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神明降世
距离妖怪组织的会议已经过去了九天，没人知道这九天来沃克老人对夜进行了怎样的培训。
距离妖怪组织总部最近的忘月城，位于博隆克斯中北部。土地贫瘠，物资匮乏，连外星魔物都不愿光顾，而这里的泰拉人也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食不果腹，甚至衣不遮体。他们贫穷的甚至吃地上抓来的虫子，烤天上飞过悲鸣的鸟。
“唉，又是难熬的一天。”穿着破旧衣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叹着气说。
“造物主创造了我们，就为了让我们受苦吗？”另一边的年轻人抓起地上的一只虫子，扭掉头放进嘴里嚼着说。
人们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在路上彳亍着，不知道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甚至忘了自己是谁。泰拉城，魔界，就犹如一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地狱，活着不如死去，泰拉人顽强的生命与漫长的寿命又不允许他们死去。
那个老太太可能数千岁了，那个年轻人也至少几百岁。
虽然每天有阳光照耀，但人们的心，就犹如沉浸在无尽的深渊里一般，受黑暗侵蚀。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照耀起了圣洁的白光，一个人影在数十米高空之上逐渐清晰。他一袭白袍，白袍之上纹着玄奥的花纹与符号，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璀璨银光。这一袭白袍神圣庄严而不显奢华，简约无彩却有不失高贵，空中之人面容被掩盖在了兜帽的阴影之后，身上散发的柔和白光，仿佛给人一种心安静谧的舒适感。
空中之人缓缓落下，在十数米高空停下，仿佛凌驾于芸芸众生，却又不显得不近人情。
“伟大的意志使得世界尽头诞生了众神。他们既是整体又是无限，既是无限又是整体。其意志与全能无处不在而又无所不及。”淡泊的声音犹如法官对罪犯裁决的诉词一般徐徐而来，没有任何波动，却又极具权威。
“伟大的意志既然创世，也就必然不会让她的孩子遭受苦痛。浸染着黑暗的世间，被黑暗包裹的人们啊，醒来吧。追随神明意愿的光辉吧。”夜继续说着。
忘月城的泰拉人们热泪盈眶地看着空中悬浮的夜，纷纷跪地扣头，呐喊着寻求神明的救赎。
夜在半空中做着滔滔不绝的演讲，围过来的泰拉人越来越多，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听都能听得懂起到同样的效果。因为夜的每一句话都围绕着同一个中心论点“信仰伟大的意志，信我者得超脱，不信我者永堕地狱。”为广大群众进行着疯狂的洗脑，让他们热泪盈眶以为找到了归宿，以为救世主降临尘世了。
之后的几天夜带领艾丽卡、艾伦和赫尔多用暗系魔法配合冰系魔法改良了这里贫瘠的土地（腐蚀枯死的树木融入土地为土地增加养分。）指导忘月城的居民们躬耕农田，并且拿出大量资金投入为忘月城的泰拉人们改善生活甚至构建产业，还在忘月城中心建立了神意教圣殿“永夜宫”，吸引附近的泰拉人前来皈依，而夜派出去传教的魔法师们也在数日后取得了效果，带来了大批好奇人士信仰神意教。
短短一个月，神意教传遍了博隆克斯西部，拥有了数以万计的信徒。他们从事自己擅长的职业，以妖怪组织的基础基金委基础开始进行生产商业活动，贫瘠的忘月城也开始慢慢富饶了起来。
而佧修派的魔法师们自然也就担任起了驱逐心怀不轨的魔物的责任。
妖怪组织会议室。
“老朽觉得‘神意教’这个名字，不太好。”沃克对夜建议说。
夜摘下白袍上的兜帽，面容清秀而恬静，黑色的长发垂直而下，酒红的眼眸宁静而淡泊却又不失威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您的意见是？”很可惜他的神圣外表是演出来的，在沃克的面前又恢复了那副少年魔法师的阴柔与机灵。
“‘神意教’这名字，过于张扬。”沃克老人直言不讳地说，“我思索了很久，想出‘佧修教’这么个称谓。”
“佧修教？”夜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这能行吗？”
“信徒们已经接受了你佧修派妖怪组织首领的身份不是吗，而且还深深为你的改邪归正而感动。”沃克老人笑着说，“可以执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让佧修派以一方势力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统治整个博隆克斯区域，创建一个以妖怪为名的帝国！再努力向其他地区延伸进而整合重启整个魔界。当然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佧修教……很难有说服力吧……”夜有些犹豫地说。
