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制胜关键,沐家往事
凌峰学着沐绍將耸耸肩,不正经的一抄手,让出个人来。
“沐绍辉!!”
一个……
坐轮椅的大胡子。
沐绍辉头上缠着绷带,腰和大腿紧紧裹着绷带,右手也被吊了起来,别提多狼狈。
一个暴力肌肉男,一个疤脸大胡子。
李曦言却觉得他们俩挺搭配,反正看起来要比沐绍將和凌峰和谐多了。
“你没死。”
她想笑,可眼眶却发酸。
“你也没死。”
沐绍辉想过去,却发现单手有些困难,无奈的看向凌峰。
凌峰没骨头一样,靠在墙上动也不动:“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弄哭的。”
见沐绍辉作势要撑着残腿起来,凌峰立刻举手妥协。
“好好好。我推你!你别动!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家的!糊弄走了一个嚣张的小鬼,又弄来你这个麻烦精。真出了什么事,你家里那群人把我拆了都不解恨。”
瞧着他那副样子,饶是李曦言满心的担忧焦虑,也忍不住乐了一下。
沐绍辉看来也拿凌峰没办法。
放弃了支使他的打算,打发他将两个躺在地上的家伙拖出去。
看着凌峰一手一个毫不费力的拖着腿就往外走,李曦言莫名的觉得后脑勺有些疼。
“不用担心,凌峰是我最好的朋友。其他的,他会解决好的。”
“现在,对于你来说更重要的应该是这个。”
沐绍辉正色,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密码箱,递给她。
“你父亲……在还有意识的时候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是他之前悄悄交给李院长的。”
“李院长?”
“恩。”沐绍辉点点头。
“之前李院长一直处在监视之下,没办法将东西给你。你来的时候从我的车上下来。他正好看到。等你们走了之后,他就偷偷来了七楼找我,希望我把这东西安全交给你。”
“他还让我转告。他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换了主人,他迫不得已做了一件违背良心的事。等到事情了结,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偿还的。”
李曦言一怔,李毅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背叛者,居然真的是他?
她忍不住想起了李毅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小女儿。
那才是,对于他来说。
最重要的珍宝。
……
父亲一倒,金亮把持大局。
要掐断一个医生家属的医药供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呵,果然不该太天真。
利益!权利!才是一切!
低头接过了密码箱,将这个至关重要的东西紧紧的扣在了怀里。
对于李毅,李曦言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
他背叛了她,却将最关键的救命符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亲眼见到过父亲将什么锁进去,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分量。
有了它,李氏的归属,就要重新衡量!
第一次濒临死亡的时候,她决心要查明真相!
第二次再次面临绝境的时候,她暗暗发誓要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第三次走投无路,她再也不会给自己原谅那些人的机会!
可,李毅呢?
自己的方式偿还?
他在计划什么?
……
“你救了我两次了。”
李曦言有些弄不懂这沐绍辉的目的。
自小父亲给她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就连结婚的时候,她也明白,金亮在意她的身份。
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都是有上进心的,追求更好的本身没有什么错。
出身是属于她的一部分,她不会刻意的去区分他为了什么。
在她的眼中,这也不过是一场交易。
不过为她看重的东西,付出一些筹码而已。
于是她尽力给金亮他想要的,自己也得到了表面的虚荣。
而现在,眼前这个男人,两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彻底扭转了局面,说是有自己目的,却始终没有开口。
又或者,他,所图甚大。
李曦言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感情用事。
却又忍不住反驳自己,有人会用性命来换取利益吗?
“里面,李总还好吗?”
“不知道。”
李曦言小小的呼口气,推着他来到手术室对面的长椅坐下。
“这里的那个医生,是绝对不能相信的。而张可……他只跟着李毅做过几台手术。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一时无声。
两个人对着亮起的手术中三个字,各自思量。
沐绍辉忍不住回忆起五年前在美国的那个雨夜。
那时,爷爷刚刚离世。
家族对于他这么一个老爷子钦定,却坚持不参与企业的正统继承人极度不满。
几个外家拼命的扶植自己的势力,而父亲只冷眼旁观。
爷爷在世时被打压的几方人马蠢蠢欲动。
父亲找他长谈,希望他放弃律师专业,转从经商。
他那时坚持己见,父亲劝说无果后,将他送往纽约避风头。
当时的他以为父亲终于妥协。
可等到了美国才发现,那完全是他美好的想象。
父亲只不过想让他尽早认清现实罢了。
满心以为和睦的家族,一直都将他放在对立面。
没有老爷子在,他等于没有了保护伞。
彻底暴露在那群人的攻势下。
就在他满怀希望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的时候,遭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袭击。
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因为的美国持械合法政策,让这次策划更为简单。
作为一个亚裔留学生,路遇抢劫死在小巷里再正常不过。
爷爷可能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多亏了被爷爷督促自小习武,才能勉强甩开那帮人。
就在那时,遇到了这个女人。
她开着火红的跑车停在街边,手上还带着没有摘掉吊牌的戒指,脸上满溢着幸福。
而他狼狈的躺在暗巷的出口,满身血污,看着沐浴在路灯下的这个女人。
像天使一样,他当时想。
只差一步,就可以,到那样光明的大路上了吧。
可流失的体力,完全不允许他再迈出,哪怕一步。
甚至,爬也爬不起来。
他只记得,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看到这个女人走过来,焦急的对他喊着什么。
他却像耳朵里塞了棉花,一句也听不见。
……
再次在暗巷见到她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