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巧合之中的偶然
第十四章：巧合之中的偶然
冬日的早晨，薄薄的雾霭笼罩着云鸾城，白雪铺满了所有的屋檐。树枝上的雾凇突然融化滴了下来，树下的风浅饮正因为早起而犯困，水滴从他的领口滑了下去，风浅饮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真冷。”风浅饮紧了紧领口，继续煮着他的粥。
风浅饮将粥盛在碗里与他煎好的药一起放在托盘里往房间走去，他悄悄地推开了门，风浅饮探头进去发现夙亦宸还在睡，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我把早饭放在这里了，有点清淡你别介意，药你要记得喝。”风浅饮小声地说，生怕吵醒了夙亦宸，他走近床榻悄悄观察着他的病人，夙亦宸突然睁开双眸，把风浅饮吓了一跳。
“我……我……我帮你去送信。”风浅饮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拔腿跑了出去。
夙亦宸皱了皱眉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想:这小子跑什么，我有那么可怕么？夙亦宸伸手拿起碗抿了一口粥，便放下不再动了。
风浅饮背上药篓子到后山采了几种夙亦宸需要的草药，又到成衣店买了一件衣服，他觉得自己弄坏了人家的衣服，总是要赔一件给他的，等做完这些事情已经快要中午了。
“咕噜……”风浅饮的肚子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他连早饭都没有吃。
“浅饮？”
“诶？天玥姐姐！”风浅饮闻声看去，秦天玥一身白色的素衣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只包好的烤鸭。
“给，饿了吧。”秦天玥微微一笑，将烤鸭递了过去。
“姐姐，我想吃包子……”风浅饮望着烤鸭咽了咽口水，想到家中还有一个病人，他还没有吃午饭身体还那么虚弱，风浅饮就抵制住了美味的诱惑。
“好，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秦天玥收回了烤鸭，看着风浅饮的样子她就明白了，她点了点头买了两个包子塞到了风浅饮手中。
“好，姐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风浅饮看到包子，咧开嘴笑了起来，接过包子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你要把这烤鸭给谁？”秦天玥看着风浅饮狼吞虎咽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发。
“一个病人……”风浅饮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不说了，继续啃着包子。
“病人？”秦天玥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她知道风浅饮医术精湛，但是他从来不出诊，更别提什么病人了。
“他以前救过我，就是云岚山那次。对了，天玥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风浅饮快速将包子吞了下去，他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道。
秦天玥一笑，说：“姐姐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你能不能帮我把烤鸭和这套衣服送到我家去，我要去帮我的病人送信。”风浅饮将衣服拿了出来，递到秦天玥面前，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秦天玥点了点头，将衣服拿了过来。风浅饮高兴地原地转着圈子，大喊着天玥姐姐最好了，就差把秦天玥抱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快去送信吧。”秦天玥扯了扯他的衣服，制止了他一系列太常人眼中怪异的行为。
“好！”风浅饮跑了起来，对着秦天玥挥了挥手。
秦天玥无奈地摇了摇头，毕竟风浅饮还是一个孩子，天真的很，秦天玥起身向风浅饮的家走去。
风浅饮的家就是云鸾城边缘的茅草屋，这个茅草屋本来是风浅饮的师傅——药师高阳晚年隐居的地方，高阳死后风浅饮一直没有离开守着这间茅草屋。
秦天玥推开门走了进去，不大的小院里晾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秦天玥敲了敲门，示意了一下房内的人，然后她便推门进去了。这是个一字型的茅草屋，分了东西两间厢房，中间空出来了一间会客厅。
秦天玥看了一眼唯一一扇紧闭的房门，走过去轻轻地扣了一下门板，说：“需要我帮你吧衣服递进去么？”
夙亦宸紧绷地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他反手拉开门，秦天玥伸手将衣服递了进去，夙亦宸却迟迟不接。
“有什么问题么？”秦天玥见他没有接衣服，有些困惑。
夙亦宸一愣，伸手接过了衣服迅速将门关了上来。
秦天玥并没有在意，她拿起刀将烤鸭切成了片，将剩余的粥跟鸭片一起煮了起来。夙亦宸听着她在外面“叮叮当当”忙活了很久，突然停了下来还有些不太适应。
“可以吃饭了。”秦天玥将白粥和一碟小菜放在托盘中，推开了房门。
夙亦宸穿着那套月牙白的衣服，淡淡地笑了，看着愣在原地的秦天玥说：“愣在那里干嘛？”
“原来是你啊。”秦天玥笑了，笑意从嘴角蔓延到了眼睛里，她将托盘放到了夙亦宸面前的矮桌上。
“是我。”夙亦宸看着秦天玥头上的玉簪，一身白色的素衣，衣袖挽到了手肘，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秦天玥看着碗中早已经凉透的粥，她将粥端到了夙亦宸面前，犹豫了一会说：“浅饮的手艺不好么？”
夙亦宸想了一会，喝了一口粥说：“喝不习惯。”
“哦……”秦天玥低着头玩着头发，她感觉有些尴尬，心也有些凉，抬起头说：“我去看看你的药。”
“你吃过了么？”夙亦宸觉得也有些安静，抬头看着准备出去的秦天玥。
“还……还没有。”秦天玥笑了笑，仿佛有朵朵桃花绽放。
夙亦宸走下了床，不一会又端着一碗粥回来了，他递给了秦天玥说:“一起？”
“你的伤……”秦天玥接过了碗，低着头小口地喝着粥，心也渐渐地暖了起来。
“无妨。”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一个午饭的时间，或许对两个各自背负着命运的人来说，这种宁静就是一种奢侈。
“我去看看你的药。”秦天玥喝完了粥，将碗放在桌子上跑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中端了一个瓷碗，里面盛着棕褐色的液体。她将碗递给了夙亦宸，笑眯眯地说：“喝喝看。”
夙亦宸接过药碗，嘴唇刚接触到药汁甜味便袭来上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秦天玥，后者则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浅饮他……浅饮他对我说你怕苦。”秦天玥视线看向别处，眼角的余光却在看着夙亦宸。
“对了，浅饮呢，他怎么还不回来？”秦天玥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张望，来缓解这种尴尬，风浅饮才没有对她说过，夙亦宸怕苦。
“我去找找他。”秦天玥回过头来看着夙亦宸，指了指门外，便走了出去。
夙亦宸看着秦天玥的背影，喝完了所有的药汁，一点都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