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怜香惜玉
第二天，陆子佩又来找子衿，拉子衿去练剑，还是要穿男装，不过这次没有去京城外面，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府内，阮复初也没有去，是陆子佩亲自教子衿练剑。陆子佩也没有阮复初说的那么可怕，他的力度也不是很大，他知道子衿是女子，所以也不会像阮复初那样冒犯。
“王爷，皇上身边的太监来了，就在前院，说有事情要交代您。”练了两个时辰左右，凌绝从前院过来了。
“好。”陆子佩示意凌绝下去，放下手中的剑，然后又转过来对子衿说，“你休息一会吧，我有事要处理。花钰，把沈小姐照顾好。”
“是，王爷。”被叫做花钰的婢女走上前，她刚才一直都站在一旁。
陆子佩说完就朝前院走去了，另一个婢女端着茶水走了过来递给了花钰，花钰把它们放在了石桌上，“沈小姐，您要是渴了，我给您倒些茶水吧？”
“好。”子衿也累了，便把剑放到一旁，喝了一口茶水，“你家王爷经常练剑？”
“嗯，王爷每日天未亮就自己开始练武，有的时候是练剑术，有的时候是练空手打斗或是轻功之类的，若是飞叶和凌绝也在，王爷就会和他们一起练，三个人打在一起，武功都蛮厉害，很是精彩。”花钰这个小姑娘说起这件事来神采奕奕，看样子的确很精彩，“前几天，王爷老是要教我们这些婢女练剑，王爷许是习武惯了，那日教绣儿练剑，绣儿的胳膊没有伸直，王爷使劲一拽，绣儿当时就疼得叫了一声，把王爷吓了一跳，后来好几天那只胳膊都疼得抬不起来，还有坠儿也是。后来我们都怕得早上不敢来这里，生怕王爷要教我们练剑，王爷知道后便再没有教我们练剑。我之前还疑惑王爷为什么这么做，今日方才知道，王爷是想教小姐练剑术又怕教得不好，便拿我们做做实验。不过，方才看王爷教沈小姐，却甚是温柔，才知道王爷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花钰说完抿着嘴笑了，子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又喝了几口茶水，细想一下，刚才他的的确确比平常温柔些，连说话都没有平时那么冷冽。
“咦？小哑巴？你怎么在这？”一听到这声音，子衿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花钰有些惊讶地看了子衿一眼。
“阮公子。”花钰请安道。
“小哑巴，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呀？”子衿背对着他坐着，阮复初从后面一下跳到子衿面前。
子衿无奈想道：说什么，你让我说什么？我可是小哑巴，我能说话吗？我该说话吗？
他看子衿还是坐着，便拍了一下脑袋，“对不起啊，瞧我这脑子，我忘了你是小哑巴了。”他又不经意地看了子衿胸前一眼，子衿在心里默默平息了一下已经烧到喉咙的怒气，不和他计较。
“嘿嘿，子佩说不用我教你练剑术了，为什么啊？我昨天教得不好吗？”
他把头伸到子衿面前，子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头，然后郑重地针对他刚才的问题点了点头。
他一下子被呛住了，嘴张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教得不好可以改啊，陆子佩下手那么重，哪有我温柔？”
他就算不温柔也比你猥琐好，子衿在心里想，我宁愿被虐死也不要被你气死，更何况陆子佩也没有很粗鲁。
“小哑巴，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你看起来和女子一样有些弱不禁风的，”他一只手托着脸盯着子衿，“要不，咱们两个做兄弟吧，当然我是兄长，你是弟弟。”
谁要当你弟弟，死也不要，死也不要，子衿愤怒地盯着他，想让他感觉到她的不情愿。
“行，你不说话，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为兄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他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子衿使劲冲他摇了摇头，无济于事，旁边的花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看着子衿。
陆子佩，你快给我回来，你的好兄弟又开始羞辱我了，子衿心里呐喊着，她一句话都不能说，憋着真难受。
“复初，你又干什么呢？”心里想曹操，曹操果然就到了。
陆子佩一把把阮复初托着下巴的手拽住，阮复初被闪了一下，下巴差点磕在石桌上，子衿却是不厚道地抿着嘴笑了。
“我和小哑巴交流感情呢，以后他就是我弟弟了。”阮复初得意地笑了笑。
