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民国篇缘一面
同一时间，平城，张三爷提这一个大黑箱子从后门进入醉春楼，他跟着二娘的贴身丫鬟走到一间僻静的阁楼，丫鬟扣门道:“妈妈，张三爷来了。”
“让他进来。”李二娘懒洋洋地道，她有些困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向来冷静的张三爷内心翻江倒海，他不知从何开口告诉李二娘吴掌柜已故之事，深吸一口气还是不得不迈了进去。
“是不是他有什么事让你来找我？”李二娘的明亮目光从张三爷身上掠过，心里暗暗奇怪的想道:“张三爷衣着打扮向来讲究，今日为何如此狼狈，难不成出事了？”想到此她脸色微变:“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半夜三更的你提这么大个箱子怎么落的跟要逃难似的！”李二娘的话一针见血的插在张三爷心上，看不见血却生生的疼。
“二娘……”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丫鬟。
“你下去吧！”二娘支走丫鬟，焦急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二娘，我对不起你，这次下墓遇到成群的僵尸，老吴为了保住我牺牲了！”他无比沉痛。
“什么？”她蓦然起身，面色一片惨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老吴牺牲了！”张三爷地下头不敢正视李二娘的目光。
她故作淡然的擎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手却难以控制的微微发抖:“没事，我不怪你！他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了，他临终时可有说过什么？”
“他说若是还有下辈子一定让你一生一世。对了，他让我把这箱黄金交给你，他说你最喜欢黄金了！”
“知道了，你走吧！夜深了我也要休息了。”
“二娘，那你保重！”他放下箱子，临走忧心忡忡的回头看了李二娘一眼。
李二娘反锁了门，怔怔呆坐了半晌突然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吴天，你这个王八蛋，我不要黄金只要你。”她歇斯底里痛哭起来。
天刚拂晓，白华月与小珠便到了平城，白华月将身上贵重首饰皆取了下来，但两人身上奇怪的装束依然格外扎眼。
“看来我们得换件衣服了。”小珠提议道。
白华月打量了一下周围人各式各样的服装感叹道:“没想到世代变化如此之快，可我们现在买布料做会不会太慢了？”
“可以在成衣店买。现在有许多做好的成品衣服可以买，以前过年的时候爷爷就会带我进城买衣服！”她说着脸上渐渐被悲伤侵蚀，那些最快乐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在。
“那你知道哪里有当铺吗？”
“我知道，有一条街有两家当铺，我也去当过一次。”小珠带着白月华来到吴氏当铺门口，她抬头看着当铺的招牌喃喃道:“这个当铺的人也跟着日本人一起下墓了！”
白华月凝视着紧闭的大门:“看来这家当铺是不会再开了。”话落带着小珠转身进入了另一家当铺。
她当掉了一支黄金钗子，出门叫了俩黄包车:“到最近的成衣店。”
新南街是平城聚集成衣店最多的地方，一条街有好几家各式各样的店面。白月华看的眼花缭乱正不知道去哪家才好，小珠指着一家最大最气派的成衣店满脸期待道:“姐姐，我们去方记好不好？我以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进方记做一身衣服。”她虽然在乡下长大，可也早对方家的丝绸如雷贯耳，如今方家跟上了时代的步伐做起了成衣店更是声名远播。
“依你吧！”
“真的！谢谢姐姐。”她兴奋不己，蹦蹦跳跳的跑了进去。白华月跟在后面，莞尔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二位姑娘是自己穿还是送人？”店里伙计热情的打着招呼。
“自己穿的，帮我和姐姐一人挑几套。”小珠看着各式各样做工精美的衣服开心不己。
一旁打着算盘的掌柜听后心想定是贵客，必竟在平城方记买衣服一次要的起好几套之人非富即贵，他放下账本亲自接待。
他打量了一下白华月和小珠的身材心中惊异，他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身材如此完美的女人，更何况她们还拥有着沉鱼落雁的容貌，他由衷惊叹道:“就二位姑娘的模样和身段穿什么都好看！”
他拿出两件旗袍:“不过姑娘可以试一下旗袍，这么好的身材不穿旗袍太可惜了。”
两人试了衣服出来，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小珠满意的转了个圈:“我要两件旗袍。”
白华月安静的立在镜子前，这镜子比她记忆中的青铜镜清晰很多，这么多年她几乎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镜中的自己明眸皓齿，肤白胜雪，身上旗袍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修长玉腿在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风情万种，但她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发生了变化，她曾经虽也是如假包换的美人但绝没有现在这样倾国倾城，这千年中她的容貌一直在变，越发的美艳，若是他见了不知会不会喜欢？
“姐姐。”小珠见她在镜前愣了好久，忍不住叫了一声。
“嗯。”她这才回过神来:“衣服喜欢吗？”
“喜欢的不得了！”小珠又抱了好几件掌柜推荐的洋装:“姐姐，快去试试这个，掌柜说这是大上海最流行的新款。”
两人试了大半个时辰，挑了好几件衣服，身上穿了一件，其余的吩咐伙计包起来，付了帐正要离开开。
“姑娘等等。”掌柜突然将她们叫住:“二位姑娘买了这么多东西小店有个小礼品送给姑娘略表谢意。”
“什么礼品！”小珠一听礼品不由激动起来。
他拿出两张面纱，笑道:“现在世道不太平，二位姑娘如此美貌出行还是带张面纱吧！”
“多谢！”白华月接过面纱。
此时门外恰好进来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他双手插在西裤中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白华月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他痴在了原地。
小珠叫好了黄包车:“走吧！姐姐。”
“嗯。”白华月收回目光带上面纱便坐了一辆黄包车离去。
“二少爷。”掌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别看了，人都走了！”
方耀生回过神来，顺手指了一个伙计:“还不快给我跟过去，看看是哪家的小姐。”
“是。”伙计点头哈腰的连忙跟出去。
“今天是什么风把二少爷给吹过来了？”掌柜笑问道。
方耀生悠闲自得地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道:“老杜，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从店面支点大洋花花。”
“这……”掌柜的犯起了难:“二少爷为何不去帐房支钱，店面的钱可是要每日上交给帐房。”
“别提了，帐房那老家伙是大房的人，除了每月那点零花钱一分也不肯支给我。”提到这里他就怒火中烧:“不长眼的老家伙，我大哥快不行了方家迟早都是我方耀生的，到时候我第一个让他卷铺盖走人！”
杜掌柜心里捏了一把汗，他明白方家现在的形式确实如此，只有自掏腰包拿了一张银票出来:“二少爷，这是我自己存的一点积蓄，你先拿着花花，店面的钱是真不敢动。”
方耀生接过银票，满意道:“行了，不难为你了！等我做了当家人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大摇大罢而去。
望着方耀生离去的背影，伙计愤愤不平道:“肯定又是逛窑子去了！掌柜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舍财免灾，舍财免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