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楚国国政
自大禹建立夏朝来,等级制服便已经深深的刻在人们的脑海中,而奴隶这一种最卑贱的人种更是受尽了等级制度的残害。奴隶在人们眼中已经不是人,而是等同于马匹牛羊等牲畜,甚至于价格低贱得连牛马羊都不如,虽然有许多的贤明之士已经高瞻远瞩,不忍心再看到奴隶的凄惨,要求废除各国君主废除奴隶制度,但真正废除奴隶制度的国家依旧是屈指可数。
而且就算国家禁止,民间的奴隶制度根本就难禁止,在这种情况上,当今汉王颇为英明,提出以军功提升奴隶地位,甚至是可以为官的制度实在令天下人震惊。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庶民为官都已经很惹非议,更何况是比庶民还要低贱的“牲畜”那些奴隶呢?
“哈哈,俞夫子难道不知奴隶的来源么?这些奴隶何来生来低贱这一说法,一些亡国的大臣亲眷为奴之事还少了?这些奴隶,或许以前就是官员朝臣,不过因为亡国或是别的原因成为贱奴,难道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重新为人?”
墨家墨琅一直是倾力于废除奴隶制,对于俞汾这种深刻的等级制度自然不会赞同。
“重新为人,大不了一个庶民而已,奴隶为将,岂不知牧野之战?诸位夫子不必再论,数年之后汉国弊端自现!”
牧野之战,是周武王与商纣王一次决定国运的交战,而在这场对战中,商纣王因为感觉军队太少,将数十万奴隶为兵,哪知道在战场之上这些奴隶纷纷倒戈,跟着周武王率领的军队攻打商纣王的大军,致使商纣王兵败牧野,从而导致周朝的建立。
兵家俞汾所说的奴隶忠诚度不高也算正确,各国军队还没有真正将奴隶列入兵源中,哪怕是兵源紧张时也不过是匆匆组建奴隶军充当炮灰而已。汉国的汉王颁布的奴隶立功制度也是十分严苛的,其一个奴隶立下的战功和一个庶民立下的战功其难度要困难十倍。各国还都没有真正正视奴隶这一类人的价值。
可历经前世的教育的刘纪会不重视奴隶这一类人的价值吗?刘纪深深的明白,在冷兵器作战的年代,人力是多么的重要!假若舍弃奴隶这一人群,是多么的浪费!更何况,在刘纪眼中那些世族的蛀虫还不如这些奴隶呢!无论是庶民,奴隶还是世族子弟,在刘纪眼中都是一样的。
“呵呵,那就再待几年,到时是好是歹,再来分说。”
墨琅似乎也不想再和兵家俞汾纠结下去,两人说来说去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不如等上数年,到时是好是歹明眼人一看便知。
“今日百家争鸣,为何道家颜夫子一直未曾来口?道家自老子创建以来,颇为兴盛,更被列为四大显学之一,如今对这诸国时政如何看待,我等洗耳恭听。”
兵家俞汾对着东边席位上一个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飘逸版犹如仙人样的老者说道,刘纪顺着目光看去,心中微微赞叹,这道家的养生果然不错!老者须发皆白,可精神面貌却是出奇的好,颇有些道风仙骨模样,和前世中的仙人很像。
当今道家领袖被人称为颜子,姓颜名全,出身于楚国,颜全年轻处曾四处求学,中年后曾传闻上山遇仙人传道,从此在天下宣扬道学,以此在诸国中名声渐显。
“诸国时政?”
颜全微微一笑,“老夫怕一说,你们又要反驳了,我道家早就有言,无为而治,这诸国时政无论如何变化,最后终究还是一场空……”
颜全说的话很是玄妙,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若是平时自然不会有人追究,因为你若是听不懂,只能说明自己学识不够而已,但是今天显然颜全不能就此蒙蔽过去,只听见兵家俞汾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只求夫子论时政,不是听那玄妙语的,夫子出身楚国,却坐视着楚国一天天衰弱,对于楚国的时政可曾有想法?”
“盛极而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楚国之病只是小疾,诸国之病,才是大患。”
颜全未曾言明楚国时政,可他说的话确实让众人一惊,谁也都不会小瞧这个道家的夫子,道家之所以称为显学也不是徒有虚名的,很显然颜全肯定深知诸国时政,只是俞汾的逼问,使得颜全不屑于回答罢了。
“楚国贵族与庶民相差极大,而且民风彪悍,民不通礼,楚王所下的法令贵族受益者多庶民受益者少,这些只是表面之疾?单论楚王最新颁布的一道法令吧,将贵族的大部分私地归为国有,此举无疑又得罪众多贵族,我以为楚国之乱,不远矣。”
兵家俞汾哈哈一笑,挑衅的目光看着道家颜全,此时的兵家俞汾正值春秋鼎盛时期,比之颜全这些老头气势要更加盛强一点儿。
“楚国之患在于贵族与平民之间的差别,楚王此举便是缩小两者之间的差距,削减贵族封地,借之以民,虽会得罪一部分贵族,但惠及万千庶民。贵族损失一部分封地,未曾有割肤之痛,庶民得到土地,犹如大旱降甘霖。如此一来,贵族不因这些小利而乱,庶民却因为些利益更加忠诚于楚王,楚国何乱之有?”
颜全的嘴角始终保持着微笑,似乎兵家俞汾的问题简直是微不足道一样,刘纪心中看了暗暗吃惊,从来到这个时代以来,这个颜全算是他遇到的最像圣贤的夫子了。
“敢问夫子,楚国之病为小疾,那诸国之病为大患,不知道诸国大患又是哪些?”
见颜全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兵家俞汾的问题,众人不禁对这道家颜全产生一丝敬意。
任何时候,一个学派再好,看不清时政也是无用,而与之相反,颜全将楚国时政看得如此清楚,不是证明了道家并非纸上夸夸而谈之辈吗?道家到现在虽然没有执掌一国之政,可没有人觉得道家不具备治理国家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