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道轮回

张大发趴在那两个鬼魂的脚下，费力的抬起头。说；‘春芳啊，你说的对，我不是个男人，哦。。不是，我不是人，是畜生。。不。。我连畜生都不如，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自从你嫁过来我就一直打你，我喝醉酒就会发酒疯，就会狠狠的打你，我还经常骂你的父母，我该死，家里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管过，都是你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我还赌博，我把爹娘给留下的钱也输的差不多了。我。。。我。。。我还出去找过女人，我还背叛过你，这两天我不能动，整天就坐在我们家里的床上，想起了我对你的一幕幕，我真不是个东西。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我。。我明天就会去警察局自首，我杀了你，我给你偿命，成么？春芳啊，春芳啊。。。呜呜呜’。说完便痛哭起来。只见王春芳的鬼魂也在用手擦着眼泪，似乎也是在委屈的哭着。

张大发抹了抹眼泪，又看向了多多。继续说道；‘多多，是爸爸不好，爸爸喝醉酒就打妈妈，有时候还打你，爸爸不是人，爸爸连畜生都不如，你快三岁了，爸爸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你，是爸爸不对，求你原谅爸爸，行么。。呜呜呜呜呜。。’说完张大发一边双手狠狠的扇着自己耳光。一边流下悔恨的泪水。

多多的鬼魂还是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自己的妈妈王春芳，看见妈妈妈在哭，踮起小脚，伸出小手，试图给自己的妈妈王春芳擦眼泪，王春芳也察觉到了儿子多多微小的动作，伸手抱起自己的儿子多多。慈爱的看看多多，用手在多多的小脸上轻轻抚摸。然后又在多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并没有理会还在地上趴着的丈夫张大发。而是慢慢的将脸转向了钱归一。一只手抱着多多，另一只手慢慢的伸向钱归一，将钱归一的右手慢慢抬起，钱归一知道，王春芳似乎要和自己表达什么。就顺从的伸出右手。将掌心向上。

王春芳看了看钱归一，用右手在钱归一手心上画着什么。片刻后，钱归一手心上出现红色的圈圈。圈圈里面三个点，分别是一个红色的点，两个绿色的点。然而有一个绿色的点的下面画着一个小小的圈，是古钱的形状。在圈的外侧，还写着大大的‘谢’字。

钱归一虽然是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但此时，看到自己右手手心王春芳画的字符。渐渐的泪水充满了眼眶。钱归一看过祖上留下的那本‘《魂解三十六言》’。他知道，王春芳画的圈圈泛指一家人，里面的两个绿色点代表男人，一个是她的儿子多多，另一个绿点则代表自己，因为在那个绿色点下面有一个古钱币的符号，怕他不明白，王春芳还在古钱币字符里面写上了‘三文’的字样。而那个‘谢’字则代表感谢钱归一让她们母子做鬼也可以有个好的面貌。本来已经被张大发用凳子将两人面貌全毁，是钱归一将面其面貌复原。王春芳是个好女人，她想报答钱归一。下辈子如果有机会，一定嫁给钱归一做妻子。

钱归一强忍住泪水，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鬼魂王春芳，缓缓的说道；‘春芳，你是个好女人，人各有命，事已如此，就不要再纠缠，速速带着儿子多多投胎去吧，阴间有阴间路，阳间的事情自有阳间的法规，不可违背，否则，弱者会受到更大的伤害。知道了吗？等到天亮我就会带着张大发去公安局。’顿了顿，钱归一继续道；‘如果还有下辈子，我愿意。’说完，钱归一便哽咽着，继续用深情，不舍，怜惜的眼神看着王春芳。王春芳的鬼魂缓缓的用手擦着眼泪。将右手向张大发腿的位置指了一下。然后，看着钱归一。点了点头用感激和不舍的眼神望着钱归一。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冲钱归一浅浅一笑。抱着儿子多多缓缓的飘出了窗外，没有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张大发。钱归一知道，王春芳的心被张大发伤透了，现在已经谈不上原谅了，钱归一望着窗外，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张大发还在自顾自的一边哭一边猛扇自己的耳光，两边脸颊早已红肿。他想抬头看看王春芳和多多的鬼魂是否原谅了他，但是，他却发现王春芳和多多的鬼魂早已不在了，只看到钱归一愣愣的望着窗外。似乎知道鬼魂已经走了。于是对钱归一喊道‘钱哥。’钱归一背过身拭去眼泪，缓缓的转过身对趴在地上的张大发道；‘大发，你起来吧，你的腿已经没事了，刚才你的妻子王春芳的鬼魂已经给你解开了‘贪舍梨磷咒’，她们母子已经投胎去了，不会再来找你了，她们也原谅了你，只是被你伤透了，不曾与你告别。唉。。。’张大发听到这里，慢慢的站了起来。用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望着钱归一说；‘钱哥，谢谢你，我知道，是我没有珍惜这么好的女人，这么可爱的儿子，做出畜生都不如的事情，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去公安局吧，我去自首，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自己潇洒，快活，最重要的是疼爱自己的妻子，孩子，扛起男人的责任，父亲的责任，我现在知道了，我想明白了。明白了。杀人偿命，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男人。一定。。。一定，，，呜呜呜。。

清晨的阳光洒满每个小小阴暗的角落，钱归一和张大发两个人站在了公安局的门口，张大发沉默着。脸上还挂着悔恨的神情，钱归一看了看张大发，从兜里掏出两根烟点燃，一根递给张大发，另一根自己吸了几口，便缓缓的对张大发说；‘大发啊，能做一辈子的‘人’不容易，当白发苍苍闭上眼睛那一刻，或者当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才会懂，人活了几十年，留下的只是一个‘情’字，你妻子王春芳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啊。这份情你却不屑一顾，唉。。她是前生欠你的，今生来还吧，唉。。。’张大发听到这里，想到妻子王春芳每天为自己做饭，缝衣服，洗脚。。。。。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钱归一将最后一口烟吸完，将烟头扔在地上，低头用脚狠狠的踩灭。抬起头对张大发继续说道；‘大发啊，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也相信你可以坦白一切。’说完拍拍张大发的肩旁，便渐渐的走向远处。张大发一直哭着，忽然听到钱归一的渐渐远去的声音；‘’人间正道是沧桑，百年之后，一捧黄沙，留下的只是个‘情’字，‘情’字啊。。。。。。

几天之后，消息传来，人民警察带着张大发指认现场，将掩藏在自家院内，猪圈下面的妻子王春芳和儿子多多的尸体挖出，警察允许张大发亲手将其妻子儿子埋葬在自家祖坟’后。执行了死刑。

每逢有人问起钱归一这件事情的时候，钱归一总会叹息道；‘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酿成苦果，人啊，一辈子就活个‘情’字，且行且珍惜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