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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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悔不当初

舒夫人和李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也就没再说什么,薏汐和梓卿拜别一番就和爹娘离开云府回家去了,荟晨跟爹娘提出要留下来照顾梓毓,舒夫人芙蓉怕女儿又像上次那样失踪不肯答应她,不过最后在丈夫的说服下还是妥协了女儿,跟丈夫回家去了。

围观的群众一开始还在议论纷纷不肯散去,也在云府家仆的驱赶下各自散开了。

偌大的云府转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云青山吩咐家仆把地上的妇人的尸体入土安葬后,也终于坐下来,喝着茶试图舒缓紧张的神经。

而荟晨和玉兰则站住梓毓旁边,看着郎中给梓毓诊脉,过了一会儿林郎中站了起来。

荟晨连忙问道:“林医生,梓毓他怎么样了啊?”

老医生神情严肃道:“他的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经过此番折腾,肯定是大不如从前了,尤其刚才还受了些许惊吓,我给他开一味药方慢慢调养吧,你们按着这个方子给他抓药,煎服,每日两次即可。”

荟晨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谢谢您了”说着就把人送出门外。

玉兰看着梓毓憔悴不堪的面容愧疚道:“毓儿,是娘没用,娘没有照顾好你,”

荟晨送完医生回来安慰她道:“伯母,您别太担心了,医生已经开了药,梓毓只要按方定时服用,身体就会逐渐好转起来的。”

玉兰到门口和窗户分别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拉着荟晨问道:“荟晨,老实告诉伯母,是不是梓毓先失踪的,你和梓卿为了找他所以才……”

荟晨惊讶道:“伯母,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玉兰放开荟晨说道:“其实我知道那天躺在床上的是梓卿,你和他们兄弟俩才认识多久就能分清他们了,我这个当娘的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嘛!只是觉得你们可能怕我担心所以让梓卿冒充他哥哥,所以我没有说破,后来见你也失踪了,我才意识到可能梓毓失踪了,你们是去找他,所以就一直担心你们,不过现在总算平安无事了。”

荟晨见玉兰这么说很是感动:“伯母,谢谢您!”

玉兰拉过荟晨的手说道:“傻孩子,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谢谢你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梓毓,又把梓毓给我带回来了。”

两人自顾自地聊着,没有觉察到床上的梓毓已经醒来,他想着昏迷之前的事情,那个女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可父亲始终没有承认,都是那个女人在一直自说自话;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会被人忽然灭口,奇怪的是杀女人并不是父亲动手的,因为云府没有人会使镖啊?父亲底下的人都只会使刀。灭口之人到底是谁呢,他目的何在?一连串的谜在梓毓脑中就像一个团,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似的。

几天后,在荟晨的精心照顾下梓毓逐渐好转起来,虽然不胜以往,但是也好的差不多了。荟晨也安心回家去了。

而自打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云府表面上一如平常,实际上每个人之间就像隔着一层纱,看似很薄却捅不破。尤其玉兰和云青山之间更甚,玉兰一直在想着那天妇人说的话,和云青山照常沟通但是有疏离感。梓毓和父亲之间也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父亲崇敬和信服了,而是觉得他让自己看不透。整个府里关系还像以往那样的就是梓卿和父亲之间了,因为一直不咸不淡的,所以始终也没有什么变化。

这天早上吃饭,梓卿吃了几口就去验货了,梓毓和玉兰吃完饭就要离开饭桌,云青山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摊牌道:“毓儿,玉兰,能听完我说话再走吗?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们一个解释,我也知道我在你们眼里可能已经变了质,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丈夫,和不能以身作则的父亲,所以我今天决定把我和她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听到这句话,梓毓和玉兰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云青山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没错,她说的对,我确实辜负了她,更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梓毓听到父亲说了这句他意料之中但是又最不想听到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头晕起来,他勉强撑住桌子质问父亲:“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敬您是父亲,一直尊敬您,爱戴您,没想到您居然……”

云青山愧疚道:“对不起,我枉为人父,我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这个样子,始终不敢面对自己当时犯下的错误。”

“说话间他把目光投向远方,继续说道:“那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刚刚学会经商,拉生意的途中路过一个叫百春苑的茶楼,因为疲乏在此歇脚,当时她在楼上弹琴唱歌,声音宛如天籁,长相更是清冷绝艳,不同于一般的风尘女子,我实在好喜欢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玉倾城,是暂时在茶楼靠卖艺为生的,我见她经常被别的客人骚扰,就想让她脱离苦海,于是拿出积攒的一半积蓄帮她赎身。赎身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她也对我倾慕已久,可是无奈我的家人不会同意我娶这样的媳妇,就这样我们私奔了,还租了个房子。”

“起初还觉得我们花前月下很是浪漫,我们都天真地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挺好的。可是最终却被贫穷打破了幻想,钱越来越不够花,甚至吃饭都成了问题,做的几笔生意又打了水漂,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我们吵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偏偏她这时候还怀了孩子,我就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不愿再看见她以泪洗面的样子,也不想再待在家里与她争吵,所以回到镇上。”

“回家后我才知道我的爹娘这些年有多想我,接着我在亲戚的帮助下做成了一笔生意,这时候就遇到了你娘,我忽然有个自私的想法,就是跟你娘结婚,把生意做大了就离婚回去风风光光的娶倾城,可是时间久了我对倾城的感觉早已经淡了,你娘又是那么温柔体贴。就这样我逐渐减少回倾城那里的次数,就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找来了,还抱着孩子,我当时好怕,我好怕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这么毁于一旦,我更害怕你娘会因为此事离开我。我这个混蛋,居然……我居然摔死了自己的孩子,从那以后她杳无音讯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直到她挟持梓毓。梓毓,你能原谅爹吗?”云青山拉着儿子的手恳求道。

梓毓听到这些有如晴天霹雳,早已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欲坠,但他还是一把扯掉父亲的手:“对不起!我不能容忍我有一个这样的爹,为了荣华富贵利用我娘,抛妻弃子!”

旁边的玉兰也伤心欲绝道:“原来你给两个儿子取名是这个意思,毓和卿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忘不了她?是不是啊!”

云青山连忙解释道:“不是啊!不是,我只是对她心怀愧疚所以才……。”

梓毓听到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这么说是真的了?原来我和梓卿的名字源于你的错误和愧疚,既然如此,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这就去结束你当年的错误。”说着梓毓竟然跑了出去,云青山怕儿子轻生,急忙追了出去。玉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梓毓想不开,也懊悔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