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宝马
宝马（一）
临别前，顾霞又丢给我们一句：“烫手的山芋哟。”
怎么？也像“日记”一样烫手嘛？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她此行的良苦用心。
“露露，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好朋友呀？”梁晓妍打趣道。
“她呀，可是我一个大主顾呢。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一个大忙，给我出了个大单子。霞姐人特好，就是个性强了点。”
“哦，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吗？”梁晓妍不依不饶道，“那你希望，哪家收购你们公司呢？”
“傻丫头，当然是你们啦。”露露笑着说，“这可不是我个人的观点哟。包括市政府，包括方方面面的人士，都这样想的呢。再说了，我今天请霞姐来，可不是帮她造什么势噢。恰恰是为了你们呢。一方面让你们进一步了解我们的公司，我们的人；另一方面呢，也让你们对霞姐那个公司，有点感性认识呀。”
“谢谢陈主任的支持和帮助。”我连忙接口道，“当然也得感谢刚才顾主任的提醒噢。对了，我想冒昧的问一句：陈主任是这么知道市政府的态度的呢？”
“这可是我的秘密。无可奉告。”露露狡诘地朝梁晓妍眨了眨眼睛。
我和端木瑞相视一笑：
“那再次感谢陈主任的盛情款待。”
一阵《香水有毒》的彩玲声响起。
露露微笑着打开手机。
突然，她脸色大变，说了声：“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便匆匆离去。
宝马（二）
走在护城河边宽阔的马路上。河两岸，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垂杨柳，婆娑起舞。如果不是凛冽的寒风，这里真是一个散步的好去处。
这座城市真美。即使是冬天，那灌木丛中也有星星点点的不知名的花儿，迎风怒放。有红的，粉红的，也有白的。
那些花草盆景，错落有致；那挺拔的松柏，白杨，还有白果，冬青，随处可见。花木之都，名不虚传。
“梁晓妍，你会唱那首《香水有毒》吗？”端木瑞突然打破宁静，发问道。他似乎还沉浸在那彩玲声中。
“会唱。但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歌儿呢？”
“我喜欢的歌儿太多了，说半天恐怕也说不完的。”
“就说说你最喜欢的吧。”
“我最喜欢，最喜欢的，就是那首《我的太阳》。”
咦？这个丫头也喜欢《我的太阳》，真是太巧了呢。
“呵呵，大冷天的，你当然最喜欢太阳了。”端木瑞打趣道。
“这首歌每个人都喜欢的。”我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打了个寒颤。
“可是，生活在太阳底下的人，该是多么的少啊！”梁晓妍呈哲人状，念念有词道。
是啊，有不少人，为生活而奔波，早已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也有些人，太阳光了，而失去了阳光，已处于慢慢长夜之中。
突然，一辆小轿车急驰而来，我们慌忙让到一边。
那辆轿车喀然而停，摇下车窗，里面秃顶模样的中年人，看了我们几眼，又急驰而去。
“神经病！”梁晓妍骂了一句。
“这辆轿车不简单呢。好像很在意我们。”端木瑞若有所思地说。
宝马（三）
那辆轿车，是“宝马”哟，好帅。那中年模样的人，已经秃顶了，真有点滑稽。
“也许他用脑过度吧，”梁晓妍愤愤道，“开车，也不好好地开，存心吓人那。大概想到天上去了。”
“也不能只怪人家呀。当时那一边有一辆自行车和一个女孩子。”端木瑞看得真仔细。
“端木先生，善解人意，佩服！佩服！”梁晓妍反唇相讥。
我看了他俩一眼，真是一对冤家呀。
“嘀呤呤！”我的手机响了，是misterL的：“请立即到淮海东路12号工行大厦三楼，工行鲁主任在等你们。”
“好的。”我合上手机，“我们打的，到工行大厦去。”
“组长，我提个意见，行不行啊？”在的士里，梁晓妍突然说道。
哟，这个丫头又想到什么啦。
“行，你说吧。”
“组长呀，就你的手机铃声，老是‘嘀呤呤’的，太单调了。不要说情调什么的，也该换换那，哪怕是普通的彩玲也行啊。不能老是‘嘀呤呤’炸响，可把我吓得一惊一惊的唷。”
“对的呀，组长的铃声，早就该换换了，省得吓晕了小女子的。”端木瑞也符合道。
呵呵，今天也算步调一致了。看来，再“相克”，再“对嘴”的人，也有共同点呢。
“行啊，接受批评。那，你们说，我用哪个彩玲好呢？”
“这，我可做不了主的咯，各人兴趣爱好，也不一样，对吧？想来，组长也是高雅之人呢。”梁晓妍有点卖关子，也有点挪偷道。
“这方面，你是个行家阿，帮我出出点子嘛。那么多彩玲，我肯定要眼花的。”我故意将她的军。
“那，组长，你喜欢什么歌儿呢？”
“我呀，我喜欢钢琴曲、轻音乐，喜欢交响曲、大合唱，还喜欢流行歌曲，喜欢四大天王，八小金花----”
“好了好了，原来你都喜欢阿。那你最喜欢什么呀？”
“跟晓妍一样呢，最喜欢《我的太阳》，还有《雪绒花》。”
“最喜欢的是两个？”
我点点头。
“这就为难了，不好办了呢。”
“还不简单嘛。”端木瑞接口道：“干脆把《我的太阳》、《雪绒花》合成为《太阳雪》，不就得了吗？！”
咦？好一个聪明的端木瑞！真有意思！
“哟哟！大博士先生！有这个《太阳雪》的彩玲吗？”梁晓妍瞪了他一眼，讽刺道：“等到你去合成吧。”
“梁小姐，请不要把问题看扁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好。我有足够的耐心。我等着，你的《太阳雪》！”
嘿嘿，真是经不起表扬噢，哪怕是默默的，听不见的表扬。
这不？一眨眼，两人又“斗”起来了呀。
我忙作了个打住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