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访
第十章：夜访
初春夜晚的风如同隆冬时夹杂着冰碴的一样，打在脸上生疼。夙亦宸一身黑衣仿佛于黑夜融为了一体，不停地穿梭在屋顶之间，他突然稳住了身形翻身进到了一家院子中，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少女突然冲出来拿剑抵着他的脖颈，夙亦宸静站了一会，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橘黄色的光芒由远及近，夙亦宸翻身上树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林亦雪提着灯走了过来，在这里停顿了一会，若有所思的想了些事情便离开了。夙亦宸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林亦雪的背影清了清嗓子。
“二哥哥？”林亦雪转过身看着夙亦宸，自从他不告而别林亦雪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他了，想到这里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拳不轻不重的打在了夙亦宸的左肩上，紧接着扑到了他的怀中。
“这两年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林亦雪待在夙亦宸的怀里依旧不老实，边说边捶打着夙亦宸的后背。
“让你担心了，都是嫁为人妇了，怎么还这么毛燥？”夙亦宸揉了揉林亦雪的头发，眼睛深沉地如同墨一般。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亦雪推开了夙亦宸，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两年来让林亦雪的出落的更加漂亮，一双漂亮的杏眼更加灵动，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已经不是那个整天“欺负”夙亦宸的那个黄毛丫头了。
“你的发髻。”夙亦宸站在黑暗静静地看着林亦雪，冰冷的脸部曲线似乎柔和了许多。
“哦……”林亦雪低下了头，脸颊微微发红。
“我去告诉爷爷，他一定很高兴！”林亦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拍夙亦宸的脸。
“不用了。”夙亦宸拉住了林亦雪的手臂，原本柔和下来的面孔重新带上了冰冷的面具。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当初他离开云鸾城的时候就知道，有些家的家主已经开始怀疑他。
“为什么，难道你还要离开？”林亦雪一脸不解地看着夙亦宸，聪明的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嗯。”夙亦宸没有给林亦雪说话的机会，纵身飞上了屋顶离开了林家的宅子。
只留下林亦雪一个人，在原地独自伤神。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夙亦宸说，比如她嫁给了温若轩，还有皇族的人为了笼络人心，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都以封官加爵为由调到了京都居住。
林家的会客厅里的烛火依旧亮着，微弱的暖光企图驱散这里的寒冷，炉灶上的酒沸腾着，酒香一下子充满了整个会客厅。
“据探子来报，那个小子今天回来了。”秦渊抿了一口热酒，一副享受的样子。
“他不是去了云岚山么？”齐君烊看了一眼秦渊，要知道这两年他们一直盯着夙亦宸的动向，但是探子只要一到云岚山的边境就会被杀，可笑的是这两年夙亦宸还就是没有出过云岚山。
“他还不足为患，毕竟还年轻。”秦渊摆了摆手，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热酒。
“不过，还是以免后患的好啊。”齐君烊捋了捋胡须，现在的八大家可谓前有虎后有狼。
“不怕他来寻仇，他有多大能耐？当初我们也是听命于轩辕氏，虽然那只是个幌子毕竟还是除掉了夙和，这次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那小子和轩辕氏总有一个会扳倒另一个。”秦渊一笑，丝毫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已经被屋顶上的人听了去。
黑衣人从怀中撤出一块黑色的面巾，将他的半张脸都遮了起来。从屋顶滑了下去，破窗而入。
“谁？！”秦渊和齐君烊看着突然拜访的黑衣人，都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因为需要密谈一些事情，所以齐君烊遣走了所有的下人。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向秦渊冲了过去，抬掌向他的胸口拍去。秦渊的酒劲上来，一时愣在了原地，但是他没有想到是，当黑衣人的掌风扫到他的衣襟的时候，黑衣人突然转向了齐君烊，将齐君烊硬生生地砍晕在地。
“你……你是谁？”秦渊看着黑衣人的背影，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在他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伸手，一把秦渊再也熟悉不过的剑出现在他的面前，黑衣人拉下了面巾，那是一张秦渊看了两年画像的模样，就算是化成灰秦渊也认识，不过秦渊的视线里很快就一片血红色，因为黑衣人割瞎了他的双眼。
“啊啊啊啊……是你是你！”秦渊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日影剑和那张脸他怎么会不认得？！
“是我。”夙亦宸将日影剑对准了秦渊的后心刺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
“你觉得……你有多大能耐？轩辕皇族……你……扳得倒么？”秦渊断断续续地说着，他趴在地上，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夙亦宸看不到的地方写下了一个“夙”字。
夙亦宸没有说话，将手中的日影剑旋转了九十度，一声细微的心脏碎裂声在这偌大的会客厅里尤为刺耳。
“爷爷，你们要的……”齐诗羽一进门就看到了刚把日影剑擦出秦渊体内的夙亦宸，手上拎着的酒坛子也脱了手碎了一地，酒香四溢。
夙亦宸迅速起身，剑身上的血甩了一条弧线，眨眼的瞬间剑尖抵着齐诗羽的脖颈。
“你把我爷爷怎么样了？”齐诗羽缩了缩脖子，目光一直盯着一旁晕倒的齐君烊，两条漂亮的眉毛扭到了一起。
“你爷爷没事。”夙亦宸没有收起剑，一直看着齐诗羽的脸，一双杏眼泪光闪烁，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可怜更多的是疑惑。
齐君烊微微睁开了眼睛，暗自窃喜，他缓缓抬手将木椅扶手上的塌陷处按了下去，当夙亦宸发现时已经晚了，他自己脚下的青石板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是黑漆漆的隧道，夙亦宸就这样不着痕迹的落了下去，偏偏这个时候齐诗羽伸手拉了他一把，巨大的下坠力将两个人系统拽了下去。
“诗羽，诗羽。”齐君烊心里一惊，眼睁睁地看着齐诗羽被夙亦宸拉了下去，他却无能为力。因为齐家的密室，外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并且密室的存在只有家主知道。
夙亦宸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身前划了一条线日影剑便飞快地冲了下去，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四周也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夙亦宸刚想要俯冲下去，却发现意识不清的齐诗羽还在拉着他的袖子，夙亦宸皱眉将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用左手护住了齐诗羽的头部。
“叮”日影剑撞到了底部的岩石上，发出了细小的声音。
夙亦宸的右手发出了丝丝红色的光芒，隧道底部的日影剑红光大作，照亮了四周连同隧道底部的累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