“想要更多的人信仰你，创建自己的宗教还是第一步，最主要的是要创建自己的学说。”沃克老人枯槁纤瘦的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学说”两个泰拉文说。
夜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更名之事暂且搁浅，夜在常驻永夜宫信仰神意教的学者中挑选了几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加上沃克老人，一起来到了莫亚用魔法阵庇护的地下室中，并修复了年久破败的魔法阵，让这片花园恢复了生机。
“教主大人，不知您找我们有何要事？”一名老学者对兜帽下笼罩的夜说。
夜低垂着眼眸，但即使低垂眼中仍有暗光流转，白色锦衣上的符纹反射着银色的光华。
“本教主打算更改神意教教名为‘佧修教’。”夜淡然说。
“什么？您不是已经改邪归正了吗？为何还要与佧修派扯上关系？”老学者不解地问。
“你们曲解了佧修派存在的意义，我既然是一个佧修派首领，没人比我更了解佧修派。而你们觉得我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徒吗？”夜轻声说，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当然不觉得，您是神明的化身，来自光明彼岸的救赎。”老学者崇敬地说。
“我且问你，和平的前提是什么？”夜问学者们。
“没有争端与杀戮。”一名学者回答。
“全民一心，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与信仰。”另一名学者答。
“都不对。”夜否定说，“和平的前提是战争，佧修派的存在即是为了和平，也就是为了战争。佧修派挑起战争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当彻底稳固了，世界就和平了。”
“杀到所有人俯首称王服了为止？您这也太不讲道义了吧？”一名学者斗胆说。
“当然不是。”夜微微抬了抬眼睑，目光犹如两把利剑一般直刺出言不逊的学者。
魔法师强大的精神力发挥作用，出言的学者感觉头脑一阵眩晕脸色苍白地后退了半步连忙弯腰表示忏悔。
“不要怀疑我的话。”夜轻声说，“战争是为了裁决异端，是为了杀戮那些挑起战争却又自认为正义的好事者。有他们在，天下定无太平之日。我知道，佧修派滥杀了很多无辜，但你哪又知道，有很多人甚至哀求佧修派成员杀死他们。活在魔界就犹如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死了说不定是一种解脱！”
“佧修派罪恶的外衣之下却隐藏着极为神圣的内里，所以神明选择了我诉说救赎天下的意愿。”夜信口开河地说。
“是我们愚钝了。”学者们低下头说，就算是有抗议也不敢发表了。这正是洗脑的第一步。
“佧修派有错吗，有错，这本教主必须承认。”夜诚恳地说，学者们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点。
“但‘佧修教’和佧修派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其灵魂确实一般无二的，和佧修派有着同样的目标与意志。为了魔界恒远的和平。”夜轻声说，“你们在永夜宫中也有些日子了，看了我注解的《泰拉创世纪》应该有些心得了吧。”
学者们自豪地点了点头。他们自认为已经寻找到来自意志根源的智慧了。夜和沃克老人合力重编了《泰拉创世纪》，歪曲了原著的部分本意，为教徒们进行进一步的洗脑。
“所以，我想让你们与我合作编著一本我教的天书。”夜的话让学者们瞬间激动了起来。
这是对他们一种怎样的信任啊！当今魔界正是应了“百无一用是书生”那句话，太多太多的学者怀才不遇。如今被重用犹如千里马遇到了伯乐，那时一种怎样的激动啊！
“围绕《泰拉创世纪》写伟大的意志的更深一步解答，你们每人每天写五千字，我每天检查更改。”夜让包括沃克在内的十名学者坐下，深度详细地说了自己的学说理论主义，一直从正午说到了傍晚，又从傍晚讲到了凌晨，滔滔不绝，天花乱坠，说的九名学者时而沉思不得其解，时而感动热泪盈眶，时而听到妙处大笑难止，时而黯然神伤不已。等到夜讲完了依旧在意犹未尽地思考着。
“你们就围绕我说的撰写自己的哲学感悟或者编撰一些警世的寓言，每天最低四千字，上不封顶持续一个月，有问题吗？”夜喝了一口茶水说，“每天傍晚我会来这里检查，一个月后大家一起进行大整改编撰成书。书名再做打算。”
“没问题，感谢教主的信任与栽培，我等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一名学者跪在夜面前虔诚地说。
夜淡漠地点了点头，说：“那我先离开了，你们休息休息吧。”
“是！恭送教主。”学者们激动地说。
而夜自然也没闲着，整天阅读各类的魔法书与传记全力钻研魔法，寻找着奥布列维恩所说的“湮灭之瞳”境界。
他也发现了自己在全力释放魔力的时候眼瞳会像奥布列维恩一样变黑，但不久就会消退不知其故。
夜也接受了沃克的建议，转而主修光系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