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若凡尘
轻轻的抱紧了火舞，李白心中这才仿佛踏实了一点，之前沉醉于八卦图的玄妙之中，他短暂的忘记了火舞。
可是如今已经脱离幻境，火舞失而复得，毫发无损，李白心中有些愧疚。
“还好，你无恙，否则我心难安。”
结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谈不上什么情爱，但是李白心中，已经把这个刁蛮带点小任性的大小姐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了。
“八卦图，阴阳生太极，八卦图，正是由太极而来，各种玄妙，我现在也只是窥得皮毛，不过，八卦图已经被我记在心中，日后有时间，再参悟不迟，这白帝之城，我也算是瞻仰了一番，倒是可以回去了。”
就在李白心中生出退出的意图的一瞬间，眼前的白帝之城，轰然破碎。
“恭喜你，年轻人，你是第九个踏入帝宫之中的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李白才发现，眼前的景色已经是大变，金碧辉煌，刺眼的金光，一条巨大的金龙横贯整个大殿。
李白看了看怀中，火舞依旧在，没有说话，只是仔细的观察着四周，这四周除了那金色龙椅之外，整个宫殿，显得有些空荡。
但是整个宫殿之中，四个角落，四个紫铜香炉焚着紫檀，寥寥香烟缭绕弥漫着整个宫殿。
李白瞳孔一缩，那一丝丝的烟雾，经久不息，虚虚实实，幻灭皆空，可是却又仿若流水，生生不息，汇聚向中心而去。
而那巨大的黄金龙椅之上，一条真龙盘踞，龙须飘飘，龙爪飞扬，震慑诸雄，一双龙眸，睥睨天下。
李白仿佛看到一绝世帝皇，身着龙袍，坐在这龙椅之上，下方一人，羽扇纶巾，傲岸不羁，羽扇轻摇，指点江山。
“阵，何为阵？阵纹为基，阵眼为中枢，阵纹围绕阵眼而转动，汇聚天地之势，或如风，或聚水，或焚天煮海，或霹雳惊雷……何成阵？阵石可成阵，兵士可成阵，草木皆兵，万事万物皆可为阵！”
李白仿佛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对天咆哮，对月叹息。
“你来了？”
李白转身，只见一位邋遢老者倚靠着殿门，对着他淡淡一笑。
可是李白心中却是咯噔一下，这老家伙怎么出现的，为何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奇怪，奇怪！
李白疑惑不解，可是没有答案，这老者正是他进城之前碰到的那老人，当初还是他告诉李白进城的规矩，李白还因为他掏出十两纹银惊讶不已。
“嗯，我来了，我来此本就是想瞻仰一下帝宫风采，武侯风姿！”
李白没有问老者如何来此，想必他也经历了一番，可是老者却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小子，看到你第一眼，老头子就知道你能踏进这殿门，不为别的，就仅仅凭你身上的那股子傲劲，我那老朋友当初也是傲的很，傲的很呐！”
邋遢老者没有进门，只是在一旁笑盈盈的盯着李白，看的李白一阵发毛，心中暗暗想着。
“这家伙不会是弯的吧，怎么看的本公子心都发毛，哎，这年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白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看着邋遢老者，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之意，不过那老者又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你这小子，还真沉的住气，这性子和我那老友倒是相近，宠辱不惊，即便当初他只身面对十万大军，依旧面不改色，看来老头子我想抢个弟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邋遢老者对李白无奈一笑，李白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原来这老头是看上他了，咦，不对，这话说得，还是有歧义，什么看上他了，应该是看上他的天赋了！
“老前辈，请恕晚辈唐突，你是何人？”
李白恭敬行了一礼，谁让这家伙刚才在心里歪歪人家呢，心中有鬼，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为老者语气当中，似乎和武侯诸葛孔明很是相熟，能和帝师相熟的，又岂会是寻常人，李白自然恭敬一点。
“你小子终于舍得问了，哼，方才你不问，老头子自言自语，现在想知道啦，哼，老头子我就偏不说，急死你。”
那邋遢老者抓了抓没剩下几根头发的油亮头皮，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李白看着老者的样子，一阵无奈，在他眼前的好歹是个前辈高人吧，话说这前辈高人，不都是高风亮节，那个啥，关爱晚辈的呢？怎么到他这，就变一无赖了呢。
李白也不说话，干脆静静的观察着四周的烟雾，看着它们在巨大的宫殿之中穿梭，勾织成一副玄妙的画面。
看到李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都专心致志参悟天地之间的道纹，那邋遢老者反倒坐不住了。
“喂，我说小子，你就不想知道老夫是谁，不是老夫吹牛，这整个蜀汉，想见老夫一面的人，能从白帝城排到荆州去，喂，臭小子，你有没有在听老夫说话。”
邋遢老者吹胡子瞪眼，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想他何等人物，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一个小辈给无视了。
“前辈不想说，晚辈又如何能知道，若是前辈愿意说，晚辈即便闭着眼，一样能知道，前辈，你说，是不是？”
李白淡淡出口，当真是连眼睛都没睁开，看的邋遢老者脸皮都是气的一抖一抖的，愣是指着李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方才李白进入殿中的苍老声音，又是响了起来。
“好了，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个小辈计较，你也不嫌丢人……”
