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帝都篇阴谋与爱
白老爷担忧道:“那她有没有可能再想起来?”
“是蛊,就有解法。蛊虫死了她的记忆自然会恢复。”
“那蛊虫在什么情况下会死?”白夫人忍不住追问道。
“宿主临死之际蛊虫会先亡,不然便是宿主怀有身孕,肚子里有了新的生命。”
“那若月儿以后嫁为人妻怀孕恢复记忆该如何是好?”白老爷依旧担心华月会再次轻生。
“恢复便恢复,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断然不会轻生!”怀玉一语中地,白老爷和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上前再次未华月号了脉,欣喜道:“脉象已然平稳,白小姐总算无恙了!”
白夫人和白老爷喜笑颜开,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月儿已无事,我就不叨扰了,先行一步。”怀玉淡淡一笑便要离去。
“姑娘留下来用完晚膳再走吧!”白夫人连忙上前挽留:“刚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不知者无罪。”她微微欠身:“晚膳不必了!”
话落转身欲走,不忘嘱咐道:“白小姐记忆中忘却之人就别让他们再见了,不然她定会痛苦不堪。”
“好,记住了。”白老爷答应的极快,心想着檀道济已经离世好几年了,断然不会再想见,便将此言很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白夫人见留不住怀玉,忙**兰相送。
白老爷呆呆望着怀玉离去的背影,婷婷玉立,莲步轻盈,仿佛一阵风吹来她就要羽化成仙而去,不由感叹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
白夫人听后心里一酸醋意翻滚,狠狠地在白老爷胳膊上拧了起来:“你说什么?”
“哎哟!”白老爷吃痛叫了一声,连忙解释道:“夫人,夫人,快松手!我意思是以为她有四十多岁了,结果她看上去才二十出头,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会保养的女人!”
“那你觉得她长的怎么样?”白夫人不依不饶问道。
“很一般!”白老爷违心道:“肯定不怎么样,长的好看就不会把脸遮起来了!”
白夫人听后这才松了手。
元熙二年,宋军大胜正准备班师回朝,举国欢腾。刘义隆受封宜都王,食邑三千户。
当晚他收到刘义康的加急书信,他读完信脸色骤变,吩咐随从:“马上让王华为本王备好聘礼到白家,择个吉日迎白小姐进门,越快越好!”
原来刘义康当日并未杀死檀道济,他只是伪造了阵亡书,让白家的人都以为檀道济已死。不是他有惜才之心,只是他收到刘义隆书信时檀道济已经今非昔比,檀道济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做到先锋,冲锋陷阵履历战功,深受皇帝刘欲赏识,他根本无从下手。
此次班师回朝,檀道济必然会重赏受封,刘义隆要趁他还未回朝之前娶走华月。
白家。
华月身子已经渐渐大好,脸上也有了气色。春兰送药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好苦,我不想喝。”她现在一见到药就愁眉苦脸。
忽然听见前苑喧哗,又见丫鬟泡了茶水往花厅而去,她打望了一眼道:“家里来客了?”
“是的小姐。”春兰不安的拽紧了衣袖,她知道是王府送聘礼来了却又不知如何对华月开口,白老爷已经打过招呼任何人不能在华月面前提起檀道济,就像从未有过这个人。
“什么客人啊?”她好奇心泛滥:“看这阵仗像是来头不小。”
春兰心里挣扎片刻,心想这反正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说心里堵的慌,心一横道:“小姐,是王府的人来下聘礼,你的婚事老爷和夫人已经定下了。”
“什么?”华月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激愤道:“什么时候说的媒?爹娘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春兰支支吾吾道:“就是你坠马受伤后。”
一提起坠马受伤华月越觉得奇怪,她竟一点也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坠马受伤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些空白的记忆,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像霜打的茄子般瘫坐下来,无精打采道:“我看他们如何跟我提及此事。”
人走茶凉,白老爷和白夫人商议了良久,两人推推攘攘到了华月闺房。
华月白了两人一眼道:“爹娘,你们可真行!这么大个事我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孩子,怎么和你爹娘说话呢?”白夫人笑容尴尬:“你放心吧!这门婚事没错,这个三王爷你们是见过的,芝兰玉树与你是一对璧人。”
华月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日刘义隆到访白家时的场景,的确是高雅如玉的迷人男子,可不知怎么的她对他确是不冷不热,不喜欢也不讨厌。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该问问我的意见,你们就这样答应了,这可是你们女儿的终生大事,怎可如此草率?”华月心里依然气愤。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老爷理直气壮:“什么时候需要听女儿的意见?爹娘能害你不成!”
“可三王爷就是再好,他已经有王妃了,我不想做妾。”她这一生不慕富贵荣华,只期盼真心相许,一生一世一双人!
“傻孩子!”白夫人微微凄凉叹了一口气道:“即使三王爷没有正妃,以咋们家的身份地位也是攀不起这位子的,况且你嫁过去也不是什么小妾,是侧妃,谁还不得称你一声娘娘!”
“我觉得我们家如此甚好,不用高攀什么皇亲国戚!”华月闷闷不乐,扯着白夫人衣袖道:“娘,可不可以把这婚事退了,我现在还不想嫁!”
白夫人不忍心拒绝,闷声不语。
白老爷无奈道:“你以为这桩婚事,是我和你娘想不答应就不答应的?天家威严不可触,若是退婚我们一家三口怕难逃虎口!”
此言一处,华月倏地感到脊背发凉,整个人仿佛掉到了冰窖,她突然一点都不责怪父母,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不由己的悲哀,不嫁也得嫁,她默默流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