“谁要认你做兄长？”陆子佩一下子说出了子衿的心里话，他把阮复初推开，坐在了子衿旁边的石凳上，飞叶也一起过来了，“刚才你看到李公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从府门溜进来了，他虽是个太监，但他是代表皇上的旨意来的，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
“他背对着我，看不到的，再说不是有你么？”阮复初无赖地冲陆子佩笑了笑，原来男的也会撒娇，子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子——，”陆子佩看着子衿刚说了一个字，又看了看旁边的陆子佩，皱了皱眉头，“小哑巴——”
子衿礼貌地笑了笑，心下想道：好啊，连你也叫我小哑巴。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让飞叶送你回去，我有一些事情要进宫去，阮复初，你也要一起去。”
不练就不练了，子衿舒了一口气，能离阮复初远一些就行，于是子衿点了点头。
走到府门口，看到停着的车轿，子衿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先去忙别的事吧，我走回去就行。”子衿故意把声音弄粗对马夫说。
“啊？可是王爷方才让我送公子回去，这——”马夫有些为难地看了子衿身后的飞叶一眼。
“沈小姐，坐马车多快啊，您练了一早上剑术，也累了吧，走回去能行吗？”飞叶低声问道。
“我不想坐马车，要坐你自己坐。”子衿假装生气了的样子。
“行行，您是未来的王妃，说什么都行，”飞叶对那些马夫挥了挥手，“行了，你们把马车弄走吧，我陪公子回去，不会出什么事的。”
“是。”那马夫见状，驾着马带着马车走了。
“那沈小姐，飞叶送您回去。”
“飞叶，你知道宁安王的府邸在哪吗？”子衿没有搭他的话，向左右看了看，“是朝哪边走，这边还是那边？”
“沈小姐，宁安王府在东边，前面那条路岔路口向右走，沈府呢是走左边那条路，您问这干啥，咱们朝东边走就是了。”飞叶手指向东边。
“噢，随便问问。”子衿便朝东边走去，走了一小段路，“飞叶，你跟了王爷有多久了？”
“三年了吧，凌绝比我早到懿贤王府一年，他有四年了。”飞叶如实回答道。
“那王爷和宁安王的关系怎么样？经常往来吗？”
“那是自然，宁安王比咱家王爷大了足足有二十多岁，咱家王爷自小聪明伶俐，宁安王很是照顾这个弟弟。”飞叶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皇室虽然常有兄弟互相伤害的事，但这在王爷和宁安王还有皇上之间不存在。”
“那懿贤王必定常常去宁安王府喽？”
“是啊，毕竟他们关系好，陆子佩有的时候直接去宁安王府吃饭，都不回府吃饭。”
“想来你肯定也常跟着陆子佩去，那你可见过宁安王的王妃？”
“这个——”飞叶挠了挠头，“说来也怪，虽然去过宁安王府的次数也不少，我却从未见过宁安王妃，而且有时候王爷都是单独去，我和凌绝不会跟着去。噢，见过一次，是两年前在宫里，只是宁安王妃戴着面纱，我也没有看清楚到底长什么样子。”
“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戴着面纱吗？”
“我原以为是宁安王妃相貌丑陋或是脸上有疤什么的，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但凌绝说他曾见过宁安王妃，宁安王妃相貌出众，并不丑陋。”飞叶顿了顿说，“凌绝那次也是一个意外，那次有刺客潜入宁安王府去了王妃住的地方，刚好陆子佩和凌绝在前院，陆子佩，宁安王还有凌绝赶着去救王妃，也没有顾忌，就那次凌绝见到了王妃不戴面纱的模样。这宁安王妃也许是喜僻静，皇室的很多宴会她都不去，只有宁安王一人去，每年也就进宫去一两次，所以见过她的人也很少。”
“沈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么多关于宁安王妃的事啊？”飞叶突然用奇怪的眼光开始看着子衿。
“噢，我那日在宫中也碰到宁安王妃了，看她戴着面纱挺神秘的，心中好奇便随意问问你，我以为你见过。”子衿抬起头，看到已经走到了刚才说的那个分岔路口。子衿犹豫了一下，便朝右边那条路走去。
“沈小姐，沈府要走左边那条路。”飞叶在子衿身后喊道，“刚才你是不是听错了？”
子衿没有朝理他继续向前走去
飞叶见子衿没有折返，便追了上来，“沈小姐，错了，咱们应该走左边那条路。”见子衿不说话便又问道，“您要去哪啊？”
“宁安王府。”子衿答道，她没有走错，她现在不回府，要去宁安王府见宁安王妃。
“啊？”飞叶愣在那了，过了一下又追了上来。
【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