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陌生人寻宝

纺线时，棉花穄子上捻一根长棉线当线引，在纺车的纺锭上绕好线头；

右手摇纺车轮翅，左手捏着棉花穄子逐渐松开成线，向身后慢慢伸展到极致。

随着纺锭轴心转动棉线被搓结实的同时，右手把纺车停下反转几圈；

左右配合让纺好的线有序地绕到纺锭上；如此重复刚才的顺序，继续纺抽棉线。

一根棉花穄子快抽完了再续上一根。这样纺出的线绕在纺锭上没有断头。

高手纺的线越细越匀，织出的布匹就越薄越平展，线头越少布匹质量就越好。

所以纺线技术要求比较高。

不熟练的人纺出的线粗细不匀不紧实；织出的布匹也不结实，容易松散破烂成洞。

小白圆石头的到来带来了欢乐，家里开始慢慢积有余钱了；

母子俩日子过得越来越顺心如意，也没有忘记乡里乡亲们；

时不时地帮助村里孤寡老人们些粮食、水和柴禾。

这样安静祥和地过了有大半年，村里来了个陌生人；肩上搭个鼓鼓的褡裢。

他即不卖东西也不买东西，在村子里东走西逛南问北看、前搜后觅左寻右找。

可着村子转来转去，找寻好久也没结果，准备就这样离开了。

走出村子一段距离，他回过头用眯缝眼再审视地看了一下小山村。

发现这个小村子还是珠光宝气，被笼罩在一片淡淡氤氲的青霞光里。

于是他又反身回来继续琢磨翻找，还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寻思半天：全村都给我找遍了，还能有哪儿被遗漏啦？

看看就只剩下西头孤零零的那间黄泥干打垒的小草屋；

和一览无余干撒撒的小院子还没找过。要不就去看看？

转悠到王小儿家小院门口寻思了一下，找个啥借口进人家屋去呢？

王小儿妈妈听到有人吆喝出来一看，见是个过路人求水喝，就让进家里来了。

那陌生人掀开补着好几块补丁的竹帘子，进到屋里双眼踅（xué)摸个不停。

进门迎面是一张倚墙而立的、粗木板做的简单小饭桌，旁边摆了俩小板凳；

凳子边放个空空背筐，筐后面是个黄泥砌的、灶口熏得黑黢黢的双眼土灶。

前面灶上放个半大的铁锅，后面小灶眼上坐着个小铁锅；

喝的水都是从那小铁锅里面㧟出来的。

灶台上摞着几个有大有小的黑褐色粗瓷碗，散落几双竹筷子；灶台旁有堆柴火。

柴火边立着一个半大的黑褐色粗瓷水缸紧挨隔墙，里面的水快见缸底了。

缸上搭着块长木板，放着㧟水用的一大一小俩半拉葫芦瓢；瓢边是黑褐粗瓷盆。

土墙中间，是一道挂着半截儿旧布帘的土门；没有门框的门后，就该是卧室了。

土门左手边有个纺车，纺车旁的小木架子上，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再过来又回到进门处。这是间一厨一卧干打垒的土坯房，房顶铺着干黄茅草。

他正盘算着找个借口进里屋找找，就听到一声如铜铃般清脆悠扬的声音响起。

“铛啷啷”顺着声音看向纺车，纺轮和纺锭之间的车脊边，有个小棉花穄框子；

框里有一对小白圆石头一碰分开，然后眨眨眼之间的功夫再一碰又分开。

声声清脆悦耳悠扬动听。顿时，他两眼爆出贪婪的目光。

他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找话茬儿，东拉西扯拉着家常话；

见王小儿妈没有疑心，才对她说：

“婶儿，你这俩白石头蛋子怪稀罕人的。卖不卖呀？我给你一大锭银子。

五十两的白银子，你看看够你买所好屋住，可比现在这间茅草屋强多了。”

说着从褡裢兜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了过去。

王小儿妈从来没见过银子，两眼放光地紧盯着看。

但她留了个心眼，心里估摸着俩小白圆石头蛋子是个宝贝？

也曾听山外回来的人耍嘴皮子，说些山上的宝水里的贝；难道咱家也撞到宝贝啦？

她犹犹豫豫地说：“不就俩石头蛋子么，又不是啥金银珠宝值钱货。

咋会这么值钱呢？你别逗俺了。”

那人很肯定地说：“我不逗你，婶儿。我真想买走它，你能卖给我不？”

“这个是俺儿子从山里头掏洞掏回来的；卖不卖的，得他说了算。

等他晚间从县里回来，俺娘俩商量商量再说。你过些日子再来问吧。”

王小儿妈也不贪他银子，可也确实没将这对小白圆石头看得有多金贵。

这人看出她没有要卖的心思，就赶紧又掏出一锭银子；

托着两锭银子递到王小儿妈眼前：

“婶儿你看，这么着，两锭银子可有一百两呢。咋样？”他得意的想，这还不够？

山村里可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人，随随便便一百两就可以搞定啦。

哈哈哈。要是这样都行，那多出来的银子可就都归我自己啦，呵呵。

他把银子强塞到王小儿妈的怀里：“那啥，婶儿呀，银子就先留给你定住这事。

等你和儿子商量好，后晌我来拿小石头蛋子。你答应我了，可就不能给旁人了啊。”

王小儿妈半推半就的，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接住银子想还给他。

可那人扭身就跑出屋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晚上王小儿回来，他妈告诉他说，今晌有个没见过的路人；

这般蹊跷的给了两锭银子，强要买小白圆石头的事；还把银子拿给他看。

他不高兴了：“妈你咋能卖呢？老神仙送给我时说要好好养着别弄丢了。

都给你说过了，咱们宁可饿着，也不能卖给别人啊？”

妈妈乐了：“你个傻小子，妈咋会舍得卖它们呢。

这种人可能就是人家说的那种，专门寻觅奇异宝贝的人。

妈是想套出他的话来，问问看他知不知道这宝贝的来历。

咱也见识见识它到底是个啥宝贝，也不虚养这段时间呀。对吧？

明天你再寻些这样的白碎石头，咱假装小石头蛋子碰碎了。你看我来踅摸他。”

隔天，那人早早就兴冲冲地来了；可是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

“婶儿，婶儿？”他边喊边掀帘子轻轻溜进去。

王小儿妈妈见他溜进来也没停住手，一边纺着线一边和他唠嗑：

“哎呀是兄弟呀？俺真没福气呀。儿子被俺念叨的好不耐烦，总算肯答应卖了。

钱多钱少的不要紧。就是……就是昨晚上，那俩石头蛋子碰的忒狠；一下子碰碎了。

你看这棉花框里的碎石头；给，你看，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