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疯掉的魔法师
越往前走，温度就变得越低，在不远处的丛林里甚至看到了飞舞的雪花与白皑皑的积雪。
“前面就是冰霜幽暗密林了，克拉赫的领地。”青哥布林转头问夜，“你去找她干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跟上。”夜和空炫同时加快了脚步。
脚下踩着薄薄的积雪，两人跟随着青哥布林寻找着冰霜克拉赫，仿佛在寻觅开启魔法之门的钥匙。
“什么人！”远远地，一声冷厉的女声传了过来。近了，一位美丽的精灵魔法师，她穿着残破的蓝**法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手中拿着一把长长的金色法杖，顶端有一弯月牙，月牙中填充着冰蓝色的魔法元素。
“您就是冰霜克拉赫吧！”空炫激动地问。
“是，你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来寻仇的，无需多说动手吧，那些不长眼的人类就是我杀的！”克拉赫转过身，法杖上冰蓝色光芒更甚！
“我想您误会了，我们是魔界人，阿拉德冒险家的死活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夜冷血地说。
“那你们是来消遣我的？有事快说！”克拉赫不耐地将法杖上的光芒散去。
“我在冰系魔法上遇到了障碍，想寻求你的一句开导。”空炫看着手中的冰花说，“正如您所看到的，我不能完全控制冰元素生成我需要的魔法。”
“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操控魔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克拉赫转过身说。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空炫好奇地问。
“打败我的姐姐，让她吃掉这颗药丸恢复理智！”克拉赫拿出一枚红色的药丸说。
“好，一言为定！”空炫手上凝结出冰剑向地上一扫，答应说。
冰霜幽暗密林与烈焰格兰卡相隔甚远，夜将青哥布林收回召唤空间，与空炫一起追逐着克拉赫急迫的脚步。
“哇，夜你看，她快速移动的时候双脚都不沾地，而是像魔界高阶法师一样悬浮在空中！”空炫一脸崇拜地说。
“确实挺厉害的。”夜抛开话题问空炫，“你有没有感应不到魔法元素的时候？”
“感应不到魔法元素？”空炫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你这种情况在魔法界很少发生。”
“这样吗……也不知道彼诺修和克拉赫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夜忧虑地说。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吧，克拉赫与彼诺修的魔法天赋感觉比魔界那些一流法师都高！”空炫在越寒冷的地方身上的魔力波动就会变的越加强大。
向着西北方向走着，冰雪开始一点点消融了，直至恢复丛林本来的翠绿。
再逐渐，气温开始一点点升高，不远处的丛林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炽热的火光舞动着，那就是烈焰格拉卡了。
三人走进了那片火海中的丛林，哥布林与猫妖拼命向着三人扑了过来，克拉赫举起冰霜法杖向着哥布林们一扫，无数根冰刺从天而降将它们的身体刺穿。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找我们帮你打败彼诺修呢？”空炫目瞪口呆地问。
“她的魔法力始终比我高上一线，我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我需要一个可以拖住她的人辅助我施法。”克拉赫回答说，虽然她的脸色冷若冰霜，但在她的话语或是眼神中仍能感觉到她的纯真，没有一丝的心计与尘世的尘埃污染。
“小心！”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克拉赫用法杖挡下了子弹，但也同时遮住了视野，暗夜使者迅速贴近克拉赫的身体，暗魂波，焰刃，翔击，跳起疾空踏在一瞬间一气呵成，真是一个优秀的暗精灵刺客。
“住手！克拉赫没受到毁灭纪能量的影响！”夜瞬移过去用擒拿掌将克拉赫扔出暗精灵的攻击范围站在她身前说。
措不及防的克拉赫手臂被匕首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在冰封中一点点愈合着……
“没受到毁灭纪的影响？那不可能！”神枪手收起自动手枪气愤地说，“为我疗伤的圣职者就是死在她的手下！我真后悔那天我为什么会逃跑。”
空炫拉过神枪手小声说：“我们骗她去帮她姐姐恢复理智，但之前必须打败她，所以借她之手先除掉她的姐姐，然后她的实力也会随之大减！”
神枪手神色一愣：“有这事？你们兄弟俩真是个人才！”
“小声点，被她听到我们都得没命！”空炫若有其事紧张地说。
“哦哦！”神枪手向着暗夜招了招手，说，“艾米算了，克拉赫确实没受到毁灭纪的诅咒。”
