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军训
“把左脚都给我抬起来，正步走就得多练练，抬！脚尖绷紧。”教官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很多人的腿都在发抖。
“你，不用太这么高，你是想展现你深厚的舞蹈功底，还是展现你浓重的脚气。”教官继续叨叨着。
“还有30秒。”大家都舒了一口气。以为快要休息了。
“哎，慢点，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我来给你们讲讲。讲完就停。”教官看几个同学抬得高度低了，想了一个招。
“给你们讲讲长颈鹿和兔子的故事。从前有一只长颈鹿，不对，从前有一只兔子。”教官挠挠耳朵。
“从前，有一只兔子。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一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三只兔子的肩膀上。
……
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十只兔子的肩膀上。
又来了一只兔子。
等一下，刚才讲到第几只兔子了？噢，对，第十九只。
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十只兔子的肩膀上。”
“明明是第二十一只了。”有人嘀咕着。
“又来了一只兔子，它扶着耳朵站在第二十一只兔子肩膀上。
亲了长颈鹿一下。好了，完了。”
哨声在整个操场响起。
“各连组织休息。”领导发话了。
真准。
久玖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又弹了起来。
“我去，烫死我的屁股了。”久玖看了一眼发烫的地板，忿忿地说。“教官，你这兔子咋没完没了，非要亲那长颈鹿干啥，再来几只我的腿就废了。”
“咋，不服，不服你再站一会，我给你讲讲蚂蚁和长颈鹿的故事？”教官坏笑地看着久玖。
“别，21只兔子差点要了我的腿，那几十只蚂蚁都没一只兔子高，要亲长颈鹿，不得要了我的命。”久玖苦笑着。
祁愿笑过后，转过头看一连，阮青诺他们正在站军姿。阮青诺突然冲她眨了眨眼。
“干嘛呢？眼睛进虫子了？眨什么眨？”一连教官一眼就看见了阮青诺。
一连教官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祁愿这边，祁愿急忙回过头。
“二连的，二连的，孔老夫子！”一连教官冲这边喊。
“干啥。”祁愿他们教官走过去。
“你们连的冲我们连的暗送秋波，影响我们训练。”一连教官一脸正经地说着。
“你就胡说吧。”祁愿的教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一连教官指着阮青诺，“刚才被谁电了。”
站军姿的都笑了。
“没有。”阮青诺军姿站得更像那么回事了。
祁愿低下了头，有些紧张。
“你们这些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们。”一连教官看着阮青诺就笑了。
“报告教官，二连的那个--久玖刚才冲我笑来着。”阮青诺一本正经地打着报告。
听到这话，祁愿捂着嘴笑了，阮青诺自己都有点忍不住了。
“你看。”一连教官冲二连教官怂了怂肩，“你们连的小姑娘，嗯，扰乱军心。”
“久玖？久玖可是个男生。”二连教官拍了拍一连教官的肩膀，走了过来。
一连二连队伍里笑成一片。
“你小子。”一连教官冲阮青诺说， “行了，行了，训练，你，晚上必须唱首歌。”
训练结束，千铃高中在餐厅为每个同学准备了免费的绿豆汤。
“再来一碗，再来一碗，热死了。”几个男生冲着给他们盛绿豆汤的学姐说。
学姐接过他们的碗，麻利地盛着。
“学姐，你为什么会来给我们盛绿豆汤啊，你是高几的。”一个男生边喝边问学姐。
“我是高二的，义务劳动，很多学长学姐都会在各个方面帮你们的。而且去年我们军训时就是现在高三的学长学姐帮我们，他们现在高三了，我们就顶班喽。”学姐落落大方。
“噢，那，学姐，再来一碗？”
“哈哈。”
“你也不怕撑死你。”旁边和那男生一个班的笑骂道。
祁愿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笑着。
晚上，各连都累了，教官命令坐在操场地上唱歌。
一连连长还记着阮青诺，“今天下午那小子，唱吧。”
阮青诺站了起来。
“打算唱啥？”
“《青花瓷》。”阮青诺比较喜欢周杰伦，其他人的歌，他也没怎么听过。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祁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没想到，阮青诺唱歌也蛮好听的。
“哼，不知道是天青色等烟雨，还是等艳遇。”久玖凑到祁愿耳边哼了一句。
祁愿瞪了久玖一眼。
阮青诺估计是听祁愿说起过久玖，才会那么回答教官。想起今天下午阮青诺说久玖名字的场景，祁愿忍不住又笑了。
唱了一回《团结就是力量》，祁愿他们教官神秘兮兮地坐下说，“看你们一个个累的，咱们来聊聊天？”
“好。”一群附和的男生。
早就口干舌燥了。
“报告教官，我想去厕所。”一女生站起来。
“就你们女生事多，去，去，去。其他人要去的快去。”教官一脸嫌弃的样子。
顿时二连少了一半人。
等大家都回来了，教官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咱们聊点啥？”
“教官结婚了吗？”一个大胆的男生问。
“教官像结了婚的人吗？看不到我满脸的不羁和单身贵族独有的气息吗？”教官甩了甩头发。
但是教官没有几根头发，看着有点傻。
“切。”有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不服，出来一战。”教官扬了扬手。
“谁敢和你战啊。”祁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看到了你们眼神里的轻蔑和不屑。”教官开着玩笑。
“本教官呢，喜欢的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看不上。而且我们平时都在军队，哪有时间谈恋爱，你以为我跟你们似的，一肚子花花肠子？本教官这么单纯善良而且单纯。”
“本教官也就是在初高中谈了三四次恋爱而已。”教官顿了顿又说。
“三四次，你还好意思说你单纯。”有人低声说着。
祁愿叹了口气，好自恋的教官。
“一会，几个连的拉歌呢，都给我长点志气。吼出来。还有，我刚才开个玩笑，没有谈三四次。”
“也就谈了七八次吧。”又有人低低地接了一句。接下来是低低的笑声。
祁愿感觉到高中的学生已经不再像初中的同学那么乖乖听话了，可能长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再过几年都不是孩子了。
想着想着，祁愿抬起头，满天繁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祁愿觉得千铃高中的天空都比别的地方美。
操场的风铃也不时地响着，祁愿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浪漫。”
不知不觉，祁愿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嘿，嘿，那个仰天--微笑的女生，走了，过去拉歌。”
“啊？”看到教官正指着自己，旁边的人都在往操场的另一边走。久玖正坏笑地看着自己，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祁愿急忙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跑了过去。
“你个臭久玖，走都不提醒一下我。”祁愿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一次久玖。自从碰见这个人，自己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想啥呢？嗯？你们这些小女生。想着和尔康看星星呢？还是看月亮呢？”教官张口就是《还珠格格》的经典桥段。
可能是军营生活太苦，他们用幽默来苦中作乐吧。
祁愿又在心里开始暗暗分析。
那天晚上，千铃高中的操场军歌此起彼伏。
天上的星星，夜晚的微风，细碎的风铃，不间断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