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雪之城（三）
“那……就没得谈了。”夜手上火属性元素凝聚，冷声说。
“慢着。”轩珞拍肩打断夜的施法，“你刚才说打扰了冰帝的安息，这么说……冰帝死了？”
“嗯。”伊丽丝眼神落魄地回答说，“不过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能……让我看看他的尸体吗？”轩珞哀求着说。
伊丽丝法杖上的冰元素消散：“为什么？”
“他……可能是我的父亲，一个喜欢雪玲花味道的冰结师。”轩珞将太刀回鞘，“如果我想起来了，那么这位四属性亲和的不死法师，就是我的敌人。”
“走吧，带我们去看看。”夜没在意轩珞的后半句，这里没有人能杀死他。
“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是米娜小姐吗？”伊丽丝冰蓝的瞳孔中射出了惊诧的目光。
“我……我不记得了……”轩珞抱住头靠在门框上，“我想记起来，可是不敢去触碰那段似乎很可怕的记忆……”
“呵……看来是了，卡赞综合症患者的不幸。”伊丽丝单手拿着法杖，迈着优雅的步伐轻声说，“跟我来吧。”
一楼的冰奈斯看到伊丽丝之后自觉让开了一条路，三人毫无阻碍地走出了这座别墅。
“是谁吧这把铜锁打坏的？”伊丽丝的脸色看到断裂的铜锁突然变得无比阴沉。
“我。”夜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钥匙又不会撬锁，想进来只能将锁头破坏掉了。”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或许这一世他不会像以前一样退缩。
“哼！算了，省的以后出去还要跳窗户。”伊丽丝带着二人来到了一个冰封的花园，里面的植物已经凋零了，被冰雪掩埋冰封。在花园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棺材前面立着一块由冰雕刻的墓碑。
“冰帝大人……已经去世几十年了。”伊丽丝看着远处的墓碑，边走边说着，“已经几十年没人和我说过话了，别墅里都是我的魔法傀儡，它们的魔力来源就是冰帝大人留下的冰魄琉璃珠。”
“那些冰奈斯是你的魔法傀儡？”夜惊讶地问，“你不是冰元素精灵吧。”
“你才是元素精灵！”伊丽丝不悦地说，“我是冰帝大人用魔法制作出来的……魔法傀儡……”
“和元素精灵差不多嘛，你为什么叫他冰帝呢，没有名字吗？”夜抚弄着手指上的精灵之歌说。
“差很多的。”伊丽丝似乎不屑于和那些低级智慧的元素精灵为伍，“这个冰雪的王国，是他创建的呢。几十年前还有着庞大的魔能水晶供应着魔法阵的运作，在魔法阵的庇护中冰雪王国的臣民们可以享受在极地几乎不可能享受到的四季如春……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将寒风暴雪排斥在魔法阵之外，让魔法阵之外的世界越来越冷……”
冰晶凝聚的墓碑越来越近了，伊丽丝继续说。
“直到有一天……有几个很强的人闯入了这个王国，夺走了所有的魔能水晶，魔法阵一点点黯淡了。我的主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用自己身体中全部的魔力凝聚了这颗冰魄琉璃珠致使魔法阵不被冰雪彻底掩盖，昔日庞大的冰雪帝国……如今，只剩下这座小城了，那些臣民们都被无尽的寒冷冻成亡灵……”伊丽丝目光惆怅地说，语气中透漏出无尽的孤独与寂寥。
“他不是拥有黑暗之眼吗，怎么会死去。”夜奇怪地问。
“奥比斯可以赐予魔法师近乎无尽的魔力与生命力……接近于无尽但终究不是无尽。冰帝大人的黑暗之眼崩碎了，他的名字是——艾利亚·凯洛。”伊丽丝无奈地笑着说，“也许太长时间没人和我说话……一旦有人和我聊，我的嘴就闭不上了呢。”笑容中透漏着苦涩于岁月的沧桑，少女的外表下似乎有着一颗苍老的心。
“艾利亚·凯洛……轩珞·凯洛……”轩珞口中低声喃喃着，“这不可能……他几十年前就死去了……可我才19岁啊！”
“呐……这就是主人的坟墓。”伊丽丝并没有注意轩珞在说什么。
在看清水晶棺中尸体的一瞬间，轩珞像是触电了一样一动不动：“他……生前离开过这里吗？”
