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幼春回到余府。
余福管家已经在门口等了,见幼春来了,上前道“公子,您可总算回了,老夫人跟媒婆都等了多时了。”
幼春急急走在前头,故意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几日的。”
余福心想:还不是老夫人怕你想不开,找个人来开解开解。
“祖母,劳您等孙儿了。”
“呵呵呵,瞧瞧,这就是我的孙子,幼春,今年十七了,想托您找个好的。”
“啊哟喂,您可折煞老婆子了,您这样的人家,您这孙儿,长得比那菩萨还俊,我老婆子要是不给他找个好的,我答应,菩萨也不答应了,您这孙子,往门口那么一站,不知多少闺女要睡不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幼春绷不住笑了出了。媒婆子倒是也不尴尬,笑说道“老婆子说不出什么好词,让公子见笑了。”
幼春被郑氏看了一眼,立马低头禁声。
“你可别夸他,这小子从小没了爹的,没个好的贴心教,你得帮我们家寻个有主见的,好栓栓他的性子。”
“老夫人说话我省得,明日的,我就来给你回话。”
“嗯,越早越好,咱们家也不求他个门当户对,只要闺女条顺,人稳重些就成。”郑氏心里也明白如今这余府想求个门当户对的,怕是有些难了。
两人又说了些许客套话,媒婆吃了些茶果,还拿了些点心,走了。
幼春本想溜,可只要自己稍有什么动作,郑氏那如鹰的双眼就会看过来。可怜她只好老实地坐着,吃着,呆着,别无他法呐。
等媒婆子一走,这下可好了,好一顿痛心疾首地教训,幼春只好又是赔罪又是认错,心想:怪不得你儿子选着私奔,也不愿呆着,太痛苦了。之后自己又是一顿好抄,幼春垂泪望天,无语凝咽。
接连数日,幼春都跟鹌鹑似的,乖乖地呆在家中‘修身养性’。
等媒婆同郑氏两人一起为幼春择优选好了媳妇,郑氏才叫幼春停下抄书,同幼春商量彩礼的事。
幼春想着出去,这下可是个好借口,就与郑氏说,不知那女子是个怎样的人,若是有些缺憾,自己可不亏了。又是说了媒婆子骗婚是常事,这样那样的话,弄得郑氏心也悬着了,就答应幼春出去瞧瞧自家媳妇是个怎样的人。
一出府,幼春仰天直叹“还是出来好啊,可憋死我了。”
幼春一出府,当然先去了万福楼,跟这掌柜密语了几句就安安心心地去找周显芳他们去了,掌柜的可说了,本来定的人选中了,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太子那边竟有意安排给自己一个。
幼春可叹是无福消受啊,只好搅了这闹剧了,可怜的无辜闺秀哟。
幼春一早打听好了,今日这张家小姐要去珍宝斋挑首饰,幼春已是拉着三五好友去‘丢人现眼’了。
“诶,幼春,你这几日都不出来,在家干嘛呢?”
“我祖母要为我娶媳妇,好像听说是什么张家小姐,说什么知书识礼,要我看也就是媒婆子吹的。”
“还真别说,这些个媒婆子最喜欢忽悠人,我看那张家小姐也没什么好的。”与幼春一道来的孙启撇了撇嘴,颇为不屑。
那头张家小姐正由母亲陪着一同在看金银玉器,一听,张家小姐脸色都变了,倒是张夫人低头颔首,笑看着一只镯子,好似要把镯子看穿似的,但握着镯子那手,青筋已现。
幼春这几人还在说话,那张家小姐已经站起来要走,只是一手忽然被张夫人握住,笑着对掌柜道“也没什么看中的,下次再来。”
那掌柜的会意,笑笑“夫人慢走。”说着母女两人坐着马车回去了,幼春见人走了,松了口气,拿着一金镶玉的如意锁道“你们说我送陆亭这回礼怎么样?”
“都行,陆亭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定是被那扬州舞姬也迷着道了,都不知回家了。”张越道。
“话说陆亭跟祁阳郡主的婚事好像也已经定了日子。”
“这样啊,掌柜,上次让你帮我带的红珊瑚再加一株。”
“嘿嘿,陆亭上次说起,我就已经准备好了,等他成婚,我就送个白玉送子观音。”
幼春听着这些人的话,低头思索,幸好比陆亭早成婚,可以看看这些人都相送什么,不然失了体面可不好。
幼春请了他们用饭,算是答谢,当然他们肯定不知道帮了幼春这个大忙,等吃完大家聊了会,幼春才回了府。
郑氏这日到没来叫他,幼春在自己这用了晚膳。
张宅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大哥说……”
“你大哥,你大哥,都是你大哥…难道为了他的仕途,我们就得牺牲女儿么?”
张老爷为难地低下了头。
张夫人见张老爷低头不答,笑了笑“我有个办法,让余老夫人另选他人,但你可别管。”
“随便你,就当…就当我没听见。”张老爷听了张夫人说的那些事,也忽然有些反悔,就丢下一句话,走了。
张夫人见丈夫不管了,也知道他暗自应予了自己所为,就急急去办事了。
几日后,郑氏叫了幼春来说改了对象,说听书那家小姐自幼身子弱,幼春倒是一副惋惜的样子,但郑氏接着就说了,看上一户教书先生的女儿,还给幼春看了画像,幼春又故作满意的点点头,郑氏见幼春满意,又道“你自己想看也亲自去看看,就定了这户人家了。当初祖母本就属意她的,只是媒婆子又来说了张家小姐,对比之家张家倒是仕途有人,也是我老婆子的不是了。”
“哪会,祖母这样都是为了孙儿。”
“你知道就好,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你有空去就去看看,等过了十五选个好日子就给你们成婚。”
“这么快?”
“明日是个好日子,你去白云寺听听方丈讲经。”
“啊?哦,是。”幼春见郑氏颇有深意地对自己笑笑,就明白了郑氏的意思,花也荡漾在了嘴角。
一切总算都落定了,虽前方路的荆棘丛生,但如今所有的事开始已经逐渐明朗起来,吴兆叔那边也能省心些了,太子既然那样做,更说明自己离他又近了一步。