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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毒狼来袭

“刀哥,刀哥,你看那人像不像暴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话痨指着刚才的虎头燕颈男人,对身旁的刀疤低声询问。

神色中,却多了几分慌张。

却见刀疤几人,也跟其他游客一般,大包小包拿着不少零食,甚至还带着帐篷、鱼竿。

好似出游,赏花一般。

但他们的目光,却时时投注到了司空身上。

真正的隐藏,不是躲于暗处,将面貌放在影子里,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出人前,同其光,和其尘。

刀疤嚼着蜜饯,眼边蜈蚣状的刀疤,被他用仿真人皮盖着,让他的凶悍之色,少了大半。

刀疤闻言,目光漫无目的扫视的人群,余光,却瞥到了话痨所说之人。

顿时,他的心神狂跳!

却见那虎头燕颈的男人,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一片樱花树下。

树下,有两人其貌不扬,正谈笑风生,欣赏着月樱,不时对远处的制膳、酿酒指指点点。

与其他游客,毫无差异。

但落入刀疤眼里,却好似索命的阎王、勾魂的使者!

而此时,树下一人察觉到了刀疤的余光,回头一看。

这张脸,刀疤第一次见。

但他的眼睛,刀疤却一生都不会忘记。

此人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淡淡瞥过刀疤等人,继而回头,继续与同伴谈笑风生。

是他!

刀疤闷哼一声,面色苍白的后退几步。

气血翻滚,喉间传来淡淡血腥味,呼吸都有些急促。

只不过区区一道目光,便让修至二维的他,受了不轻的伤势!

“刀哥,难道……”

梭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惧的看着刀疤,手中,捏满了冷汗。

“慌什么!”

刀疤瞪了梭头一眼,却见梭头惊惧之色不改,为了不引人注意,戴在头上的帽子都被他取下,当作扇子,用以排解心中的焦急。

“实在不行,我们逃吧!”梭头局促不安,埋着头,却不敢看坐在樱花树下那几人。

“逃?他都发现了我们,我们往哪里逃!即便分身百万,都会被他给揪出来!”

阴三冰冷的目光闪烁,但他拿在手中的蜜饯袋,都被他下意识的攥紧。

区区一人,便让这几个在刀口上讨生活,打家劫舍的星寇乱了阵脚,慌张难明。

“暮芯,通知司空吧……”

刀疤压下心神,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向暮芯低声说道。

“就说,毒狼星寇的掌舵人,当代毒狼,来了……”

…………

“来了啊……”

茅疆似乎早就预感到司空的到来,刨着观音土的姿势不变,将一个泥坛,从土里取出。

泥坛,是他十分钟前,亲手取樱叶海,海底石缝中的淤泥夯作。

但此刻,在司空眼中,这个泥坛却落满了沧海桑田的变幻。

泛黑的坛沿,青中带黄的坛身,司空甚至还看到,在坛底,居然生出了一株百年萌芽、百年抽枝、百年成熟的‘凝霜长藤’。

十分钟,这封存着花酒的泥坛,便走过了数百年的时光。

对于修仙世界而言,那可改变时间流速的法宝与术法,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只有仙人才能拥有的大造化。

但在帝国文明,只不是酿酒行业,一种比较常见的工艺技术。

当然,因为某些原因,帝国对这方面的管控,比较严格,甚至成立了专门的组织,进行审查监管。

只能应用在某些实用行业中。

“来来来,尝尝我的酒,用了三种月樱花,酒粬是我自己从家里酒泉带的,味道应该不差……”

茅疆热情的招呼着司空,有些发白的胡须,为他平添几分慈祥。

‘蹦儿……’

清脆的开坛声传出,继而,一抹碧绿之色冲天而起,让天空映着碧绿,居然让漫山遍野的月樱花失色。

浓郁的香味飘出,随着清风,传遍山岚,在场众人一闻,便酩酊大醉,面色酡红,神志分明还十分清晰,但这具身体,却陶醉在酒香中。

此外,更有一只酒气化作的骏马,从酒坛中驰骋而出。

缕缕酒气从骏马身躯上飘下,好似披风,为这只骏马作鞍,增添了英勇之气。

酒气逐渐淡去,内敛在泥坛中的美酒之中。

骏马也随着最后一缕碧绿之色,重新钻入泥坛之中。

顿时,这新开坛的美酒,恢复了平常。

司空本晃晃悠悠的身子也平稳了下来,甩了甩脑袋,让心头最后一丝醉意消除。

“来,品吧……”

司空看着递到嘴下,不借助任何器皿,而是被茅疆大师心念托起的美酒。

酒,呈黏稠的碧绿色,不似液体,反而像剔透的琥珀。

其中,还有月樱花的酒糟,镶嵌在碧绿之中,层层分散开来,分不清种类,却让碧绿多了几分绚丽。

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传世的珍奇。

落到武侠文明中,足以成为千古王朝的传国之物,让武林高手不惜以武犯禁,屠尽苍生。

司空吞了口唾沫,有些傻眼。

我是来砸场子的,是来踩你大师名头的。

茅大师,你未免太热情,太主动了吧!

你这样,我很难做啊!

但这样也好,你越是得人心,越是和善,我打了你的脸,便越能激起民愤。

司空牙关一咬,便欲一口饮下。

“且慢!”

然而好事多磨,一道气力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司空的动作。

却见鲁浩大步走来,先是满脸笑容,向茅疆拱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哪怕他两同是大师级的人物,但为品膳大师的鲁浩,在酿酒大师茅疆面前,却凭白低了半个头。

不单单是因为行业的不同,更是因为茅疆,隐隐是风帘星域,大匠之下第一人。

“茅疆大师是何等的人物,你一个黄口小儿,不过是初级品膳师,也敢冒犯!”

鲁浩神色严厉,目露讥讽,毫无留情的训斥着司空。

看似是在为难,却是在为茅疆大师排忧解困,悄然向茅疆大师示好。

司空心底冷笑,哪里不知道鲁浩的心思。

正准备反唇相讥,却听得一道声音传来。

“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流连花丛,连个初级酿酒师都不是。”

茅疆的声音厚重如山,带着莫名的磁性,落入人耳中,直直钻入心底。

鲁浩接连回道:“是是是,茅大哥提携后辈之心,我等尽知。但这个年轻人,是品膳师,却非品酒师,两者之间,一字之差,却是天差万别,我担心他会胡言乱语,败坏茅大师的名声。”

“呵,品膳只是我的副业,品酒,我才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