苍老的声音，李白只听到了几句，之后那邋遢老者便是一挥袖袍，李白便是听不见了，对此李白也是无奈。
不过仿佛一阵激烈的争论之后，那邋遢老者满面吹风的对着李白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
李白登时感觉，这情形，仿佛有些不妙啊！
“小家伙，你既然领悟了吾之八卦阵图，这说明，你我有缘，当然，老朽不会收你为徒，至于原因，其中的原因，暗含天机，老朽不方便泄露，不过你可以随这老家伙来天府CD，老朽对八卦图的一些感悟，可以传于你。”
李白看了一眼一脸和善的邋遢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前辈，我能说不吗？”
“不行！”
“不行！”
大殿之中，两人异口同声，李白无奈，哭丧着一张脸，只能接受。
……
“想我李白原本逍遥一世，洒脱不羁，何等受过如此……”
“大坏蛋，你怎么又想说老前辈的坏话，老前辈人那么好，你为什么老对他有偏见。
你看看你，这么些天，我感觉你浑身气势，都不知凝炼了多少倍了，根基比之之前稳固了多少，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了。
你怎么这么不知道感恩，话说，老前辈虽然邋遢了一点，对你狠了一点，可是他是为了你好啊！”
火舞双手叉着小蛮腰，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副教训李白的口吻，连珠带炮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李白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一旁的邋遢老者，闭目养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这邋遢老者对李白，何止是邋遢了一点，何止是狠了一点，想想这几天的遭遇，李白就是感觉内流满面，恐要憋出内伤！
自从在帝宫之中，那苍老的声音和邋遢老者达成共识之后，邋遢老者便是带着李白直接出了白帝之城，一路向西，赶往蜀汉国都，天府CD。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通人烟，通个屁的人烟，鸟毛都不见一根，不对，应该是到处除了能听见鸟叫，就都是悬崖峭壁了。
川塞难行，这还不是个事，最为关键的，这邋遢老者也不知从那找来的一套说辞，说是负重登山，特别是封住灵力之后负重登山，能够巩固根基，锤炼肉身。
凡尘境，终究只是一阶凡人，锤炼肉身，肉身强大，才是修行之根本，就这样李白悲催的背上了千斤巨石，上山！
李白能不背吗？不能！这连日以来，除非到了邋遢老者规定的休息时间，李白要是一停下来休息，两只裹挟着浓浓的酸臭味的板鞋便是直接对着李白照呼。
“别打了，别打了，我还能走，能走！”
“没事啦，没事那就走两步，走两步！”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李白的一袭青衫，早就不知道被划破了多少道口子，破破烂烂，长发也是混合着泥土汗水黏成一团，一张黑脸，若非是此地没有第四人，恐怕连火舞都认不出来。
李白也是不知这邋遢老者究竟给火舞吃了什么迷魂药，这丫头竟然一醒来之后，就天天黏着那老邋遢，还时不时的帮着老邋遢数落自己。
李白心中那叫一个无奈，凄凉，无助，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虐待的“小受”，逃脱不了老邋遢的魔爪。
不过这老邋遢虽然不靠谱，但是这么几日下来，李白似乎感觉体内被老邋遢封印的灵力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而且他甚至感觉自己现在的肉身，比之前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仿佛感觉，一拳就能轰碎一块巨石！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白才没有中途放弃，虽然这老邋遢鞭策他的方式很变态，但是李白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这样实力真的能提升。
一日，两日，三日……半月，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李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
从一开始在崎岖蜿蜒的山路站都站不稳，到背负千斤巨石也能前行，再背负两千斤的巨石如履平地，直至今天，李白没有凭借灵力仅仅只是依靠肉身之力，他便是背负着一块五千斤的巨石在着川蜀小道之上健步如飞。
李白进步飞速，而火舞，她竟然在这短短十余天内，接连突破了两重境界，而李白也终于是知道，原来这丫头一直都那么厉害，亏他还好几次拦在火舞身前，看来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原来火舞之前便是凡尘境七重天，而李白之前才不过凡尘境三重天而已，一朝悟道连破两重境界，也不过凡尘境五重天。
而火舞之前便是凡尘境七重天，如今在这邋遢老者的指点之下，更是直接突破到了凡尘境九重天巅峰，何等的骇人！
这半月，李白倒是浑身不知邋遢了多少倍，比之老邋遢也是不遑多让，而火舞也是依旧一席红衫，不染一尘。
反而李白隐隐之间感觉，火舞身上似乎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源于何处，但是定然和那老邋遢脱不了干系。
金乌东升，又是新的一天，李白照旧背着巨石翻山越岭，如今不用老邋遢逼迫，李白自己就是这般，仿佛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翻滚山头，迎来了第一缕晨曦，山的前方，不再是连成片的山峰，而是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池，昂首挺立，扼首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