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割开始
一曲又一曲的跑调的歌从杜正时口中唱出，整个服务区都安静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拿着采访话筒手舞足蹈的杜正时。
消防员往加油站喷洒的磷酸铵盐干粉，在半空中停留，还有一些未扑灭的小火苗，火花就此凝固，原本喧闹的服务区仿佛时间停止一般。
“别唱了！坏人，情况不对。”方毅拉了拉依旧沉浸在音乐当中的杜正时，小心翼翼地说道，声音中夹杂着颤抖。
这到底怎么回事？时间停止了，怨灵的回忆中断了吗？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杜正时不知所措，zero可没有说过会有这样的情况。
半响，龚小时才缓缓开口：“我想你将会是最美味的怨灵。”
随着龚小时话毕，一切恢复了正常，服务区的每个人又开始自己的忙碌，消防员、救护人员、伤者，该救火的救火，该救人的救人，该继续在担架上痛苦呻吟的人依旧承受痛苦。
龚小时恢复了专业的场外主持表情，拿回杜正时手中的采访话筒，对着摄像机说道：“救援工作正在紧张有序的进行当中，政府各个部门也已经赶到现场，本台还会对事件进行进一步的跟踪报道。”
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杜正时说道：“谢谢这位同学接受采访。”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坏人你做了什么？”方毅的声音在发抖，内心的恐惧使他双眼充满血丝，表情格外狰狞。
杜正时心中暗暗叫坏，本来想一段激情洋溢的歌曲，消除方毅心中的恐惧，没有想到，不知为何时间会突然停止，这下子，方毅内心的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
“那个龚小时刚才被梦魔附身，鸡又咯教我，遇到梦魔就唱歌，这样子梦魔就不敢伤害我们了，你看，梦魔跑了不是！”杜正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安慰方毅，只好又将梦魔拿出来说事，梦魔怕唱歌，这可能是时间上最烂的设定，但杜正时现在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了。
“她刚才说你是最美味的，她要吃掉你吗？”
“就跟我们跟人打架一样，打不过撂下狠话再走，这样可能会比较有面子吧！”杜正时看着脸色稍微缓过来的方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不要想太多，放轻松！你不是喜欢班长张絮絮吗？我跟你说，那天我在操场上偷听到她跟几个女生说，她也喜欢你，就等你大胆表白呢！”杜正时感觉自己谎话说上瘾了，一个接一个谎话都不用打草稿。
“真的吗？呵呵，你怎么不早说？”方毅竟然微微有些脸红，这转变比杜正时想象中的要快，看来爱情故事才是少年心中最大的勇气。
“恭喜兄弟，以后出门成双成对，这可羡慕死我这种单身汪了。”杜正时自嘲道。
方毅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勇气，重新走上大巴车：“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打败梦魔，逃出梦境才行。我抓紧时间收集材料，为汽油瓶做准备。”
打败梦魔，解开封印，出去与心上人相聚，这是多么狗熊的剧情！杜正时看了看手表，11点21分了，还有4分钟救援就要到来，胜利就在眼前。
杜正时刚想上车与方毅一同收集材料，只见zero自己跑了回来，头发散乱，脚上的高跟鞋的鞋跟已经被掰断，变成了平底鞋，原本手上的包包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小西装胳膊处有一摊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不久。
“零姐，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杜正时见状，赶紧上前搀扶。
zero并没有回答，突然伸出右手死死抓住杜正时，左手从后腰中抽出一把黑色的狗腿短刀，直向杜正时肩膀砍去，杜正时没有防备心，眼看就要中招，另一把一摸一样的狗腿短刀出现在杜正时眼前，将zero的左手硬生生砍断。
没有痛苦的尖叫，断手处没有流出一点血，zero面目开始改变，变成是龚小时，只是那张白得瘆人的脸上不再有甜美的笑容。
龚小时没有说话，转身就此离开。杜正时回头一看，救他的那个人是zero，此时的zero和龚小时变幻出来的zero一摸一样，一样狼狈不堪，一样手持一把黑色的。
杜正时正犹豫要不要前去搀扶，zero却将狗腿短刀指向杜正时：“这个怨灵为SSS级别，怨气很大，灵术很强，我现在无法确定你是不是怨灵化身，所以我们要保持安全的距离，分头行动。”
“不用这么麻烦，分头行动只会增加恐惧，没有任何好处，我们还是抱团行动比较好。”杜正时说着，咬破食指，让红色的血液滴在地上。
“是我疏忽了，这么简单的办法竟然没有想到。”zero用狗腿短刀在手指上划出一小个伤口，鲜血一样流了出来。
