我们这些不明围观群众鞠躬，慢慢走向钢琴前坐了下来。
这是在等什么啊……我拿起地上的水杯，打算喝几口。
“统一曲目，《小星星》。”
“噗！！”我捂着嘴，幸好水没碰出来，隔壁的女同学吃惊地看着我，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背抹掉嘴角的水珠，“同学，我想问……”
“你是不是全年级第一那个令狐仪飞？”女生先比我开口了。
“哈哈哈哈哈！”我转过头笑了一会，又把头扭回去，一脸严肃地说，“是的。我想问一下表演曲目都统一的吗？”
“钢琴是小星星而已，短笛小提琴是另外一首，我是拉二胡的。”女生眨了眨眼睛看着我。
“喔～这样啊～”我恍然大悟一般，“那你知道小提琴要拉哪一首？”
“这个啊，我不知道诶。”女生回应道。
我这边问着话，林菲霜那边的小星星已经开始了，周围的人都轮番站起来，弄得我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坐在我右手边的女生被我吓一跳。
我见她手上握着短笛，“你知道曲目吗？”嘻嘻我长得那么可爱帅气是不是，小美女应该不会那么无情地拒绝我吧。
“你……”女生看了看我，又看着我大腿上放着的小提琴盒，“听说小提琴用学校指定的小提琴，不能带小提琴。”
“是、是吗？”但是我是左手拉弓的，他们有那种琴吗……“那短笛的歌曲跟小提琴的曲是不是一样的？”
“除了钢琴以外，其他都是去那个箱子里面抽签，每个颜色有指定曲目的。”女生指着评审老师旁边的红色箱子，又指着旁边的白板，上面确实写着，什么颜色演奏什么曲调，而且笛子跟小提琴都不一样，小提琴只有两首，笛子有四首，其余没写的，应该是自选曲目。
“自选曲目岂不是很爽？”我眯了眼睛，让视线更加清晰点。
“那也是没有办法，快到我了，我的不跟你说了。”女生深呼吸一口。
“你几号？”
“我十七号啊，你几号？”女生笑了笑，站起来，把身上的书本放在凳子上面。
还有号码的吗？我是几号？我两眼迷茫地看着四周，又看了身边那些同学，诶嘿为什么他们人手都拿着一张小纸条，我的呢？我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裤袋，又打开琴盒在里面看了看，他们会不会要看那个号码的？
“狐狸狐狸。”
哎哟我的妈呀，我得怎么办……“诶。”
“你是二十号，最后一个。”林菲霜转过头来，隔着一排人，朝我说着。而隔着我们之间的人都转头过来看着我，那种仇恨般的小眼神，假装看不见，微笑地点头，我真的很棒棒。
“十九号，罗梓杰，演奏乐器，小提琴。”
罗梓杰非常嚣张地站了起来，高傲地扬起了头，迈着他那小碎步，朝评审老师鞠躬后，走到盒子旁边，抽出了一个白色的乒乓球。
“抽选曲目，《两只老虎》。”
“噗！”神他妈两只老虎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如此严肃的选拔场合下拉两只老虎真的合适吗？我不敢相信般地抬起头，看着白板上面写着的，白色是《小幸运》，抽到橙色就《月半小夜曲》，可选统一曲目《两只老虎》。“这小子该不会是怂了吧……”
我看着罗梓杰一脸开心，还朝我白了一眼，拿过辅导同学手上的小提琴，架在他右边肩膀上，立刻靠着腮托，丝毫没有思考，站稳了就开始拉两只老虎。
够了真是够了，你拉两只老虎还变调拉两遍，我不想认识你，你简直是羞耻界的一股清流，这个称呼已经很适合你了，够了，停手！我不要听D大调的两只老虎，你拉的听得我便秘……
“二十号，令狐仪飞，演奏乐器，小提琴。”
唉终于到我了，坐得我屁股都要长痔疮了……我提起琴盒走在课室中央，朝评审老师鞠躬，伸手进红色箱子里面，好吧最后一个也没得捞什么，一定是橙色了。、
报幕的同学看了我一看，我点点头，她提起嗓子说道：“抽选曲目，《月半小夜曲》。”辅助的同学好像终于能够上场一样，兴奋地把谱架架好，又拿着刚刚罗梓杰拉奏的小提琴给我。“报告老师我是左手握弓。”
“为了公平起见要用一样的乐器演奏。”
“你先试试能不能拉奏吧。”老师十指交叉叠在鼻子的前面。
我叹了口气，接过小提琴，又不见你们考短笛用同一支笛子，口水交感公平起见啊……我正拿起琴往右边肩膀上架去，发现不对，这是在左边的，我右手颤巍巍地拿着琴弓，要怎么拉……“镜面翻转……”我看见辅助那堆同学后面，有一窗帘遮挡着，我走近后，拉开窗帘果然是镜子，我对着镜子，试着拉响前奏。
“吱——”糟糕，还以为对着能看清楚，结果还是要依靠身体记忆。
“吱！！”这个调子好像不是按这里，琴弦按错了。我对着镜子看见老师们频频摇头，在桌面上认真地写着什么似的，没想到栽在自己是左撇子这上面……
“老师，请批准令狐同学换他自己的琴。”
我抬头看见参赛那边，林菲霜举着手站起来说着，刚刚坐在我旁边的女生也站起来提议，我吃惊地转过头去，那三个女生站在那儿直看着评审的老师。
“既然首席跟副首席都起来说话了，那批准吧。”
我勒个去，我旁边坐着的是首席啊……林菲霜既然是副首席…我刚刚勾搭的都是大人物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谢谢。”我朝林菲霜她们笑了笑，她们也会意般地坐下，我把学校的小提琴还给辅导的同学，又看了看评审的老师，看来刚刚连续拉错音调，他们已经认为我换琴也不会怎么样，开始各自聊各自的。
就算观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认真地演奏。
我打开琴盒，深沉的木色被室内的灯光打得有一点白光，我握起琴，架在右边的肩膀上面，贴着腮托，左手微微抬起琴弓。
“这把琴不就是……”“这是世家的琴！”“天呐那老板既然舍得卖琴，他那琴多贵啊。”
“老师我先调个音。”
其中一名老师抬手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拉响这首《月半小夜曲》的前奏，音色清澈亮丽，在整个音乐室里面回荡，像是在音乐厅演奏般，这琴声，我压着琴调整了一下微调器，抬起头来看着评审老师，“好了老师。你说开始我就开始。”
老师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我环看四周，那些同学都说不出话来，我看了看报幕的，报幕会意：“开始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