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年之约

“什么？”听完依红的话，我惊讶得从床上做了起来翻身便欲起。“夫人，你伤势还没有好，教主一再交待你不能下床。”依红见我起身赶紧着急的劝道，可是当我听到楼满玉就要离开魔教的消息后，试问我怎么还能安心的躺得住。不顾依红的劝阻，我固执的披着一件薄衣便直奔前厅。

屋中楼满玉与柯清风对坐在一方八仙桌两边，见我的到来柯清风有些嗔怪的问“你怎么来了？”没有理会柯清风的问话，我直直的走到楼满玉面前不解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要离我们而去？”

面对我的质问，楼满玉仍端坐在木凳之上并没有开口，而柯清风也呆坐在原地一言不发，“为什么？有什么事情让你非离开不可？”见二人不语，我不甘心的继续追问。这几年来，我对于楼满玉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从最开始认识他就一直在帮我，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冒下大不违之险帮我隐瞒下身份之谜，而这一切的恩情我尚未来得及报答，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

“他和毒手药王定下了十年之约，约定了十年相伴，做毒手药王试药的药人！”过了一会儿，柯清风才神色凝重缓缓的替他回答。

“药人？”江湖传言毒手药王为练成一身的毒功而不惜以身试药，尝试天下百毒。后来虽然得偿所愿，但是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番模样，连自己的妻子、儿女也舍他而去，结果身心的巨变让令他性情大变，做事语言怪异之极，惹得江湖中人人不喜。想当初师父给我的七虫七花散也是大费周折从四川唐门转手而得。如此一个怪物怎能与之相处。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楼满玉，很难相信一向眼高于顶，自命风度翩翩的楼满玉会同意去给毒手药王这个老怪物做药人。

“他是为了七叶紫色雪莲。”柯清风也是当楼满玉提出这个所谓十年之约之时才幡然明白过来，是啊！本来像如此珍贵的七叶紫色雪莲怎么可能是随处可得，恐怕也只有下毒汁人才会有这个独门的药方。七虫七花散是毒手药王研制的毒药，那么最有可能有解药的地方也只能是他那里了。都怪自己当时急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没有想到。

“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柯清风十分愧对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告诉你？难道你有其他的方法来救小蝶吗？”楼满玉的一席话让柯清风无言以对。

“为了我，牺牲你十年的光阴，过上十年的非人生活，这样的代价，我宁愿你不要救我”听到两人的对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番话基本上是哭着喊出来的。

“其实真的没有你们说得那么恐怖，只不过他下毒，我来解罢了！你们信不过他，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吗？何况对于我来说，能和天下用毒第一人切磋，对我来讲也是一种磨练不是吗？”楼满玉用尽量轻松的口吻向我们解释，但是装出来嬉皮笑脸的腔调并不能掩盖事实的残酷，我错愕的望着他，心中无限的悔恨。

“这个人情债时我欠下的，要去也是我去,”柯清风从心里想取代楼满玉去赴这个所谓的十年之约。

“在教中是你说了算，可是到了毒手药王的面前他可不会买你的帐，你去，你去干嘛？你会医术、还是会解毒？”楼满玉当然很明白好友的心情，走过来拍了拍柯清风的肩膀，示意他的好意自己心领了。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被柯清风止住了，他了解楼满玉就像楼满玉了解自己一般，他们都是一样骄傲、一样执著的人。

“十年之后，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柯清风回应得拍了拍楼满玉的肩膀，两人相对一刻，突然放声大笑。所有要说的话，所有的祝福都包含在这笑声中。此刻的我也被这笑声中兄弟间的这份肝胆相照的情谊所感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