其实道理很简单，当龚小时的左手被zero砍断，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杜正时就马上明白，怨灵也是魂魄的一种，魂魄怎么可能会流血？
看来，zero那把黑色的狗腿短刀必定不是凡品，竟然连连怨灵都能够砍伤。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大巴车内的方毅听到了动静，也伸出脑袋来，真巧看到杜正时与zero两人滴血一幕。
“咬破自己的手指，让我看看你的血。”说话的口气很符合zero的风格，直接又毫不客气。
见方毅没有动手，zero挥舞着狗腿短刀恐吓：“要我帮忙吗？”
方毅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面对zero这么一个持刀挥舞的彪悍女人，方毅还是选择妥协，闭上眼睛，狠下心一口将自己拇指咬出血来。
“坏人，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方毅吸着拇指止血，看着杜正时问道，方毅已经不想再和zero那个不正常的女人打交道。
“说来话长，出去后我再告诉你，呆子，材料收集得怎么样。”杜正时原本想对方毅说，我们刚才找到宝物，在滴血认主，后面想想还是算了，不然玄幻情节在方毅心中根深地步，以后他还如何融入现代社会？
方毅见杜正时也不想细说，当兄弟的总不会害自己吧！也就没有多问，接着杜正时的话说：“都准备差不多了，就差汽油了。”
三人走进大巴车，只见方毅已经将空瓶子放一堆，找出毛巾衣服也撕成条状备用，杜正时一进大巴便发现车上中年男子尸体的衣服被扒掉。
“我们一日游的行程，大家没有准备什么行李，找不到棉制品，所以就……”方毅解释道，杜正时心中感慨，爱情是伟大的，爱情让胆小的书呆子变成一个不再惧怕尸体的勇士。
zero则挑选着空瓶子，玻璃瓶最佳，山寨饮料厂的薄塑料瓶子也不错，可乐瓶和知名的矿泉水瓶没用，因为它们瓶子塑料太好，作成汽油瓶扔出去，瓶子没破，汽油没办法流出来形成火墙。
可能现在的生活质量提高了，符合zero要求的山寨饮料瓶子只有3个，玻璃瓶1个，可以作成4个燃烧汽油瓶。
“遇到一个问题，找不到汽油导管，没办法将汽油从油箱中吸出来。”方毅说着，拿出一根吸管，“只找到了这个。”
杜正时看着方毅拿出吸管，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zero却依旧一脸严肃：“现在不是个开玩笑的时候！”
“好吧，行车工具箱里应该有，大巴车上一般都会备一根吸油管。”杜正时见zero有些不满，顿时也就不敢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杜正时对zero隐隐有种敬畏。
方毅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自告奋勇下车找油管去了。大巴车上只剩下zero和杜正时两人，杜正时见zero小西装的胳膊处还在流渗出血，对zero问道：“你没事吧！伤口要不要止血一下？”
“不用。”zero注意着车外服务区的动静，淡淡地应到。
“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受伤。”
“没什么，低估了这个怨灵，它在超市里挑拨了我们同车的乘客。”zero没有说怨灵挑拨乘客的细节，或许在zero心中，觉得这事并不重要。
“你呢？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间会停止？”zero问道。
杜正时将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zero，当然对方毅编出来的玄幻谎言，就简单带过，zero听后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半天才继续向杜正时发问：“这么说怨灵就是龚小时，这次的服务区爆炸事件到底对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看样子应该没有直接联系吧，我看她好好的。”杜正时透过大巴的后车玻璃，看着电视台的直播车说道。
“怨灵的回忆是怨灵最痛苦的记忆，事件与她应该有很强的联系，龚小时这个人，你对他了解多少？”zero问道。
“不算了解，电视新闻上看过，媒体上当年也有报道，龚小时经过这次服务区爆炸事件后1个月就过世。”杜正时实在想不出，龚小时的死与这次爆炸到底会存在什么联系。
“呜呜呜……”一声凄凉的哭声传遍服务区，除了旅游大巴下来的人，服务区所有的人全部在一时间消失，连同所有车辆也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停车场只剩下大巴一辆。
“现在几点了？”zero问道。
“11点46分，差点忘了，灵号后勤组的救援怎么还没到。”
“他们或许已经到了，在寻找我们的位置。”zero握紧狗腿短刀，看着哭泣着的的怨灵说道，“因为，它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进行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