“嗯，曾经去阿拉德游离了大概四年多吧，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伊丽丝回忆着说，“回来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他找到了恋人……就是米娜，一个阿拉德的女人……听到之后心里莫名的难受呢……”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杀死了我的母亲，父亲在那之前回到了魔界……不……不……”泪水在涌出眼眶的瞬间结成冰花，轩珞痛苦地跪在艾利亚的水晶棺前，泪眼朦胧地看着棺材中犹如沉睡了一般的冰帝。
“现在……是什么年份？”夜转头问伊利亚。
“嗯……我算一算……”伊利亚张开十根手指，开始数着年份……
“外面的纪元我就不知道了……大概4077年吧……应该是了。”伊丽丝回答说。
“魔界的文明比阿拉德早3003年现在阿拉德历应该是阿拉德历1074年……我们的世界，不是才阿拉德历993年吗？足足多出了81年……这里是……未来？”轩珞猛然站起身说。
“问题都说清楚了，把冰魄琉璃交给我吧。”夜低声说。
“那不可能，冰魄琉璃保护着这片冰雪王国唯一的土地，而且交给你元素精灵们就会消失……在我剩下几乎永恒的生命……该怎么度过！”伊丽丝一口回绝。
轩珞抽出太刀旋转刀锋对准自己的心口，猛然刺出……
咔！夜抓过冰晶坠凝聚出来的冰刺挡住了太刀的刀尖：“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自杀？”
临近死亡的一刹那，轩珞恐惧了。双手颤抖着将太刀丢到地上：“我……我杀死了我的母亲……我的外公外婆以及好多的人……我的父亲也死了……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活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请便吧。”夜不会安慰人，转身自觉退开了：“这片国土有什么意义呢？把冰魄琉璃给我，我可以带你去阿拉德世界，肯定比这个鬼地方有趣多了吧。”夜尽量不强迫她而是诱惑地说。
轩珞握着太刀刀柄的手在颤抖，如果不是夜用冰刺挡住了他的刀尖，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正是那种临近死亡的感觉让他开始害怕死亡，痛苦之中终结一切。
“我……”伊丽丝开始犹豫了，她向往阿拉德的生活。
刷——刀光猛然划过一条光弧，刀锋划开了轩珞的脖颈，鲜红的血喷洒而出落在透明的水晶棺上，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剑士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懦夫。”夜毫不留情地评价说。
“不行，我不能和你去阿拉德，我要守护主人留下的最后一块花园和他的坟墓。”伊丽丝坚决地说。
突然，轩珞被净化的鬼神左手颤动了一下，封锁鬼神的锁环咔的一声被涨大的鬼手撑开……
猩红从他的左手指尖开始蔓延，卡赞的力量开始复苏了。
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夜的心中挥之不去，他回过头看了看轩珞的尸体，猛然凝聚出冰刺刺向逐渐被猩红笼罩的左臂——
咔！太刀挡住了刺来的冰刺，轩珞站起来后痛苦地嚎叫了一声——
“呃……呃……”随着他的挣扎，猩红开始蔓延到他的全身，指甲和头发变长，耳朵变尖，眼睛被染成猩红的血色，尖锐的犬齿刺破嘴唇穿了出来……
“我想，我们应该先搞定这个家伙……”夜向后瞬移，手上魔力涌动着说。
“虽然很不愿意，不过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先杀死他再来探讨我们之间的恩怨吧。”伊丽丝再次握紧了法杖。
鬼神化的轩珞太刀向下一挥，快步冲向了凝聚魔法的夜一刀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