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画 留白
倾画呆呆的坐在河边,自己的法力和气息都被封住了,被青桦带出魔界,这应该就是父王自以为的为自己好吧,他都没有问过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倾画浑浑噩噩,这里的太阳一点点升起,和魔界一样暖洋洋的感觉。
倾画就像被抛弃的孩子,孤单的坐在那里。
这里是一间茅草屋,溪水的声音有鱼儿嬉戏溅时拍打水面的声音。
青桦为她披上素色的衣袄,“吃饭了”青桦
倾画点了点头。
青菜白粥和一盘为倾画准备鱼,青桦喝一些白粥,便坐在那里等待倾画,然后好收拾碗筷。
倾画“你不用这样的”
青桦没想到倾画会突然说话,她来到这里便没有和自己说话。青桦有一点不敢相信“啊?”
倾画嫣然一笑,可笑至眼角却又颦眉忧愁“你现在也是名僧了”
青桦急忙摇头,支支吾吾也不知该说一些什么。
不时便已午后,青桦收拾好东西“我出去一趟”青桦清早午后都要去为人诵经讲佛,饭时都会回来为倾画做好饭菜。青桦走到门口回头微微一笑“都会好起来的,你在就好。”
倾画呆坐在屋内,倾画恍然间感到无力感,自己什么都没有。倾画扯起嘴角,似笑非笑,自己一生就是这样吗“哈哈哈”。
倾画呆呆看着屋内的一切,自己整理起为数不多的衣袄,跨步离开。
青桦端坐在佛前,心中凭空多了几分焦急,青桦看着下面的信徒,耳边是僧人的诵经声,青桦转着手中念珠,青桦定下心神,继续诵经。
倾画走在路上,这里和魔界没什么不同,但倾画看着路上的一切种种有着不同的感觉。
倾画生的本就美艳,惹的路上人们频频回眸,倾画从不在意这些,静静地顺着人潮流动。
倾画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青桦讲佛之处,坐在高台上的青桦那么的清冷,仿佛世间与他无关。倾画停了下来,虽然隔着万人,隔着人海的熙攘,但倾画依旧能清晰的看见了他,听见他的声音。倾画驻足,宛然一笑。
青桦看到下面的倾画,心中一顿,手中的念珠停在那里,时间似有一瞬静止在这里,但不出片刻便恢复如初。
倾画站在那里,很小,很远。
青桦坐在那里,很大,很高。
多年之后是名扬天下的名僧青桦。
多年之后是混迹四海的无名倾画。
岁月如梭,青桦再见倾画是在一场超度仪式上,青桦已是皱纹爬上的脸颊,倾画依旧年少的模样,只是此刻的她躺在棺材之中,听说那里有一妖孽作祟,倾画为了救一个女孩,与妖孽同归于尽。
其实倾画本就想回去找青桦,可是想见他怕是不容易了,似是外面的自由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的好,如果问自己后悔离开青桦吗,倾画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只想再见一次青桦。
“圣僧,这姑娘是好人呀,那妖孽专吃女孩魂魄,姑娘来到我们村对抗妖孽,姑娘说了,如有意外便带她的身体来这超度,不然死后无法转生,便会成为妖孽”外面的一个壮汉声音悲切,不知是真为报恩才来,还是怕在出妖孽。
青桦手腕的紫铃的声音此时不绝如线,声音轻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出,青桦挥了挥手,示意外面的人回去吧,“圣僧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呀”壮汉好像再哭诉又像在控诉着什么
一个小僧人过来安抚外面的人,交谈离去。
夜幕星河,星光灿烂。
青桦静静看着倾画,此时的她一如记忆中。
“一步成佛,一步成魔”女人金冠华服,虽然只是幻影虚像,但额角的曼陀罗依旧明艳。
青桦微微服身“紫月将军”
紫月衣袖中拿出一卷画纸“她的魂回不去魔界,只有你画才能让她不用魂无所依,以画附魂”紫月将画纸放在书案上,“以情作画,画结情尽,以命执笔,笔起命断。”缓步走向倾画,紫月长叹“紫铃你已经用不到了”,这个紫铃是用倾画命数炼制而成,倾画需要受尽苦楚,紫铃可以保护所带之人,其中玄机妙不可言。紫月不明为什么倾画要如此保护青桦,紫月帮倾画炼制此物时,作为回报当青桦此世无碍之后,此物便归紫月所有。
青桦手腕上的紫铃如灵蛇一般回到紫月的手中,紫月身影渐渐消散。
青桦走到书案前,铺开画纸,是上好的宣纸,纸香庄重而典雅。
当年佛祖轻轻点了点头派人收下青桦为徒,青桦命中将魂归魔界,与魔界千丝万缕,青桦若是成魔,魔界恐再难诚服,好在青桦半人半魔,佛祖便将青桦带来佛界,以3颗上古舍利子与女娲石为代价为青桦改命,可是谁能说这不是天意呢。
青桦坐在案后,指尖轻触纸面,抬起时指尖献血如柱,血赫然变成一根红色的笔。
第一次见到倾画,是青桦在成为佛家弟子之前,那时自己的母亲刚死,青桦随父亲到魔界,父亲瞒着所以人自己的半魔半人的身份,不让自己出门,好不容易自己跑了出来,便看到魔宫人出来,妖物都连忙跪下,那时的魔界阴云密布,浩浩荡荡的队伍,清华楞楞的看着队伍中一个女孩儿,她跟在那个婉妃的身后,满身的伤,眼里昏暗无光,她亦步亦趋跟在婉妃的身后,她似是感觉到自己在看她,胆怯的缩起了身子,竟不小心踩在裙摆上,一下子向前倒过去了。婉妃赶紧扶起她,她腼腆地笑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青桦自己心头一紧,看她无事才稍稍放下心,看她的微笑挠头,一笑一颦似都牵动着自己,婉妃看向自己,眉头微皱,父亲正巧找到自己,后来父亲被杀,一个和尚找到自己带自己离开,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青桦执笔,笔尖落在纸面上。
青桦带着倾画到茅草屋那是一段他感觉最快乐的时光,虽然倾画总是一直没有走出那段阴影,但是他慢慢的,慢慢的会笑,慢慢的,慢慢的会哭,她会和自己说话,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睡前总是需要自己为她念经,心心念念,她在就好
青桦落笔一气呵成,画面上是一间茅屋,一汪山水,虽然没有人,但是屋顶的炊烟,水边的脚印似都印证着屋内住着一户人家。
天边的落月,呼唤着朝阳。
屋内的人儿慢慢睁开双眼,缓缓做起,案台上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看到自己坐了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一直念着往日哄她入睡时的经文,只是这次再也没机会念完了,老人慢慢趴在案台上。。。
青桦困难的看着少女缓缓做起,青桦自嘲般扯起嘴角一抹微笑,我想问问你最近好吗,不知道那些没有为我哄你入睡日子,你睡的好吗,之前在魔界看你爱吃鱼,之前给你做也不见你多吃,前些日子去了一次魔界,偷偷学了魔界的做法,只是来不及做给你吃了,你走我没有拦你,你了怪我,其实我不知如何拦你,那时的我都不敢带带你出去。现在我敢了,可是来不及了,我好像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心动了,可是这些我都没办法说出口了,只要你在就好,青桦缓缓闭上双眼。
那一夜一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在街上大哭
那一夜著名的神僧青桦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