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面见县令

龙三姐担心那些妖人有故意被抓住的嫌疑，他们内部是否有什么猫腻？

如果自己出其不意地潜海抓捕，捉来的妖人或者还能说出实话实情。

王小儿道：“不如让我和师傅先去问问看，得不到答案你再抓不迟。”

圣僧点点头：“咱们先去见见这个县令。看起来他还算是条汉子。

有骨气有傲气，更有全局观念，能以朝廷和百姓的利益为重。

在现今当官儿的人里面，算是个有勇有谋的强者了。”

却说县令独自一人正坐在黑暗清冷的大堂上发呆，身边插了根牛油大蜡烛。

突然有衙役在门口通报道：“启禀大人，有贵客来访。”

县令颓废地道：“这漆黑的大白天，鬼都没一个；从哪儿来的贵客？”

“怎么？不欢迎吗？”圣僧自衙役的背后走出来，身后跟随着王小儿。

两个身材高大白色衣襟飞扬的人，迅疾走到公案前，带起一股强劲旋风。

旋风携着正气瞬间驱散大堂中的沉闷污浊，让人不自觉地精神一振。

蜡烛火苗却被劲风压抑得闪烁摇摆不停，差点熄灭。

县令赶紧站起来用衣袖把火苗圈住，等风过后火苗稳定住，才松开手坐下。

“你们是？”望着眼前闪现的锃亮光头，他内心有种奇怪感觉：在哪里见过？

衙役站在暗沉沉的门口，见县令没有怪罪自己，赶紧转身走了。

“我们是京城敕封‘护国宝刹寺’里的大和尚，云游到贵宝地，有事求教。”

“嗐～，啥宝地不宝地的，还不是要给海妖魔怪做踏板？

不过据我所知，那座护国宝刹寺，现在被新皇晋封为‘龙兴护国寺’了吧？”

县令坐直身体，摇头道：“大和尚，现在我啥事都帮不上忙。

你看这大白天的黑灯瞎火、啥都看不到，啥也干不成。你们赶紧逃命去吧。

再说了，三天以后我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呢；越往后日子越艰难啦。

没有太阳，十天二十天后，蔬菜鲜果植物幼苗都会逐渐枯萎死光光。

那快成熟的作物等不到收获，就会腐烂成渣土，百姓们是早晚都得饿死。”

圣僧微微笑道：“唔，这么说我们来得很不是时候了？”

“嗯。”县令又疲软下去，缩回他的太师椅里面。

“怎么不去向苏州郡守求救？”王小儿在圣僧身后好奇地问道。

“早都又派人去了，到现在也没答复。他和我们一样在黑暗中徘徊，有心无力。

府衙储备的余粮估计比我这里多，能坚持一些时日，但吃饭的人也比我多呀。

我这里光是吃饭的就有百来十口人，衙门余粮只够全县人坚持半个月。

加上民间的储备再坚持半个月，算下来顶天能坚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要是算计节省熬到俩月妖人还不退，恐怕这江山保不齐就得换主人喽。”

“怎么那么少？不应该是至少有一年的储备量吗？”王小儿有些诧异道。

“这不快该秋收了吗？年年县衙都是提前，将陈粮旧米先清仓腾出地方；

才能收新的储备粮呀。还好我当时留了些余地，没完全清空。”

“我来是为了抗妖这件事儿，看能否帮得上你。看来你是不需要我了。”

啥？难道不是来找本县令化缘求施舍的？

见圣僧转身欲走，县令连忙伸手挽留道：“大和尚慢着。你们不是来化缘的？”

圣僧斜睨着他问：“是和尚就一定是要来化缘求施舍的吗？”

“那个来来来，请到后衙看茶。”县令赶紧端起蜡烛台，热情地在前面引路。

后衙专门接待客人的客厅里，三人分宾主坐下，一个小衙役赶紧奉上清茶。

“唔～，好香啊！”圣僧低头慢慢品了两口赞到。

“这个是我刚上任时，地方乡绅们供奉的清明龙井毛尖。一直舍不得喝。

今天借着贵客临门，我也能饱一下口福喽。

来这里时间长了才懂得，茶要清明时节刚抽出的嫩芽炮制，才能更清香怡人。

喝的时候别像其它地方那样，添加各种杂料影响口感；热水浸泡更出味儿。”

他陪着喝了几口，就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双目炯炯地看着圣僧。

圣僧咧嘴一笑问道：“大人这里，是不是有与妖人沟通的渠道？

要不然三天一到，那些妖人直接就杀到这里，那还来得及斡旋吗？”

“嗐～，哪里有啥渠道？我这里除关押了几个妖人，还能怎样和妖首交流？

我准备等他们杀过来时，把俘虏推到海边做人质。他们不退走我就杀人质。”

“噢？那些妖人是何时开始侵入这里的？他们从哪儿来？为啥要来这里？

他们除了想抢地盘抢人，还有其它什么企图？他们最终目的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县令哑口无言：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就算神仙也未必知道的那么多。

见县令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圣僧又继续问道：

“妖人们五大三粗力大势猛，县城的守军里有没有能势均力敌的人选？

妖人的主子是谁？后续会派多少人来侵入？咱们就算军民一心能否抵挡得住？”

县令现在是冷汗涔涔，突然就神情一僵委顿在罗圈椅上。

半晌，他颤抖的声音响起：“大和尚，难道我这样做，是自取灭亡吗？”

圣僧点点头：“差不多吧。与对手打仗必须知己知彼，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你若对敌人一无所知，又怎敢冒险冒进，飞蛾扑火呢？”

县令擦着额上的冷汗，有些颤抖地问道：“大和尚都知道些什么？”

“一无所知，所以才来求助于你。你是否肯帮我？”

“快快请讲。只要在我所知范围内的，全都毫无保留！”

“你怎么与妖人首领对话沟通？现在谈到哪一步了？”

“实不相瞒，我是通过被关押的那几个妖人，与那妖首对话。”

县令如今被圣僧一连串的问点醒，顿时熄灭了内心的悲壮激情，将实情道出。

原来，根据民间反馈的消息，他觉得那些妖人没有价值观念，不懂如何与人相处。

用一颗珍珠换颗青菜，用一小段儿破碎的珊瑚枝或一个海螺壳，就想换大鹅。

再就是他们似乎有组织纪律性，并没有随心所欲任意地胡作非为。

一段时间的和平相处后，妖人们逐渐暴露出贪婪本性，越来越开始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