美丽的暗精灵艾米一头雾水地看着神枪手，神枪手把她拉到一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在空炫一脸笑意下艾米笑嘻嘻地和克拉赫道歉：“我们是阿拉德大陆的冒险家，为了杀死那些被毁灭纪影响而失去理智的怪物们而存在！既然克拉赫姐姐没受到影响，那么刚才的失敬还希望您能原谅我们！”
“这样吗？”克拉赫脸上的怒气立刻消失了，但依旧恶狠狠地说，“毁灭纪之后领主们受到影响，你们人类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罪孽！”
神枪手一阵热血上涌手中紧握着口袋中的手枪最后压下怒火笑了出来：“当然，人类的确有错。”
彼诺修一死，你的忌日马上就到了！神枪手在心中恶狠狠地想。
“你好，我叫做维亚。”神枪手笑着和夜与空炫说。
“嗯。”夜不冷不热地转过了头，并未理会神枪手维亚。
“啊哈哈，抱歉我这个朋友性子比较冷淡，他叫做夜，我叫空炫，是来自魔界的魔法师。”空炫笑着说。
“罪恶的人类！竟敢踏上我的领地，那么就死在这里吧！”周围的温度陡然升高，一团火焰中浮现出烈焰彼诺修暴怒的面容，她的面容和克拉赫一样自然美丽，但双眼却被火焰染的金红！
残破的火红**法袍就像是凌空肆虐的火焰一般在她的身上随风飞舞着，黑色的长发一直垂至腰下，金色的月牙状法杖上被火焰缠绕着，随着彼诺修挥舞手中的法杖，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向话音刚落的空炫。
空炫看着在瞳孔中不断放大的火球，身体微蹲伴随着一道白光瞬移到彼诺修身边，扬手之中一道龙卷风脱手而出，彼诺修略微后退法杖挥舞火焰挡下风暴，一枚子弹狠狠地射入了她的手臂！
伴随着一身痛苦的尖叫，神枪手快速取出背包中的格林机枪零件进行组装，低身助跑滑铲靠近彼诺修长腿猛然向上膝撞格林机枪举起扣动扳机对着彼诺修一阵扫射：“如果格林机枪换成喷火器你就变成烧烤了！可惜我的臂力举不起来沉重的喷火器。”
半空中的彼诺修迅速反应在身前凝集魔法盾防御格林机枪扫射而来的子弹，落地后金红的法杖变得更加耀眼，横向180°挥舞，火焰凝成半月形向着维亚极速飞去。暗精灵艾米立刻呼唤骨盾护在维亚身前同时匕首上剑气引动火属性元素挥舞而出与半月形火焰抵抗形成巨大的爆炸！
空炫看准彼诺修施法后的片刻停顿，抚去冰剑的剑锋。瞬移至彼诺修的身边用力连续挥舞将彼诺修击退，夜在反方向接住后退的彼诺修前冲后魔力在身前爆炸将彼诺修击退至空炫身前，空炫手上白光一闪施展擒拿掌又将彼诺修扔了回去……
就在这时克拉赫的魔法咒语终于读完最后一句，直径一米，高两米的巨大冰笼诡异地出现在彼诺修的头顶将她牢牢困住。
突然!一道耀眼的银光从火焰中冲刺而出，匕首的冷光内敛，锋利的刀刃透过牢笼的缝隙狠狠地刺入了无法动弹的彼诺修的心脏……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在克拉赫的方向响起，克拉赫紧握法杖向着亚米挥舞而去，细长的冰刺从暗夜使者亚米的后心插了进去……亚米艰难地回过头怨恨地看着克拉赫，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你……你杀了亚米……”神枪手维亚惊诧地看着克拉赫，自动手枪上涌起了耀眼的白光，一梭子子弹都被赋予了神圣的光属性，他的眼中渐渐被血丝填满：“今天你不死在我的枪下，我枉为天界雄鹰！”
“银弹！”维亚举起手枪，枪口中一道银色光芒激射而出射向呆滞状态中的克拉赫。她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还对着自己有说有笑的人类为什么突然翻脸，不但杀死了她的姐姐，还对她举起了枪口……
克拉赫不能死，夜告诉自己。双手被魔力充斥成淡蓝色伸入熊熊的烈火中：“旋火盾！”一面淡淡的火焰盾牌在他身前凝聚，这不是真正的魔法，而是用魔力强行引导燃烧的火焰进行凝形……
加持圣光的子弹撞在旋火盾上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但最终还是射向了夜的手掌——
就在这时，一根冰刺在夜的手掌前生成挡下了余力殆尽的子弹，克拉赫轻声对夜说：“谢谢你……”
“受死吧！”空炫一转头看见了对着夜开枪的维亚愤怒不已，手上冰剑凝形猛然刺向一脸不可置信的维亚……
他为什么去保护克拉赫？我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同伴！完了误会了，我没想对夜开枪呀！
维亚施展天界的近身格斗术与空炫缠斗着……
“姐姐……你醒醒呀！姐姐……姐姐……姐姐！”克拉赫的泪水落在地上变成冰珠又被被火焰烤的炽热的大地融化，她哭着呼唤着闭上眼睛的彼诺修，无尽的哀伤与绝望几乎充斥着整片森林。
夜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这么冷血。
夜握住那根还未融化的冰刺瞬移到神枪手维亚身边，冰刺锋利的尖端趁其不备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后心……
