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余杭霞飞

王小儿憋不住内心的疑问，道：“师傅，你无缘无故买个大院儿。

即不做佛寺道场，又不打算自己做生意传递给子孙后代，可是为了啥呀？”

圣僧道：“那何大公子由内而外地羸弱过度：

文不能挥洒笔墨写春秋，武不能定国安邦平天下；胸无大志还坐井观天。

却只会眼高手低的摆架子耍威风；聚拢的书生们也都是差不多的货色。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可是辨别人性的哲理。

不绝了他们依仗作威作福的后盾，就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重新振作起来。

而今知道是我的地盘儿，就不敢再像以前肆无忌惮地撒野捣蛋欺负弱小。”

刘利光对圣僧道：“师尊，你这一招真高明啊！我都被蒙蔽了。

这即保全了何家老宅，又助他们走出恶性循环的阴影，让人生有全新开始。

看来，我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在附近的地方也设置个精庐医馆和寻医庐？”

王小儿嘲讽道：“得了吧你。没高价剥削当地百姓，就是他们的福音了。”

刘利光面色紫红，硬撑着道：

“你不了解这方水土，这里民众的风气习俗，以对比出自家钱多引以为傲。

人们勤劳是不假，可追求富裕生活的心态，却与其它地方不一样。

更可怕的是，人们以钱的多少来衡量自己成就的大小，只追求物质基础。

就拿精庐医馆来说吧，我为平民百姓们送医送药，救助困难无助者。

可连被救助者都看不起我的医馆医药，说：你免费药能治好我的病？瞎扯！

物以稀为贵，能治好病的药，肯定是难搜难求的稀罕物，才能起作用。

不花大价钱，怎能治好与众不同的奇疾怪病？”

王小儿问：“他们一吃你的药病就真好了。这都不能证明你的治疗效果？”

“啥呀？他们连看都不屑看就甩掉，又怎肯尝试着试试疗效？

偶尔有吃了治好病的，也说是靠自己身强体壮顶过来，和药没一点儿关系。”

王小儿若有所思道：“所以，你在阳翟的精庐医馆收费高昂，还人声鼎沸？”

刘利光无奈地道：“我也没办法呀！收费低了都不去看病，反倒污蔑我们。

收费贵，他们才抢着挤着去看；就连小病小痛都当作大病医治了才放心。

幸好医馆的医术高明，还有立竿见影的疗效。

我这是不是也算，顺应民心了？师尊？”他最后这句话，问向圣僧师傅。

圣僧正和龙三姐说道：“你觉不觉得，老板娘和小雷美女有很多共同点？”

三姐诧异道：“还以为只是我心有所思想像出来的，原来师傅也那样认为？”

王小儿道：“难怪师傅你肯出钱帮助他们呢？

刚见面我就听出来了，她的声音那么洪亮有力、那么亲切又熟悉？”

霆甲雷甲笑嘻嘻地异口同声道：“我喜欢她！”

刘利光狐疑地问：“小雷美女是谁？？我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啦？”

正所谓：

放任青山摇岁月，留将碧水洗晴空。

大爱无疆日日暖，小情有调时时浓。

不知不觉间，几人跟着刘利光的感觉，沿路途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一经打听，才知这里已到大扬州的边缘处，是会稽郡余杭的地界了。

天色已晚，几人正要找个客栈歇宿，就见街上许多人狂奔逃进城门来。

王小儿顺手揪住一个年龄稍大的人问道：“你们跑什么？”

那人哆哆嗦嗦哭嚎道：“快跑，妖魔来了。”

说完他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逃了。

“什么妖魔？青天白日地敢出来吓唬人？”

几个人正在犹疑着，圣僧师傅已经飞起来站在半空，凝神望去。

王小儿等也想像师傅一样飞起在半空，被圣僧伸手制止。

众人急忙催动神识笼罩在小城上空。

见距离城墙约二里多地远的地方，一股股细白浪向小城最近的岸边滚滚冲来。

浪尖上面，站着一群各种动物头颅的妖人，约略近百人随着高潮涌到岸边。

他们中有人已经踏上岸边土地，抡开兵器对地上忙碌的人群砍杀起来。

人们哀嚎声不绝，逃避不及者切瓜砍菜般被切成几段；附近几乎没人能逃脱。

王小儿等急忙放开身手，向岸旁闪扑过去。

惊得身边路人又纷纷怪叫：“有妖怪，快逃啊。”

王小儿等人一到海边就挥出武器，将岸旁和浪尖上的妖人斩杀殆尽。

一时间残肢断臂翻飞，又被退回的海潮冲洗到水里，海水都被染红了。

潮水退回后，海岸线平静下来。周围没有残留任何妖怪痕迹，海水依旧平缓。

人们开始蜂拥而出，哭爹喊妈打扫着血腥混乱的场面。

几个人就近找了个“悦海客栈”坐下，这才开始询问知情者。

店小二脖子上搭了块布巾，不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最近总有海妖在这块儿岸边出没。起初它们怕人看见，躲躲藏藏不敢露头。

后来见人们并不驱逐，胆子逐渐变大，开始成群结队地出入城区内外。

日常间混迹于劳作忙碌的人群中，开始学着与人交易以物易物；

用海里珠宝奇物换取食物，并不曾引起谁的警觉，以为人与妖之间能和平相处。

更有人说，那海妖也是人的模样又通人性，理该受到人们尊重。

它们走出大海逐渐习惯了陆地生活；时间一久就露出了恶劣本性。

堪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就在人们已经容忍包容它们的存在了；

它们却开始突然发难，不再以物易物进行交换，而是强抢民财肆意掠夺。

凡是不肯就范者都遭到荼毒；小城内外出现海妖看顺眼就抢的事情。

更有甚者，城中公认最漂亮的那个女孩儿也被他们抢走，至今不知下落死活。”

店小三也过来帮腔：“自从它们开始抢人，郡府里派了衙役来巡逻压镇。

凡是不遵守人族规矩的，都驱离或者抓捕起来。

前几日刚抓了几个闹事妖人，今天就开始上岸杀人了。

后面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呢？”

突然客栈门外有人惊叫起来：“快看，海那边的天上出现红霞了！”

红霞？平时夕阳西落，经常会有余晖映衬得云如彩缎；不是很平常吗？

众人一拥而出，共同看向海面的天空：

平静如洗的晴空，散落如羊群般朵朵云彩；夕阳西下。

云朵如被鲜血侵染了一般，红彤彤地鲜艳欲滴，魔幻而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