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迟来的故事
“祁愿。”初薇冲祁愿低低地喊了一声。
拥抱。
“咳咳。”久玖在旁边假装咳嗽。
白初薇放开了祁愿，祁愿转过头瞪了久玖一眼。
“咳什么咳。”祁愿没好气地说。
“祁愿，我饿了。”久玖摸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再不吃饭我就要老了。”
祁愿哭笑不得。
转过头，却发现白初薇盯着久玖发呆。
祁愿看着久玖，久玖穿着条纹短袖。祁愿突然记起初薇说尾笙总是穿着条纹短袖。
“尾笙-”果然，祁愿听到白初薇喃喃地说。
久玖倒是傻愣在那了。
“初薇，这是我的同桌，久玖。”祁愿拉了拉白初薇的衣角。
白初薇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你好，我是白初薇。”
“你-你好，我是久玖。”久玖挠了挠头，冲白初薇傻笑。
“咱们去吃饭吧。”祁愿拉过白初薇，走在久玖前面。
“初薇，你应该不认识他吧。”祁愿提醒初薇。
“不认识。”白初薇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常，平时见到陌生人白初薇总是冷冷的。
到了食堂，已经没什么座位了。祁愿只好让久玖坐到她们旁边。祁愿不是嫌久玖，而是因为白初薇很可能会和她说关于尾笙的事，久玖坐在她们旁边不方便说。
久玖坐到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吃。白初薇还是和以前一样慢慢地吃着。
久玖吃到一半，突然抬起头说，“白初薇，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白初薇刚吃进一口米饭，停住。顿了一下，“没有吧。”
“可我怎么老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久玖自言自语。
祁愿朝久玖撇了撇嘴，真老套的套近乎方式，你也太小看初薇了。
“有QQ吗？加你QQ吧。”久玖吃完饭冲白初薇说。
白初薇说了一串数字，“记住的话就加吧。”
“OK。”久玖说完和祁愿挥了挥手就端着盘子走了。
“初薇，他对数字很敏感的，估计已经记住了。”
“随便吧。没心情和他争什么。”初薇吃了口菜，皱了皱眉头。
“嗯。”祁愿低下头吃饭。
白初薇除了在最开始看到久玖，脸上有一点喜悦之外，祁愿发现她眼里一直有淡淡的悲伤。
餐厅里的人快要走光了，初薇放下筷子。
“去年元旦，我见到了尾笙。”
祁愿抬起了头。
“他穿着灰色外套，对着我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羞涩地笑。他那天紧紧地抱住我，很紧很温暖。我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祁愿看到初薇笑了，沉浸在回忆中的笑。
“但是我竟然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每句话里都有不舍，每个眼神都是留恋。”初薇的眼眶红了。
“元旦后那天，我收到了他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初见微倾心，再见是尾笙。’”
“看到那句话后，我突然觉得心像被撕裂了一样。那种感觉，现在想到依旧真真切切。我给他打了电话。是她妹妹接的。”
“‘我哥他走了。’他妹妹的语气冷冷的，就像是发生了很普通的一件事。我问她尾笙是不是出去了，她突然大声地冲我喊，‘我哥不在这个世上了，他死了。’然后她就挂了电话。我当时就呆住了。扔下手机，就冲了出去。他家在东边夜市旁边住着。我知道他家家境不好，所以我从来没有说要去过他家。那天我走到他家大门口，本来着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慌了，慢慢地推开那个门，就在院子正中间，尾笙躺在那里，他身上盖着白色的布。她妹妹就坐在尾笙旁边，抬起头看着我，或者说她瞪着我。我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看了尾笙最后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街上游荡了多久，然后我回了家。保姆说我那天回去就一直躺在床上昏迷着。可能我昏睡了很久吧。我做了很多梦。我都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尾笙说他要走了。后来我醒来，发现我爸妈已经回来了，我妈眼睛红红的，她说我再不醒，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和我妈说我想去东边那个夜市，我妈同意了，让司机带着我去。一下车我就冲到尾笙家门口，开门的是个老太太，她说她是房东，原来那家有人死了，搬走了。嘴里还说什么晦气。司机怕我出什么事，就把我拉了回去。后来，我爸和我妈估计问了保姆和司机一些事，知道了大概，不准我再留在这，送我去BJ上学。”
初薇的身体颤抖着，祁愿握住了她的手。
祁愿突然感到一种绝望与孤独，那么真切，她想起自己之前发现的读心术。
“初薇，总会过去的。”祁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白初薇终于抑制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初薇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学生朝初薇看了过来。祁愿拿出纸巾递给了初薇。
初薇擦了擦眼泪，依旧抽泣着。
这时候，初薇的手机响了，是他爸爸的电话。
初薇强忍着难过，“喂，爸。”
“初薇，我现在在千铃高中门口，我们得回BJ了。”
“恩。”白初薇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怕她爸爸听出来她在哭。
初薇坐着平静了一会，“祁愿，我要走了。”
“嗯。”祁愿心里舍不得，但是她知道白初薇的爸爸是怕她又出什么事。祁愿端着两个人的盘子倒了饭。和初薇一起走出了餐厅。
往校门口走的时候经过初薇宿舍大门，夏天正往里走。门口的阮青诺刚回过头走向男宿舍。
祁愿低下了头，初薇还在平复没有注意到前面那个男生就是阮青诺。
阮青诺走进了男宿舍，祁愿和初薇也慢慢走到了大门口。
“祁愿，等你考到BJ，我们就又可以见面了 ”白初薇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她爸爸拉开了车门，祁愿冲白初薇挥手，就像一年前一样。
白初薇说她这次回来是拿东西的，以后就不回来了。
车很快走远了，祁愿傻站了很久才转过身走回了宿舍。
下午第三节课是英语课，课代表第一节课下了就把第一次测试卷子发了下来。
“同学们，快检查分有没有登错。”开学来的测验是检查寒假有没有好好做作业，考得不好的按惯例打扫教室一周，每个班都是这样。
“我没有卷子。”祁愿举起手。
“和我去办公室问问。”课代表和祁愿跑去了办公室。
“我这也没卷子了，可能你的卷子在三班，你们都是我带的，可能混一块去了。”老师翻了翻自己的书，找不到祁愿的卷子，“他们班英语课代表是夏蓝，你们去问问。”
祁愿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叹了口气。又是夏蓝。
果然有些人一旦在你生命里出现，想躲都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