“为什么？”维亚正在抬起的膝盖无力地落了下来，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虚弱地仰望着夜问，“我没想对你开枪，也没伤到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执意要杀我？”
“我知道你的枪口对准的不是我。”夜的眼中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空洞的令人心悸，“我为了保护克拉赫。”
“那你为什么杀死我？保护那个疯掉的法师？”神枪手依然不甘地问。
“因为我想杀你。”夜对着神枪手不断挣扎的身体，用手按了下去，自称天界雄鹰的男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血真冷。”空炫笑着说。
“那你还笑得出来。”夜转过头，突然闻到了麻醉药的味道。而那味道的源头正是克拉赫手中红色的药丸。
夜赶在克拉赫喂入彼诺修口中之前夺了过来，闻了闻：“这是麻醉药，你在哪弄到的这个？”
克拉赫眼神一惊：“这……这是麻醉药？”
夜又闻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在佧修派麻醉药可是杀人放火暗杀良民的必备物品。
“他骗了我……人类骗了我！该死的人类！愚蠢的人类！罪恶的人类！”克拉赫的双眼突然被冰元素染成纯粹的蓝色，缓缓站起身握着法杖的手紧了起来。
“等……等等，你说明白！”空炫恐惧地说。这女人发起疯来可不是闹和玩的！
克拉赫突然清醒了过来，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哭泣着说：“我伪装成人类的样子去赫顿玛尔的药店买的宁神药……他告诉我这个可以抑制一切疯癫……”
“没错啊，麻醉药就是镇定剂，确实可以……”夜一脸古怪地说。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空炫也凑过来闻了闻夜手中红色的麻醉药。
频临死亡之前，彼诺修的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扯了扯克拉赫的衣角……
看似很费力地，彼诺修举起了纤细的手，轻轻拂去了克拉赫脸颊上的泪水：“别哭……”
“嗯……嗯，我不哭，姐姐你要答应我不要离我而去啊！”说着，克拉赫的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落下，用双手紧握着彼诺修柔软无力举起的左手，泪水也不可抑制地流在那只手上……
“答应我……像以前一样，快乐，纯真的……活下……去……”最后的声音很小很小，彼诺修的手失去了力量……
“不！”克拉赫尖叫着保住了彼诺修的尸体，哽咽着不断呼唤着彼诺修的名字……
“你们怎么在这？”阿甘左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脸焦急地问夜：“你看见暗临了吗？就是上次你见到那个鬼剑士。”
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类，人类！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首！”克拉赫猛然站起了身，双眸被染成纯粹的冰蓝色，疯狂地举起法杖直指着这一脸焦急的阿甘左！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无数冰刺凝成一股激射向正在取下背后巨剑的阿甘左。
阿甘左用巨剑劈碎射过来的巨大冰刺，右手将巨剑直接扔向疯狂的克拉赫，将她的尸体死死地钉在了远处的一棵老树的树干上，殷红的血液缓缓流淌了下来……
夜与空炫复杂的看着彼诺修与克拉赫的尸体，久久不语，到底……谁对谁错？
或许都是错的。
“我听GSD那个老话唠说了，你想学习魔法，去西海岸找莎兰吧。精灵的法术教给你你也学不会，莎兰虽然是暗精灵，但她对所有种族的魔法都颇为精通。”阿甘左对夜说。
“嗯，谢谢，暗临死在了猛毒猫妖的爪子下。”夜毫无婉转地和阿甘左说。
“唉，也只能去西海岸的魔法师公会了。”空炫叹着气说，“我最崇拜冰霜之克拉赫了！”
“什么！”阿甘左神色一惊，最后无奈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还是回月光酒馆喝酒去吧。”那话语中缠绕着深深的悲哀，他在想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诅咒，只要谁和自己走的近就会死去。
就像当年美丽的暗精灵剑士卢克西。
“走吧，我带你们回赫顿玛尔。”阿甘左走过去抽出染血的巨剑，剑气猛然一荡将所有血珠都抖落，然后系在后背上。
夜与空炫跟在阿甘左的身后，向着赫顿玛尔的方向走回去。
万一莎兰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无法沟通魔法元素该怎么办……夜忧虑地想。
万一莎兰的冰系魔法造诣还不如我怎么办……空炫同样忧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