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舍的真情

夜已深,人却无眠，一间充满药味的屋子中，只有血泪斑斑的红烛伴着床边孤寂的背影。男人一边带着的青铜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露出的星目中却是点点晶莹，顺着冰冷的面具而流淌，如同桌上的红烛点点的血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刚刚听到楼满玉的那句“对不起！”柯清风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了感觉，自己难道注定要失去她和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吗？一直以来，自己已经是磨练的足够的坚强，强到以为这世间上再也没有任何打击能摧垮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愚不可及，她和孩子就是自己心中最脆弱的地方，经不起一点的碰撞和打击！

“小蝶！你能听到我说话嘛？我知道你是能听见的！”虽然知道床上的人儿在昏迷之际是听不到自己的话的，但是柯清风仍固执的自顾自地说着这些心里的话，也许他不仅是要说给床上的妻子听，也是要说给自己，许多的话，他压抑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他都快忘记了怎么样讲给别人听，就这样让它们在自己心里覆盖的灰尘堆积成了塔！现在就这样一下的拨开了它。

“记得你以前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会不会像思念菲芸那样的记起你！我知道你那天你没有听到答案，很失望对不对？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日在马车上小蝶强掩的落寞表情柯情风全都看在了心里，当初没有回答，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是以为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现在只是希望不要太迟。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我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思念你！

“呵呵！别生气嘛！”说到这里，柯清风自己傻傻得笑了笑，要是这屋子还有旁人在的话一定会被这一幅景象给惊呆的，一项睿智、冷静的魔教教主此刻却像一只温顺无助的小羊羔。自说自画的表演，只为博得床上人儿的一句话，或则就是一个眼神就足够了，可是尽管这样简单的心愿也不能得到满足，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仍他继续唱着自己的独角戏。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和菲韵在我的心里是不同的，我以前也爱过她，可是她注定是我的师妹，后来成为我的师母。我们注定是不能相爱。你是我的妻子，是要陪我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的人，你知道什么叫永远在一起吗？就是无论你到什么地方，我就到哪里，一直不分离，这样还用得着想念吗？”

说完，柯清风轻轻的将手牵着床上妻子的手，喃喃地说：“就这样，牵着永远不放开！”如果说失去菲韵自己还有勇气经受住这样的打击，可是如今的他却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死别。不管怎么样，也要和她和孩子在一起。说完心中所想后，柯清风心中一片空灵，前所未有的平静。

此刻同柯清风一样无眠的人，还有遥遥相望着暗香斋的方向的林世聪，自从知道小蝶中毒以来，自己就寝食不安。原本以为小蝶答应给那个魔头下毒，事成以后她自然可以重返师门，自己就可以和她在一起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可没有想到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伤害这个魔头，真是傻丫头。不知道这个魔头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如此的死心塌地，让自己不由得嫉妒。这几天来，看见大家都束手无策，自己的心也一点一滴的滴血，柯清风这个魔头看起来也很憔悴，想必也是为这件事情焦心吧！可是自己对他只有怨恨没有半点的同情之心，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让人同情，如果不是为了他，小蝶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代他受过而已，而且至少现在他还能名正言顺的守在小蝶的身旁，可是自己除了在这里干着急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他比起自己来终归是要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