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艰苦奋斗的日子

上学后，方娇娇倒是愿意学数学课，就是对语文课没兴趣。上课总爱搞些小动作，成绩迟迟上不去。方娇娇学习成绩不好不说，人长得也难看，在学校里经常受男同学欺负，感觉在学校没什么意思。在家里呢，方杰杰、方彩彩都让着自己。方娇娇一回家就歌声不断。

这年秋天，方娇娇家又买了一台缝纫机。方娇娇家的电器是越来越多了。方娇娇家经常笑声不断，歌声不断。

期末考试，方娇娇数学考了98分，语文只考了58分。回家路上，方娇娇一边掉眼泪，一边回想着班主任说的话：“方娇娇同学，第二学期语文仍考不及格，就要降级。”这下，方娇娇吓坏了。降级多丢人呀！她这才意识到该用功一些了。

放寒假，方娇娇跟着方杰杰、方彩彩做作业，跟着两姐姐踢毽子、堆雪人，滑雪爬犁、玩得特别开心。

第2学期，方娇娇的语文成绩提高了一点。反正，老师再也没说降级之类的话。不过，方娇娇还是经常要被语文老师抓着做补习功课。这让方娇娇心里很烦。

有一天，方彩彩替方娇娇出了个主意。当捉补习功课学生时，低头避开老师的目光，这招果真管用。从那天起，方娇娇再也没留下做补习功课，一下课就可以回家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一晃过了1－2年。方娇娇读三年级时，父亲出了车祸去世了。一夜之间，家里乱了套。刘连和两孩子整天以泪洗面。这几天，亲戚朋友经常来探望。方娇娇才8岁，还不知失去父亲的真正含义。父亲走了，留下一间七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还有一千元的积蓄。

有一天晚上，刘连把方娇娇、方杰杰叫到一边说：“父亲走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你俩要用心读书，特别是娇娇那。总这样下去可不行那。”刘连说完流了泪，俩孩子跟着也流了泪。以后的日子，刘连不让俩小孩子唱歌，整个家笼罩着悲伤的气氛。接下来的日子，方娇娇意识到家境越来越不好了。以前，方娇娇经常有个新衣服穿。这时候就得穿杰杰穿剩下的衣服和鞋子，心里自然郁闷极了。这年，方杰杰过生日时，刘连只煮了三个鸡蛋。两个是方杰杰的，一个是方娇娇的，方娇娇还感觉到自己家做客的人越来越少了。亲戚们来得少不说，有的邻居路上见面也很少打招呼。倒是，方莱福一到周末便回来帮刘连干点家务活，经常拿工资补贴方娇娇家家用。另一位就是那个方彩彩还象以前一样经常出入方娇娇家。

几个月后，刘连经人介绍到厂里上班，一个月也能赚个一百元左右。刘连下班还要种菜园子，不到天黑是不会进屋。每天回屋时，累得动弹不了。好在，方杰杰做好饭，可以吃现成饭。娇娇父亲在世时，不让刘连干多少活。这个时候，刘连不光是心理上受到了打击，身体上也受了煎熬，人憔悴了不少，一个弱女子带两个小孩子挺不容易，很多人劝刘连趁年轻再找一个伴，都被刘连拒绝了。

经历一些事后，方娇娇突然长大了许多。上课时，端正学习态度，专心听课，下课后认真写作业。这个学期期末，方娇娇居然考了全班15名。

刘连家的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小学四年级时，全校组织春游。一大早，全校学生在操场上集合了。一看别的小朋友带来不少好东西。这几天，刘连工厂刚好没开工资。方娇娇从储蓄罐里拿出1.5元买了一袋面包。当别的小朋友要来翻看书包时，方娇娇赶紧把书包藏起来了。

7点40分，春游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等队伍来到山顶时，已经快十点了。上午是爬山活动和找宝贝活动。两项活动结束了，也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不知什么时间，来了很多家长。有的拿来了两箱可口可乐，有的拿来了一箱啤酒，有的拿来了点心。刘连是没时间陪方娇娇，要不在厂里干活，要不在地里干活。当别的小朋友把家长带来的东西送给老师分给小朋友时，方娇娇躲在一旁肯面包。方娇娇这时感到特别自卑，特别难过。父亲死后，方娇娇越来越体会到贫穷的滋味。贫穷压得方娇娇家三口人透不过气来。活动了一上午，口也干了。这时，特别想喝口水。不远的地方，老师和家长们发出阵阵笑声。好不容易盼来春游，老师和同学们该有多高兴呀！方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起这种集体活动了。

就在这时，看见有个女孩走过来，近看是方彩彩。“娇娇，你在这里呀！我到处找你。我爸妈让我把东西捎给你。”方彩彩说完把一大包东西塞给方娇娇。方娇娇打开一看，有两只烧鸡腿、一袋满口香和饼干、还有一瓶可口可乐。方娇娇说：“婶子，叔叔也来了，这么多东西都是给我的？”“是呀是呀，你慢慢吃。同学们还等我，我该回去了。”方彩彩说完走了。方彩彩已经是大队长了，象今天这种场合她会有很多活动。方彩彩走后，方娇娇忙打开可乐喝了几口。可口可乐刚上市，据说是美国人研制的。在小娇娇眼里可口可乐颜色太诱人了。小娇娇做梦都想喝上一口，没想到今天居然喝上了。方娇娇这一会儿更加伤感起来。方彩彩家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爸妈前几年在家附近养了数千只鸡，又在繁华地段开了烧鸡店赚了不少钱。方彩彩家去年盖了一间新房，还花500元买了一台14’黑白电视机。这时候，还没有几户人家有电视机。还有去年夏天，居然花了二百元钱给方彩彩买了一台《凤凰牌》自行车，只可惜骑了两天就丢了。200元，那可是娇娇家两个月生活费呀！刘连工厂一个月也就一百元左右，每个月手头都紧。更可气的是邻居修房子时踩坏了方娇娇家的房瓦片害得一下雨就淌进屋里。刘连和两个孩子每天怕下雨，一下雨就大盆小盆的端过去接雨。多亏，方莱福出了一千元私房钱找了一位工人修好了，三人才松了一口气。想到这里，方娇娇一边流着泪，一边想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才能过上幸福生活了。下午是文艺节目。到了16点，全校师生才下山回家了。

又过了1～2年。小学毕业时，方娇娇数学考了100分。据老师讲，是全县唯一打100分的学生。暑假，方娇娇长了38厘米，人也开始发育了。这段时间，人人见了方娇娇便夸她比以前漂亮了。

上中学的第一天，方娇娇因交不起学费回家哭了。穷，太穷，穷得让人抬不起头。方娇娇坐在地上蹬着脚哭喊：“爸爸，我恨你。我怕穷，我要新衣服，新鞋子。”不管方娇娇怎么哭，父亲是永远听不到了。他真得永远离开了这个家，永远不会回来了。刘连、方杰杰看了也跟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